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微微伏身,而後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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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座旁的秦湘蘭拿著瓷杯起身,笑道:"諸位,仙盟本就同出一脈,也稱得上一句月滿中庭人共圓,不必拘謹,過多客氣反顯生疏。”
“這萬年來能承蒙各位同舟之情,實乃蒼幽山之大幸……"
秦峰主聲音不大不小,十分溫煦,不過這些客套話顧城淵早就聽了許多次,實在提不起興趣來。
他將視線放在剛上的菜式上,粗略掃一眼,幾乎全是寒食。
“……”
顧城淵收回心思,秦湘蘭已經說完客套話。
自此白佑接了下去:“今此蒼梧年,上古結界裂隙依然未曾全然修補。”
“由往年至今,蒼幽山共著理案卷一千三百卷,其中級彆為‘凶’者一百二十卷,邪物為鬼將以上者三百卷。”
白佑說到這裡,沈墨時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見白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捏著酒杯的指尖開始一下一下地敲著。
“前些日子蒼幽山所公布的金潼一案,想必諸位已經看過。”白佑繼續道,“各門派上的折子我也看了,所言無非也就兩點。”
“一是金城主被魔族附身之事,諸位上折欲要借此事讓我將座下弟子顧城淵趕出師門。”
這話說的非常直接,宴客席裡當真上過此折的人都是一嗆。
“如此飛來橫禍,不止是天下修士,蒼幽山同樣為之憤恨,金潼一案乃我和兩位徒弟攜手調查,若是要論錯,那也是我這個當師尊的學識不精,未能從魔物手中救出淵城百姓。”
白佑這話細品之下已經有了偏袒意味,當聽到他攬責時,蕭程肆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殿內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也許是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秦皖熙不禁低聲與身旁的沈澤楠道:“我有些迷糊了,眼下金潼的案子不是應該儘力避免談論嗎,怎麼白宗主反而主動提起了?”
沈澤楠腰杆挺的筆直,望著白佑浸在燭光中的臉,紫色眼眸裡閃著細碎光亮。
“先發製人。”沈澤楠道,“這次月宴來客幾乎大半都是來找茬的,躲是躲不過的,倒不如先發製人。”
秦皖熙思考一瞬,撇撇嘴:“過於凶險。”
沈澤楠卻道:“我反而覺得這法子很有仙門風範,總比藏著掖著好。”
秦皖熙不再與他爭,收回眼神看向對麵一臉平靜的顧城淵,心道照這樣下去,今夜怕是一場不見血的交鋒。
見眾人議論紛紛,白佑倒也不急,耐心等他們說夠了之後才繼續開口道:“魔族惡者令人擔憂,將金潼一案公布於眾,是希望貴派以及各方川主多加防範,從而更嚴苛地督促蒼幽山的監察之責。”
聽到這裡,沈墨時皺著的眉頭鬆了些。
可白佑卻忽然話鋒一轉:“以上是其一,接下來的第二點,我卻覺得很有意思。”
最後幾個字白佑咬的很重,不知是不是錯覺,顧城淵似乎看到白佑在笑。
隻不過隻是一瞬,待他再看時,白佑那張臉已經看不出什麼情緒。
眾人被白佑吊起了興趣,就連一直不曾抬頭的池妗都微微抬眼看向他。
這時人群中有人出言道:“敢問不知是什麼樣的折子,能讓白宗主都覺得有趣?”
白佑掃了一眼說話的那人,不緊不慢道:“金潼一死,淵城城主的位置就空了出來,我平日裡收到的折子,可謂十張中有九張都是上折想要這淵城城主之位的。”
沈墨時聞言又皺起眉,他把酒杯放下,沉聲道:“白宗主提及此事,不知是所為何意?”
“沈峰主不覺得奇怪麼?”白佑淡然反問,“淵城地段貧瘠,既沒有美景也不曾有可通臨沂江的支流,無論是糧食還是商客都難以進出。更何況淵城還貼近結界處,動亂頻發人人皆知。”
“看了那些請折,我苦思冥想也未曾想明白,為何各位仙門以及川主會如此想要這淵城城主之位。”
話說的越來越淺顯,白佑餘光中看到幾個人已經微微變了臉色。
沈墨時陰沉著臉,眉頭皺的更深,他不清楚白佑究竟要乾什麼,可直覺告訴他白佑要做的恐怕不是什麼小事。
否則自己不會什麼都不知曉。
“縱是如此惡劣之地,依然有人勇然請命,隻能說明仙盟中人的赤誠無畏,此乃修仙界的幸事。”
沈墨時語氣已經有些冷,警告意味明顯,說出這句話原本隻是給白佑一個台階下,讓他差不多得了,不要搞那些有的沒的。
眾人一片寂靜,有的人垂頭不敢出聲,有的抬頭看的津津有味,而有的人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麼,臉色不太好看。
台階搭好了,可白佑卻沒有下,他揚起眉:“幸事?”
沈墨時聲音拔高了些:“白宗主。”
白佑不理會已經劍拔弩張的氣氛,未曾回話,繼續道:“既然想不出個所以然,我便去查了查上折的人,沒想到抽絲剝繭地查清之後,所得的結果卻更有趣了。”
此話一出,空曠大殿內突兀地響起瓷器摔碎的聲音。
眾人聞聲看過去,隻見一中年男人正俯身去撿那被摔碎的瓷片,細看之下,他的身子竟然在發抖。
見這麼多人都投來視線,男人尷尬地笑了笑:“我……剛剛沒拿穩。”
白佑將酒杯擱置在案邊,道:“瓷片鋒利,李城主還是不要徒手去撿,被傷到就不好了。”
聞言,男人臉色徹底蒼白,他轉動乾澀的眼珠:“白宗主……認得在下?”
直到此時,白佑不再遮掩眼底的森寒,他從袖中拿出一方案卷,側眼看向傅池儒。
“傅峰主,你來念一念這案卷上的名字,看看當中有沒有這位李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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