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母虎的靈性讓他動了惻隱之心。
而且,若能救活它,這頭擁有恐怖力量和靈性的巨虎,或許…會成為意想不到的助力?
更不用說還有這兩隻潛力無窮的小白虎。
“試著救一下吧,能不能活,聽天由命了!”
楊昊沉聲道,語氣斬釘截鐵,“鐵柱、石頭,你們幾個,立刻去附近找!
止血、消炎、生肌的草!隻要是能用的,都給我找來!快!”
“啊?…是!昊哥!”
張鐵柱等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雖然覺得救治一頭如此恐怖的猛獸匪夷所思,但楊昊的命令就是鐵律!
幾人立刻分散開,憑著獵戶對山林的熟悉,在附近仔細搜尋起來。
楊昊則抱著兩隻小白虎,走到母虎巨大的頭顱旁。
他撕下自己相對乾淨的裡衣布條,小心翼翼地按壓在母虎腹部最嚴重的傷口上,試圖暫時減緩失血。
母虎隻是微微顫抖了一下,巨大的眼睛看著他,帶著感激和不解。
但是卻極其溫順地配合著,沒有表現出絲毫攻擊性。
很快,張鐵柱等人帶著找到的各種草藥回來了。
有嚼碎能止血的茜草根,有搗爛能消炎的車前草,還有幾株珍貴的、帶著淡淡清香的不知名草藥根莖。
楊昊也不認識所有草藥,但他知道這些老獵人不會出錯。
他指揮眾人將草藥搗爛成糊狀,然後親自上前,小心翼翼地敷在母虎幾處最嚴重的傷口上,尤其是腹部那道恐怖的撕裂傷。
母虎全程異常安靜,甚至在他觸碰傷口時,也隻是發出低低的嗚咽,似乎在強忍著痛苦,那充滿靈性的眼神始終追隨著楊昊的動作。
草藥敷上,血似乎真的被止住了一些。
但母虎的狀態依舊極其虛弱,失血過多加上內傷,讓它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不能把它留在這裡。”
楊昊看著茫茫雪原和逐漸暗下來的天色,“以它現在的狀態,就算止住了血,也熬不過今晚,更擋不住其他聞著血腥味來的猛獸。”
他目光掃過那頭龐大的公虎屍體和奄奄一息的母虎,做出了一個讓所有隊員再次目瞪口呆的決定。
“砍樹!做一副最大的爬犁!把公虎的屍體和母虎,還有這兩隻小的,都帶回去!”
“啊?昊哥!這…這得多重啊!”
張鐵柱看著那如同小山般的公虎屍體,再看看體型同樣恐怖的母虎,頭皮發麻。
“照做!”楊昊不容置疑。
隊員們不敢再多言,立刻行動起來。
他們砍伐了幾棵碗口粗的筆直鬆木,用帶來的繩索和藤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捆紮成一個巨大而結實的簡易爬犁。
眾人合力,喊著號子,才勉強將公虎那沉重無比的屍體拖上了爬犁。
接著,又小心翼翼地、幾乎是抬著,將虛弱的母虎也挪了上去。
兩隻小白虎則被楊昊放在母虎相對乾淨的腹部旁邊,依偎著母親取暖。
巨大的爬犁上,堆放著兩座“肉山”和兩隻幼崽,重量驚人!
楊昊將繩索套在自己寬闊的雙肩上。
他深吸一口氣,二十七倍體質的恐怖力量在經脈中奔湧!
“你們負責警戒四周,帶好打到了獵物獵物!”楊昊對張鐵柱等人下令。
“昊哥!我們來幫你拉!”王石頭看著那巨大的爬犁,於心不忍。
“不用!看好路!”楊昊沉聲拒絕。他腰背猛地發力!
嘎吱——!
沉重的爬犁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呻吟,巨大的原木滾輪艱難地碾過凍土和積雪,緩緩動了起來!
楊昊的雙腳如同鐵樁般深深踏入雪地,每一步邁出,都在厚厚的積雪中犁出兩道深深的溝壑!
他全身的肌肉賁張如鐵,古銅色的皮膚下青筋如同虯龍般暴起,汗水混合著血水從額頭滑落,在寒冷的空氣中蒸騰起白霧!
巨大的重量通過繩索傳遞到他的肩膀和腰背,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但他,一步!一步!
堅定而沉穩地向前邁進!
張鐵柱、王石頭等人跟在後麵,看著那個如同人形凶獸般、獨自拉動如山重負的挺拔背影,心中的敬畏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這哪裡還是人?這分明是行走在人間的神魔!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將楊昊拖著巨大爬犁、在雪原上艱難跋涉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爬犁上,瀕死的母虎發出微弱的喘息,兩隻小白虎依偎在母親身邊,懵懂地看著這個將它們帶離死亡深淵的、如同山嶽般強大的身影。
這支奇特的隊伍,在漫天風雪和隊員們的護衛下,朝著炊煙升起的青山坳,緩慢而堅定地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