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再不敢開口,悻悻地站到了一邊。
華國公夫人看了眼季雪棠,從她身邊走過。
幸好此女機靈,沒有殃及緊挨著的貴女,否則她今日罪過大了;送女兒香膏,號稱能醫治頑疾,暫且給她一次機會。
華國公夫人吩咐柔嘉縣主帶人去吃席。
柔嘉縣主上前來,牽起季雪棠的手腕往餐桌走。
馮氏和季珠丹對視一眼,兩人俱是惱羞成怒,當著這麼多人,被華國公夫人掃地出門,臉被丟儘了!季雪棠竟然不幫她們說情!直接去吃席麵了!
季珠丹憤憤不平,幾次抬眉,沒找到機會跟柔嘉縣主解釋。
柔嘉縣主眼裡仿佛沒她這個人,隻顧著和季雪棠打探她的情況,問她還會製什麼香膏,怎麼來了金陵……
季雪棠簡單回答著問題,吃得不多,沒多久,花嬤嬤來問她是單獨回去還是一起回去,季雪棠起身,順勢辭彆縣主。
出來時,馮氏和季珠丹深深剜了她一眼,沒有等她,氣呼呼的上了馬車。
馬車上,佩蘭和佩蘭爭先恐後和季雪棠說心裡話。
“幸虧小姐來臨州前,惡補了老爺留下來的書籍,隨身攜帶著防蟲的香囊。”
“那貓奴要是抓到小姐,湯再撒過來,後果不敢想象。”
“華國公府夫人火眼金睛,看出了三小姐的黑心腸。”
柔嘉縣主幾乎邀請了全臨州城的名門閨女,今日之事,會成為大家閒暇之餘的談資,也會傳到餘家。
前世這個時候,餘家嫡長子,已經在和季珠丹相看了。
……
路邊,房頂,有人看著前後馬車徐徐經過。
“此女會製造香膏,肯定也會下毒;”
破雲看到主子眼底的淩厲,抬手在脖頸間比劃刀切的動作:“世子,要不屬下今晚將她——”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姑娘,敢在世子眼底下耍花招,通過這兩天對榮祿侯府的觀察,她是個滿腦子內院陰私算計,眼界比針孔還窄的人,這樣的人,不配站在世子身邊。
寧凨厭視線從那人身上收回,眸色淡漠如冰淩:“金陵的人沒有回來,查清楚她受誰指使後再動手不遲。”
破雲了然。
她的存在,本就對世子構不成半分威脅。要除掉她,不過是免得她礙了世子的眼,早一日動手,晚一日動手,實在沒什麼分彆。
“不過,現在查驗一番,也並無不妥。”
話音方落,寧凨厭的身子從房頂到了偏僻巷道的地麵。
馬車急停,轎廂不穩,季雪棠整個人差點從位置上摔下來。
“怎麼回事?”
“回二小姐,祁王府的馬車失控,差點撞上咱們。”外麵的馬車夫回答。
聽到那三個字,季雪棠原本鎮定下來的心,忽地拎了起來,男子身形在腦海裡一晃而過。
宴席是分席而坐,她後來再沒見到那男子,難不成真是寧凨厭?
一陣心虛湧上心頭。
季雪棠抬手輕輕撩起窗簾一角,眼前突然出現一張俊美臉龐,毫不顧忌地探頭往裡看。
她的指尖無意間觸碰到男子細膩的臉龐,一股溫熱瞬間傳遍全身,季雪棠倏地收回手,心擂如鼓。
“糕點好吃,姑娘,好看,好看。”
寧凨厭嘴角掛著糕點碎屑,眼神天真癡傻,話音猶如七歲稚童,嗓音卻是弱冠男子才有的醇厚。
季雪棠努力保持著麵上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