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浮現出那日夏錦蝶在戲台上的癡迷神色,他深知他的阿妹對唱戲有多執著,他實在不敢想若是戲唱不下去,夏錦蝶會有多難過。
過了那麼久的苦日子,才剛剛有所好轉,他也不忍心讓夏錦蝶再為溫飽和銀子發愁。
良久,金潼見他一直沒動靜,喘著粗氣再一次壓了上去。
燈花搖曳。
夏錦辰默默望著那片燭火,而後闔上眼。
………
第二日,夏錦辰臉色蒼白地回到戲樓。
夏錦蝶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忙問他這是怎麼了,夏錦辰沉默不語,隻是回房燒水將自己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皮膚被他搓的一碰就疼時,他才作罷,倒頭昏睡過去。
接著他便連著發了三天高燒,精神一天天萎靡下去。
夏錦蝶急地直跺腳,請了許多大夫來看,都說隻是染了風寒,休養休養就能痊愈。
但隻有夏錦辰自己知道,他不可能痊愈。
他臟的徹底。
自那以後金潼聽戲越來越頻繁,留下夏錦辰的次數也變得多起來,時間也愈來愈長,從最開始的一晚變成幾日之久。
夏錦蝶雖有疑慮但卻並未多想,還與夏錦辰道,是他戲唱的好,金城主才會頻繁召見。
瞧著這戲樓越來越繁盛,夏錦辰內心所受的煎熬與悲楚隻能打碎後再自己咽下去。他漸漸開始抵觸任何觸碰,最嚴重時連夏錦蝶都碰不得。
日子光鮮亮麗地過著,夏錦辰卻從裡到外獨自腐敗。
……
是夜。
夏錦辰如往常一般被留宿在雲錦軒。
由於現在留在府裡的時間長了,金潼便在後院裡給他安排了個屋閣住著。
聽下人們說,這後院裡住過的人都是金潼在外邊養的小倌。
夏錦辰路過門口時,聽到有小廝在談論他,他聽了個大概,是在說他假意唱戲,實則就是個窯倌。
眼睫顫了顫,他走近了些,兩個小廝便立即住嘴離去。夏錦辰在門口佇立良久,才伸手推開屋閣的門扉。
一推開門就瞧見金潼正捧著那大紅戲服,一臉淫樣地摩挲。
“……”
“你怎麼在門口站那麼久都不進來?”金潼將戲服抖開,意思是讓他換上,“那兩個小廝喜歡說閒嘴,我找人割了他們的舌頭便是。”
夏錦辰聞言身形一頓:“……那倒也不必。”
“好好好。”
金潼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扒他的衣袍:“那你快點的吧,饞死我了……”
夏錦辰望著那婚服似的戲袍,緊緊蹙眉,眼底滿是厭惡。
但他最終還是換上了。
金潼在他身上起伏時喋喋不休地說著話,他腦子裡一直昏昏沉沉,聽的不太清楚。
“你比另外一條狗乖順多了。”金潼唇齒間浸潤吐出惡毒字眼,“那廝動不動就要甩我耳光,不讓人上……”
“……”
“不過偶爾用強的還是能舒服一回。”
金潼繼續說。
“你雖然乖順,但每次就跟死了似的,倒還不如那廝有趣。”
見他一直不停地說,夏錦辰不知是聽煩了還是被他那些話惡心到,睜開眼睛疲憊道:“……你還要說多久?”
金潼嗬嗬笑著:“怎麼,拿你跟彆人比,不高興了?”
“我說的也是實話,到底是練家子,這骨頭都要比彆人軟上不少……”
夏錦辰受不了地又閉上眼睛,試圖不再理會那些汙言穢語。
“……”
直到半夜,金潼才悠哉悠哉地離去。
床榻一片狼藉,紅色的戲袍被蹂躪出大片褶皺,夏錦辰躺在榻上發絲淩亂,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動了動指尖。
全身的骨血似乎都已經冷下去,心中鬱結聚集壓的他喘不過氣。良久,他悶悶咳嗽兩聲,猛地嘔出一口血來。
夏錦辰疲憊地抬起眼睫,緩緩將這屋閣全都看了個遍,隨後慢吞吞地將他原來的衣服披好,扶著桌具走出去。
後半夜的風帶著絲絲涼意,他漫無目的地在後院裡走著,待回過神來,已經走到了那片荷花池旁。
月色稀薄,淒淒慘慘地落在那些殘荷之上,夏錦辰靜靜站立許久,才轉身欲要離去。
轉身的瞬間,不料膝蓋骨忽然一軟,夏錦辰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受到寒冷的池水已經將他包圍起來。
他瞪大眼睛,冷水嗆入口鼻,刺激著肺葉讓人忍不住張大嘴呼吸,可張開嘴卻又灌入一口水。
“……”
其實荷花池裡的水並不深,若是他站起來,頂多淹沒到他的心口。
可夏錦辰卻忽然安靜下來,不再試圖掙紮。
眼睛裡倒映著水幕之下的月景,居然比在岸上時看到的夙月要清楚得多。
眼眸緩緩眨了眨。
他突然覺得,若是這樣身不由己地死去……
似乎也不錯。
水花漸漸弱下去,荷花池裡又恢複平靜,宛如鏡麵一般倒映著天地。
夏錦辰將自己溺在水裡,直到再也沒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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