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幸搖了搖頭,苦澀地慘笑道:“繼續追捕是不可能了,就憑咱們倆的實力,還不夠王永他塞牙縫;回到聯邦,暫且不提憑著兩條腿能不能回去,就算是回去,恐怕等著我們的也是軍事法庭。”
“那咱們豈不是死路一條?”程泰驚恐道。
羅幸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偷偷潛入焦饒國,走一步算一步。在這之前,想辦法先把衣服換了,咱們這身軍裝太紮眼。”
兩人無話,草草將屍體掩埋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開始朝西方走去。在順利地偷了一家農戶的衣服後,羅幸和程泰在第二個夜幕降臨前,終於摸進了黑冰城。
“從此以後,咱們倆以兄弟相稱,就在這粗鄙的黑冰城開始新的人生吧!”羅幸一掃疲態,望著眼前錯落無儘毫無美感可言的房屋,滿腔感慨道。
程泰也似乎被他所感染,跟著道:“大哥,憑咱們倆的能力,何處不能出人頭地!”
兩人正在豪情壯語的暢想未來,突然從四周衝出十多名焦饒騎士,手擎長矛將其團團圍住。
“發現兩名可疑者,速將他們拿下!”為首的高呼,其他騎士一擁而上,將羅幸二人按在地上綁了個結實。
我草,是特製的繩索!羅幸用力掙紮,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你們憑什麼抓我和大哥,我們來旅遊的不可以嗎!”程泰趴在地上,像條蚯蚓一樣掙紮著身體,仰著脖子高呼。
你特麼是個傻子?就咱倆這身破行頭,你說是來要飯的也行啊!羅幸無奈地閉上了雙眼。
為首騎士一臉輕蔑:“旅遊,莫不是殺了人著急逃命吧?前兩日城郊發生的多人失蹤案,是不是你們乾的!說,屍體都埋在哪了?”
嗯?什麼失蹤案?
羅幸瞬間不淡定了,睜開眼睛大喊道:“長官!我們今天剛到黑冰城,什麼都沒有做!你們不能冤枉好人!”
“哼!”為首騎士不屑道,“先帶回去審問!瞧你們這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就算沒有殺人也肯定不是良民!小的們都聽好了,明日起,就是五年一屆的匠師大賽,咱們一定要確保不出差錯,否則怪罪下來,都吃不了兜著走!”
“遵命!”
......
亂糟糟的一夜,各有各的際遇。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透進每家每戶時,整個永凍城都變得喧囂起來。來自世界各國的匠師們早早就從各家賓館走了出來,在導引員的帶領下,如無數溪流般朝著金銀丘的王宮彙集。
匠師作為大陸上地位尊崇的職業,從來都是被各國當做寶貝對待的。五年一屆的匠師大賽,可以說是一場舉世矚目的空前盛會,哪怕是國家之間正在開戰,也會因為匠師大賽暫時停火,否則,就會被打上不尊重匠師職業的烙印。一個國家被匠師們唾棄,將會在應用科技上迅速落後,國運衰敗那是必然的。
匠師大賽自第一屆開辦以來,便定位於金銀丘,因為錦大師曾經是整個大陸唯一的大匠師。
直到十多年前,雲漢聯邦才又出了一位驚才絕豔的天才匠師——人稱“匠神”的劉清一。即便是這位“匠神”,也是從大賽中脫穎而出,得到全天下匠師認可後,被匠師協會頒授大匠師榮譽的。
匠師從學員始,依次向上為初級匠師、中級匠師和高級匠師,每一名匠師的身份和等級都是由協會和各國官方聯合認定,唯獨大匠師不在等級序列,大匠師代表的是尊貴無比的身份,是整個匠師職業的信仰。
自大賽開辦以來,整個大陸也隻出了兩位大匠師。
而其中一位,此刻正一臉鬱悶地望著下首第二排的年輕男子。
就是這小子搶了自己的長老供奉!
錦大師這時並不是特彆開心,今日的高光時刻中,張鐘鳴的腦袋在眼前來回晃動,他覺得有些大煞風景。
占地達數千畝的匠師大賽會場四周,環繞著高達數十米的看台,正南方最頂端豎立著一排莊嚴肅穆的象征王室的旌旗,旌旗下正中位置,金鵬和一乾王族身著慶典的禮服,端坐於此,被王室禁衛嚴密保護著。金鵬左手邊是王後希吉爾,右手邊便是自己的親弟弟——大匠師錦大師。
環形的看台早已人山人海,有各國前來觀摩的軍政要員,也有慕名而來的達官貴人,更多的是數不清的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每個座位上都備有可調角度的變焦眼鏡,這也是錦大師在早年間的一項小發明,隻要戴上就可以看清楚每一位選手,仿佛身臨其境,隻不過每次使用需要支付五十元聖域幣。座位一側還有可自由伸縮且隨著陽光自動調整方向的金屬折疊傘,使用費為每次五十元聖域幣;座位的自動按摩功能,使用費為每小時五十元聖域幣;座位的呼叫服務器,使用費為每次五元聖域幣......
總之,每一屆匠師大賽,都是錦大師最開心的時刻,這兩個月能讓他賺的盆滿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