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安好。”
話音剛落,寧凨厭厭棄地丟了簾子,緊接著傳來下人追攆的聲音。
“世子,等等奴才,等等奴才。”
一陣急切的馬蹄聲響起。
季雪棠:……
他什麼意思?
“二小姐莫怪,整個臨洲城見到世子爺,都得避讓三分,不能傷到他,剛剛他直接衝了過來,奴才沒能避開。”
車夫在外麵怯怯諾諾的解釋。
他突然犯了瘋病?
“回府罷。”
季雪棠平靜吩咐。
剛剛的插曲打斷了她腦海裡的盤算,轉而看向窗外的景致。
臨洲城都是祁王的封地,物產富饒,百姓生活安居樂業,她曾聽爹爹說過,臨洲將來,說不定會趕超京城。
可惜前世她死得早,不知道後來的臨洲城是什麼樣。
馬車回到侯府,下車時,沒有看見馮氏和季珠丹身影。
折騰了半日,季雪棠吩咐備熱水準備,突然有人來傳,季永彬找她到書房去問話。無奈,季雪棠隻好去了回來再洗。
到了地方,發現馮氏也在。
“伯父,伯母。”雪棠見禮。
從她出現開始,季永彬的眸光始終落在雪棠身上,平易近人地指了指最近的位置。
“坐。”
馮氏端坐在位置上,不滿地看著美好叔侄情,清了清嗓,冷冷開口。
“雪棠,你可知錯?”
季雪棠剛要坐下,倏地又站起身,不解地看向馮氏,聲音有些茫然。
“伯母,侄女不明白。”
馮氏本想迂回責問,但一想到夫君對王氏的舊情,音量不由控製的提高了:“你不明白?剛才在華國公府,把侯府的臉麵丟儘了,你不明白?”
季永彬保持著淡定。
“雪棠,你來說一說,到底怎麼回事?”
伯父沒有直接偏袒,想來是知道了庫房的事,才沒有被馮氏帶偏。
季雪棠規規矩矩地回答:“堂妹從院裡摘了銀藤激得縣主的小乖突然發狂,導致傳菜的婢女受了傷,壞了華國公府的宴請。”
季永彬噌地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
“什麼!那可是華國公府!手指隨便捏捏,榮祿侯府就會灰飛煙滅!不複存在!”
馮氏不願再裝溫和,氣急:“夫君,那銀藤到底是誰家的,華國公府根本沒派人查,季雪棠徑直把丹兒推了出去,我們又不能和華國公府分辨,我們,我們是有口難辯!”
季雪棠眼尾泛紅,詫異地問:“伯母,是堂妹意圖陷害我,毀我名聲在先,事實到底如何,把冬雪請來一問便知;請伯父找個信得過的人到鹿鳴苑查看,銀藤莖稈特殊,剪斷後留下的痕跡與尋常花草不同,一看便知。”
“堂妹還趁我換衣裳的時候,讓人悄悄剪了腰間束帶,若非我提前察覺,此刻出醜的就是我了。”
“我原本也沒想揭露她,可她不該一再害我。”
季永彬懼憚華國公府的權勢,又對弟妹王氏有愧,再看眼前楚楚可憐的侄女和麵色不善的夫人,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腦袋嗡嗡響,一時間沒理清這樁汙糟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