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佑的日子掐的很準,等把月宴的客人全部送走正好要用兩日。
這兩日依舊沒有怎麼見到蕭程肆,那家夥日日夜夜都在文淵閣和操練場,根本看不著人影。
白佑這兩日也忙,隻有那隻羅婉月整日稀奇地往擷音峰的花園子裡跑,也就是顧城淵早就過了摘山茶花的年紀,否則秦峰主的那些山茶花就不會那麼繁茂了。
江陵峰也有一片山茶園,名為玉茗苑,平日裡都是白佑親自打理,顧城淵想幫忙,卻因不懂花藝被白佑拒絕。
曾經他也向秦湘蘭學過一陣子,悟不了其中的道理也就作罷。
百無聊賴地熬過這兩天,終於熬到第三日淩晨。
天邊才剛剛泛起白肚,顧城淵就接到了白佑的傳音,說是已經備好車馬,天亮便出發。
他起身拿好包袱,出門時看了一眼蕭程肆的房間,燈燭沒有什麼變化,看來昨日應該又沒回來。
“……”
裝模作樣給誰看呢。
顧城淵十分不屑地推門走出去。
蕭程肆你就慢慢修你的心法吧,爭取在幾年後看看能不能去天水取劍。
入秋的天氣要涼快很多,早晨一陣風吹過來還有些冷,顧城淵心情大好地順著小道走到蒼幽山戒碑處,看見階梯處那道高挑的身影。
顧城淵朝他揮揮手:“師尊——”
他朝那邊走過去,剛走了沒幾步,忽然瞧見戒碑後居然還有一個人影。
“蕭程肆?”
那人正是平時見不著人的蕭程肆,更奇怪的是他現在居然帶著行李。
顧城淵皺著眉,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你在這裡做什麼?”
蕭程肆轉頭看向他,嗓音不溫不火:“師兄可算來了,師尊都等了一會了。”
“師尊都沒開口,你抱怨什麼。”顧城淵懟回去,而後又換了一副嘴臉,湊到白佑麵前道,“師尊,他為什麼在這裡?”
白佑抵住他的腦袋,淡淡道:“正巧他今日突破了心法,他也能跟我們一起前往天水。”
顧城淵睜大眼睛。
什麼東西?
蕭程肆突破心法了?
望著蕭程肆似笑非笑的表情,顧城淵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這廝最近這麼用功,感情是想跟著去天水。
他還說蕭程肆變識相了,搞了半天原來還是一樣的惹人心煩。
顧城淵憋了一會,上下看了一眼蕭程肆,皮笑肉不笑:“那還真是恭喜你了師弟。”
蕭程肆點點頭:“多謝師兄。”
白佑歎了口氣:“天水幻境妖邪眾多,十分凶險,多一個人便多一個退路,人多是好事,有什麼好爭的。”
顧城淵不再把眼神分給蕭程肆,腆著臉點點頭:“師尊說的是……秦峰主他們呢?”
“今早他們要送池妗掌門離去,早就在山腳了。”白佑道,“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就趕快下去,莫讓他們等久了。”
“好,那師尊咱們現在就走罷。”
……
山腳停著兩輛馬車,他們幾個男人一輛,秦皖熙和秦湘蘭單獨一輛。
顧城淵又十分悲催地與蕭程肆擠到一起。
更悲催的是身邊還擠了一個沈澤楠。
另一邊的沈墨時和白佑並排坐著,兩個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幾個人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一個車廂裡冷的快結出冰碴子。
蘇晏州靠在窗邊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蘇晏州說起了天水取劍的流程以及各種禁忌。
“天水處在洛川最北方的妖山之巔,那裡萬邪聚集,進山之後隻能順著靈道去往半山腰的法陣,其餘的地方萬萬去不得。”
蘇晏州道:“雖說靈道上有我們布下的結界,但在入山後也要及時屏息,免得被臟東西盯上,招惹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