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玉有些茫然地詢問:“雷霆與慈悲?什麼意思?”
這句話不在我們的劇本上啊?貝蒂女士。這句即興台詞顯然打亂了原有節奏,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愣。貝蒂女士卻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很帥的台詞吧?我一開始就想這樣登場。這是我跟摯友曾經演練過的場景,純白...咳咳,那位。”貝蒂女士抬手炸開一把小紙屑,絢爛的虛擬煙花中她眉眼舒展,竟顯出幾分老頑童的俏皮,“哇,驚喜!”
砰的一聲,小紙屑炸了娜塔莎一身。她緩緩跪坐下來,這個動作讓她能與貝蒂平視——就像小時候常做的那樣。
正玉注視著這對‘母女’,突然意識到娜塔莎此刻展現的柔軟與平日判若兩人。
他輕咳一聲打破沉默:“的確是驚喜,我們的騎士長已經說不出話了呢。”正玉凝視著略顯狼狽的騎士長女士,竭力忍住笑意,“原來你是摩尼村出身?”
娜塔莎拂去發間的彩紙,聲音裡帶著溫和:“當年流浪到此時,是貝蒂女士收留了我和哥哥。”她望向貝蒂女士的眼神柔軟下來,“後來按哥哥意願,我們被送往溫斯坦城救助院...我早該回來道謝的。”
貝蒂局促地搓著手指——她習慣應對沉默彆扭的孩子,卻不擅長接受孩子的感激。
正玉敏銳地注意到她耳尖發紅,適時遞上台階:“女士,你的善舉令人敬佩。”
貝蒂女士隻能自己轉移話題,說:“不過是有良知的人都會做的事情,孩子,你哥哥現在...”話問到一半又頓住,她從養女緊繃的肌肉中讀出了答案。
娜塔莎的嘴唇抿成直線,每個字都像從齒間擠出來的:“他...被異界客侵占了身體。犯下不可饒恕的罪。現在關押在死牢,塞勒姆城主判了絞刑,有一定可能,絞刑過後他會回來。”
“原來如此...”正玉點了點頭。
曾經蹬過絞台的家夥,在城中的聲望降到最低,因此仗著某個身份來玩的玩家會因此棄號。
這解釋了為何日後溫斯坦城會對異界客格殺勿論——那些被玩家"奪舍"又棄號的原住民,必須通過絞刑死過一次才能回歸。
看似殘酷的律法背後,竟藏著救贖的隱喻。
貝蒂突然將娜塔莎摟進懷中,這個動作讓騎士長渾身顫抖。“不要用彆人的罪孽懲罰自己,”貝蒂女士輕撫她身體的動作一如十幾年前,“你隻是做了守衛者該做的事。”
“可我對哥哥見死不救!”娜塔莎的聲音悶在貝蒂肩頭,“您不覺得我所作所為過於殘酷了嗎?對哥哥來說,我是多麼殘酷的妹妹!”
正玉正想插話,貝蒂卻突然轉向他,“神使大人見過被侵占者蘇醒後的樣子吧?”不等回答她便繼續道,“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都在絕望中徹底放棄過自己。”
這個結論讓正玉挑眉。他翻閱過所有典籍都未曾記載,想必應該是熟悉長身人的學者貝蒂本人的研究結果。
正玉很有興趣地詢問貝蒂,“您所說的‘把自己完全拋棄’?這話是怎麼來的?”
“多虧了神使曾在摩尼村現身,那些追尋神使的異界客,讓我有機會接觸大量案例。每個被侵占者,都曾在某個時刻真心實意地獻祭過自我。”
正玉想起玩家們蝗蟲過境般的行徑,歉然道:“早知會打擾您研究...我必定更謹慎一些。”
“恰恰相反。”貝蒂眼中閃過學者特有的熱忱,“能與這麼多異界客打交道,也算是解開我長久以來的一個疑問。我曾與解除控製後的身體主人聊過一二。他們的來曆各不相同,經曆各不相似,唯一的共同點——”
“噢?唯一的共同點,是放棄過自己?”
貝蒂女士點頭,以一種孺子可教的語氣感歎:“是啊,聰明人。當那些孩子在命運的暴風夜哭喊,‘誰都好,幫幫我,帶我走——’”她的話語帶著歎氣,似乎為主動放棄自己的那位惋惜,“深淵就會遞來傘。”
正玉眯眼,他接了一句:“而後,他的身體就被異界客征用了?”
貝蒂女士說:“沒錯,輸給那個痛苦的瞬間後,娜塔莎的兄長就是典型——永遠在準備,永遠在放棄。那孩子連自救都要等‘合適時機’。”
正玉突然想起被暴雨摧折的蘆葦——越是追求完美姿態,越容易在風雨中折斷。他看向仍埋在貝蒂懷中的娜塔莎,明白了騎士長內心的荊棘從何而生。
“那可不太好,我見過有許多這樣的孩子。”
正玉確實回想到許多以前的朋友,運動要買特定的藥品和衣服,如果東西不合心意就會放棄運動;學習要買喜歡的筆和書籍,要點燃香薰播放音樂,如果不在狀態就會放棄學習...
“那孩子一心想進入雷騎,聽聞雷騎會在本地的救助院選拔孤兒,就一心要去溫斯坦城的救助院。聽聞騎士們更青睞能聽懂指令的人,就一心琢磨如何討好他人,而不是像小娜塔莎一樣精進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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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蒂女士聽起來,像是對這位被關押的巡邏騎士意見很大,“唉,不合心意就會放棄。我都能想象到,小娜塔莎一定給了他自救的機會。但如果那位異界客已經乾擾了他的職業規劃,或者用他的身體做了錯事,他大概會想都不想地放棄自己的生命。”
娜塔莎將腦袋塞進貝蒂女士懷中。她沉默不語,默認了貝蒂女士的猜測。
“說回正事。”正玉突然拍手,把躲避姿態的娜塔莎重新誘回,“既然你見了我的舊友,我也該說明我的要求了。現在隊伍缺最後一名成員...我希望你幫我引薦貝蒂女士作為最後的隊員。”
他說明憑證調換計劃時,貝蒂女士閃過一絲了然。
“我懂了,我這就去辦!”娜塔莎站起身,帶著一身紙屑匆匆離開了會客廳。
很好,計劃成功。
正玉解釋道:“現在那枚憑證上有友善證明,能與艾娃·西爾文互相召請,還可以主動落在艾娃身邊。”
“你想用我反製艾娃?”貝蒂女士這才落座提問。
正玉也坐下等待,他說:“那位西爾文家的繼承者艾娃,有著非同小可的掌控欲。恐怕下一次我私自消失,她會在最信任之人的見證下——單方麵召請我。”
“噢,那就有趣了。那孩子最信任之人隻有小塞勒姆。”貝蒂女士心領神會,她與這些西爾文家族的小家夥打過交道,“西爾文家族,一個會把弑母、權力掛在嘴邊,但又最信任最渴望母親、親情的家族。想必小艾娃也不例外。”
“合作愉快?”正玉眼神狡黠,他用手勢比劃:我逃脫限製,你跳臉城主?
“合作愉快。”貝蒂女士點點頭,重新戴上兜帽。貝蒂的麵容在符文下模糊成不可捉摸的暗影,“之後就用代號稱呼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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