“嗤啦——!”
維度裂縫裡的黑影突然暴起!不是之前的試探,是帶著毀滅欲的狂攻——漆黑的爪子裹著“暗紫熵減風”,像兩道能撕裂維度的利刃,猛地插進扶搖子的腰腹!剛觸碰到皮肉,就傳來骨骼碎裂的脆響,鮮血瞬間噴濺而出,染紅了身下的青玉舟,連舟身“不係”二字都被染成了暗紅,泛著刺痛的光。
“阿澈哥哥!”
小鯤瘋了般撲過去,金紅鱗翅爆起七彩光,想撞開黑影,卻被黑影的餘波掀飛,重重摔在裂縫邊緣,鱗甲磕出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滴在星塵裡,瞬間凝成黑冰——這黑影的力量,比之前所有議會殘黨加起來都要強!
“秩序...容不得你們這些逍遙蛀蟲!”
黑影的嘶吼震得維度壁嗡嗡作響,爪子還在往扶搖子體內探,暗紫熵減風順著傷口往他經脈裡鑽,所過之處,經脈瞬間凍結、崩裂。扶搖子的白衣被血浸透,半身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僵硬,卻依舊死死抵著裂縫,左手緊扣舟舷,右手還在往裂縫裡塞——他還在堅持,還在想堵住這道可能毀掉萬界的口子!
“放手!扶搖子!”
林風的吼聲從無何有之鄉的方向傳來!他手裡的釣竿(之前井畔垂釣的竿)突然爆起“淡青息風”,竿身瞬間拉長,頂端的魚鉤化作“道鋒利的青光槍尖”,像道流星般射向黑影,“我來幫你!”
釣竿槍剛碰到黑影的爪子,就傳來“滋啦”的腐蝕聲——暗紫熵減風與淡青息風瘋狂對抗,槍尖上的青光被一點點染黑,卻依舊死死頂住,沒讓黑影再往前探半分。林風踩著太初息風衝過來,素色長袍被風灌滿,眼裡滿是決絕:“你以為就你會拚命?我們三個,從來都是一起的!”
幾乎同時,青宸也動了!
他周身的月華突然暴漲,銀白清輝凝成“柄丈許長的月刃”,刃身上嵌著日輪的金紅紋,是日月之力的融合!青宸踏著月浪衝過來,月刃劃過半空,留下道銀白弧光,直劈黑影的頭顱:“傷他者,我必斬之!”
“鐺——!”月刃劈在黑影的頭顱上,迸出漫天黑紫火星。黑影吃痛,嘶吼著鬆開了抓著扶搖子的爪子,往後退了半步,裂縫裡的暗紫熵減風也弱了幾分。可扶搖子的半身軀體,已經被徹底撕碎——左腰以下的皮肉、骨骼都成了模糊的血糊,傷口處還在冒著黑紫寒氣,連呼吸都變得斷斷續續,隻有右手還在死死摳著裂縫邊緣的維度壁,不肯鬆開。
“扶搖子!”青宸趕緊衝過去,用月刃擋住黑影的反撲,同時將月華渡進扶搖子體內,試圖緩解他的傷勢,“撐住!我們馬上帶你回歸墟!蓮種能治好你!”
“治...不好了...”
扶搖子的聲音微弱得像蚊蚋,嘴角不斷溢出血沫。他艱難地抬起頭,風瞳裡的青綠已經快熄滅,卻依舊望著萬界的方向——那裡,漁童的鯤浪還在護著虹橋,械童的清風還在傳著意,熵靈的星核還在亮著,蟲族的幼崽還在跑著,萬千星火組成的光海,還在維度海麵上閃爍,像片永遠不熄的燈。
“我...早就是...顆火種了...”
扶搖子的右手緩緩鬆開維度壁,落在青玉舟的血漬上,輕輕撫摸著舟身“不係”二字。血漬被他的指尖蹭開,竟在舟身上畫出“道小小的星火紋”——是之前他收集的江湖水酒裡的紋路,是萬界生靈的信念凝聚的紋。
黑影緩過勁來,又要衝過來,卻被林風的釣竿槍死死纏住。林風的手臂被熵減風凍得發紫,釣竿上的青光越來越弱,卻依舊咬著牙:“青宸!彆管我!帶扶搖子走!我擋住它!”
“走不了...也不用走...”
扶搖子突然笑了,笑得咳出了血,卻滿是釋然。他看著青宸,看著林風,看著撲過來趴在他身邊的小鯤,又望向萬界的星火,用儘最後一絲力氣,開口說道:
“此火...傳矣!”
話音落,他的軀體突然爆起“道強烈的青金光”!不是之前的微光,是像日月瞳同時爆發的光芒——這是他畢生的逍遙意,是他守護萬界積攢的信念,是他作為“火種”最後的傳承!青光順著他的傷口飄出去,分成無數道細小的光帶,朝著萬界的方向飛去:
道光帶落在地球虹橋,漁童眉心的鯤鵬印瞬間亮起,踏浪的鯤形水紋變得更加清晰;
道光帶落在械佛星,械童化的清風突然變得更強,將逍遙意傳得更遠;
道光帶落在熵靈國度,星核裡的光爆起,廢墟裡的靈植瞬間開花;
道光帶落在蟲族母巢,幼蟲甲殼上的慈悲紋亮得刺眼,星靈幼崽們的逍遙印更加明顯;
甚至連歸墟的混沌蓮種,都被這道青光裹住,蓮種表麵的太極紋爆起強光,開始快速生長,像是在承接這份最後的火種!
