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東山。
洛白川拿著白紗,合了房扉。
“白川……”白佑衣領微敞,有些難為情,輕聲道,“其實,我可以自己來。”
洛白川微笑道:“可是哥哥,這一次的藥與上次不同。”
洛白川坐在榻邊,拿過木盆,笑道:“不如這次我來,哥哥先看著;之後就讓哥哥自己來,如何?”
白佑:“……”
洛白川:“哥哥?”
白佑看著那雙黑眼睛:“……好吧。”
說罷抬手褪去雪白裡衣。
錦衣滑落,露出線條精實白皙的胸膛和腰身,腰腹間纏著潔白紗布。
“……”
耳尖莫名有些發燙。
白佑不敢抬頭,便低著頭自己解起那一層又一層的白紗。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那傷口的位置幸好沒有再往下來,隻是在腰部和小腹中間側邊的一點點,不然那可就太尷尬。
但是。
那個結好像解不開。
白佑心裡有些燎,胡亂地又試了試,纖長的手指扯著那個活結,結果手一繞不小心一拉又扯成死結。
“……”
白佑不免有些著急,旁邊的洛白川視線炙熱,這個結又好巧不巧的卡的死,根本解不開。
怎麼就解不開……
就在這時,視野裡有一隻骨節清晰的手從前邊探過來,捉住他的指尖。
白佑動作一滯,抬眼去看他。
手心是溫熱的,他的指尖微微動了動。
洛白川已經靠過來,微俯著身子去解那個頑固的死結;他垂著眼睫,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呼出的熱氣都能到拂到白佑皮膚上。
不僅癢,還很麻。
要命了。
那個死結確實很難解開,洛白川輕輕蹙著眉解了一會,最後道:“這也太緊了些。”
“…………”
白佑忍不了了:“白川,你彆……”
“哥哥彆動。”洛白川打斷了他的話,“就快了。”
洛白川指尖飛繞,隨後一挑,那死結終於解開。
白佑頓時長舒一口氣。
白紗被一層層解下,露出那道猙獰的傷口,洛白川伸手輕輕按了按傷口周圍,問道:“按這裡,哥哥疼不疼?”
白佑答道:“不疼。”
洛白川道:“那便好。”
他摸出一方小玉瓶,看著白佑道:“哥哥忍一忍,這藥膏與昨日的不同,會有些疼。”
白佑點點頭。
半透明的藥膏,淡淡藥草香,一抹上去傷口就像是被針紮似的疼,白佑立刻皺起眉。之後便是火辣辣的疼,猶如傷口撒鹽一般,但白佑驚奇的發現那半透明的膏體竟然漸漸轉化為淡紅色。
洛白川見狀拿起打濕的毛巾,將膏體抹下來,毛巾上紅一片,但傷口卻沒了血色,形成了一層新肉,接著洛白川又給他塗上愈傷散,纏上新白紗。
做完這一切後,洛白川開始收拾東西,嗓音低緩好聽:“哥哥,日後隻需要上愈傷散就好了。”
白佑正抓著裡衣往身上套,聽見他說這個,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洛白川又與他閒聊一會,把東西收拾好之後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哥哥早點休息。”
“好。”
洛白川替他熄了燈,然後退出去。房門被合上,屋子裡忽的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