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淡淡笑了一下——先前他還有所顧慮，可現實是他才剛拜入蒼幽山，修為根基就已經快要穩固，這樣的速度若是長久下去，修為超過顧城淵是遲早的事，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不屑地轉了轉眼珠，蕭程肆慢條斯理地將唇邊的酥點碎屑擦去，墨青色的衣袍下擺隨著步子輕輕來回擺動。
一個被師尊寵慣了的魔族餘孽而已，拿什麼跟他比。
……
忘川階腳下停著車馬，顧城淵搶先將手裡的東西放置好，隨後上去占了座。
“師尊。”他撩開門簾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蕭程肆，而後朝底下的白佑伸出手，“您快上來。”
白佑見他火急火燎的模樣有些無奈，但也沒有說什麼，他將衣擺撩起，就著顧城淵伸過來的手上了車廂與他並排坐著。
顧城淵十分體貼地給他倒了一杯茶：“師尊先前吃了那麼多荷花酥，待會怕是會渴，喝點茶水……”
白佑剛剛接過瓷杯，放在桌上打算待會再喝，門簾又被掀起，蕭程肆看清裡邊兩人的位置，眨了眨眼睛，一聲不吭地坐到了兩個人的對麵。
“……”
氣氛沉默了一陣。
“師尊。”
“我先前吃荷花酥有些噎著。”蕭程肆望著那杯茶水，輕聲道，“我能喝口水嗎？”
白佑聞言就將麵前的杯子推過去：“你喝便是。”
見那杯茶水落到蕭程肆手中，顧城淵抬起眼睛，眸子裡染著可憐巴巴的情緒：“師尊這是我倒的茶……他有手有腳的，他想喝您讓他自己倒呀。”
“……”
白佑細細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袍，沒有抬頭：“這些小事莫要在我麵前鬨，幼稚。”
顧城淵頓時一副受傷的表情。
蕭程肆揚了揚眉，低頭去抿一口茶水，隨後眉頭忽然，猛地咳嗽起來。
他放下茶杯，抬眼向顧城淵瞪過去：“你……”
後者則是挑著眉毛，一臉無辜：“誰讓你現在喝了，自己不知道放涼嗎，燙不死你。”
“……”
嘖。
蕭程肆獨自氣了一陣，最後咬牙收起情緒。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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