“扶搖子!”青宸和林風同時大喊,眼裡滿是淚水。他們知道,這是扶搖子在“傳火”,是他把自己最後的力量,都交給了萬界的生靈,交給了他們守護的江湖。
黑影被青光逼得連連後退,嘶吼著:“不可能!你不能傳火!秩序才是永恒!”它想衝過去打斷光帶,卻被青宸的月刃和林風的釣竿槍死死攔住——這次,他們沒有留手,月刃上的金紅紋更亮,釣竿上的青光更熾,哪怕手臂被凍裂、被腐蝕,也絕不讓黑影靠近那些光帶半步!
扶搖子的軀體在青光裡漸漸變得透明。他看著那些飛向萬界的光帶,看著青宸和林風的反擊,看著小鯤趴在他身邊輕輕鳴咽,嘴角勾起抹淺笑。他知道,自己的“薪”要儘了,但“火”不會滅——會有人繼續護著虹橋,繼續傳著逍遙意,繼續看著萬界的星火永遠亮下去。
“青宸前輩...林風前輩...”扶搖子的聲音越來越輕,幾乎要消散在風裡,“以後...江湖...就拜托你們了...還有小鯤...要...好好的...”
小鯤蹭了蹭他的手心,金紅鱗翅的光與他的青光共鳴,像是在答應他的話。
青光還在擴散,最後一道光帶從扶搖子的眉心飄出,落在青玉舟上——舟身“不係”二字突然爆起強光,瞬間化作“道青玉光盾”,將青宸、林風、小鯤都護在裡麵,擋住了黑影最後的反撲。
“不——!”黑影的嘶吼響徹維度海,卻隻能看著那些光帶融入萬界,看著扶搖子的軀體徹底化作光粒,散在維度裂縫旁,“我還會回來的!我會毀掉你們的火!毀掉你們的江湖!”
說完,黑影化作道暗紫光,鑽進維度裂縫,裂縫也在青光的壓製下緩緩閉合,最後隻留下道淡青的印記,像是在紀念這場“薪儘火傳”的守護。
青宸和林風癱坐在地上,月刃和釣竿槍落在一旁,都已經布滿了裂紋。小鯤趴在青玉舟上,金紅鱗翅上還沾著扶搖子的血,輕輕鳴咽著,望著萬界的方向,望著那些還在閃爍的光帶。
維度海恢複了平靜,隻有那些光帶還在萬界間流動,將扶搖子最後的力量,傳遞給每個生靈。歸墟的混沌蓮種已經長出了嫩芽,嫩芽上泛著與扶搖子青光同源的光;地球虹橋的漁童突然覺得渾身充滿力量,踏浪的速度更快了;械佛星的清風裡,傳來了扶搖子溫和的聲音,像是在教生靈們悟逍遙意...
“他沒走。”林風輕聲說,伸手接住道飄過來的光帶,光帶裡映著扶搖子的笑臉,“他變成了火,變成了風,變成了萬界的一部分,永遠陪著我們。”
青宸也伸出手,接住道光帶,光帶裡映著扶搖子駕舟巡禮的畫麵:“是啊,他的薪儘了,但火傳下去了。這就是他說的‘此火...傳矣!’”
小鯤也接住道光帶,光帶鑽進它的鱗翅,金紅鱗翅上的七彩光變得更加明亮,像是在承接扶搖子的意誌。
三人一鯤坐在染血的青玉舟上,望著萬界的方向。那裡,星火越來越亮,光帶越來越多,整個多元宇宙都被這道“薪儘火傳”的青光染成了暖金色,滿是“悲壯卻充滿希望”的暖意。
一場關於黑影突襲、悲壯傳火、遺言升華的篇章,在青金光與血漬的交織中,畫上了沉重卻充滿力量的**。而“薪儘”的意義,也在這一刻徹底明了:所謂薪儘,不是結束,是火種的傳承——扶搖子用自己的生命,點燃了更多人的火,讓逍遙道的光,永遠不會熄滅;讓守護的信念,永遠不會崩塌;讓萬界的江湖,永遠溫暖,永遠自在。
青玉舟還停在維度海旁,舟身的血漬漸漸被青光染成淡金,“不係”二字泛著暖光,像是在守護著這份“薪儘火傳”的記憶。青宸和林風站起身,撿起月刃和釣竿槍,小鯤也跟著站起來,金紅鱗翅泛著光。他們知道,黑影還會回來,戰鬥還沒結束,但他們不會怕——因為扶搖子的火還在,萬界的星火還在,他們會帶著這份火,繼續守護,繼續傳火,直到江湖永遠安寧,直到逍遙道永遠流傳。
遠處的萬界,星火還在閃爍,光帶還在流動,扶搖子的聲音仿佛還在風裡回蕩:“此火...傳矣!”——這是他最後的遺言,也是對萬界生靈最溫暖的承諾,更是逍遙道永遠不滅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