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棠不得不在心裡誇讚,馮氏上一世成為最大受益者,是她應得的,語氣震驚又委屈。
“你這話從何說起?方才王夫人的婢女是從你身上搜出的東西,發現假耳墜的也是王家妹妹,找到真耳墜的是我。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陷害你?莫非……是有人指使你,事敗之後便要攀咬於我?”
金釧反咬不成功,結結巴巴的說不出所以然來:“奴,奴婢,奴婢……”
她不知道事情怎麼變成了眼下這樣。
馮氏坐在主位上,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不過隻是一瞬,她便鎮定了,季雪棠初到侯府,一切都是陌生的,不可能知道。
王夫人聽到這話,瞳孔劇烈震動,怪到那耳飾女兒戴了多年一直沒出事,偏偏到季府就發生意外。
季雪棠並沒打算就此結束,冷著臉,慢慢踱步走到金釧麵前,抓起她的手,輕微嗅了嗅。
“五小姐的耳墜上,和你身上搜出來的銀飾上,與你手上的香膏香味一致,你作何解釋?”
王夫人看著這出荒唐的鬨劇,徹底明白被人利用了,冷冷地開口。
“季夫人,貴府的奴婢,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今日之事,我希望到此為止。來人,去問問大人事情談完了沒有,卿兒,跟我走!”
說著,不顧馮氏的反應,提腿朝外走。
身後,馮氏的表情,青一陣白一陣,根本沒聽清王夫人說了什麼,等她反應過來,王夫人已經走了出去,連忙讓人跟出去了解情況。
看著馮氏緊張模樣,季雪棠微微垂眸,嘴角勾起一抹轉瞬即逝的笑容。
王大人被王夫人拉著走了,說什麼不肯留下來用膳。
榮祿侯府門匾下。
王夫人和馮氏虛浮著笑意,互相感謝,馮氏沒忍住提醒王夫人,謝家的事放在心上。
王五小姐則小聲邀請季雪棠到府上作客,季雪棠隻好應下。
季永彬為官,雖然官位沒得提升,察言觀色的本領不差,王家下人找王大人時,表情明顯不對,把王大人叫出去不知道說了什麼,原本答應留下來用膳的王大人,回去便借機說要走。
剛才兩個夫人說話時,神情也不自然。
直到王家人離開,季永彬目光看向馮氏發白的臉龐,嗓音冷沉。
“怎麼回事?”
馮氏眼眶瞬間發紅,瑩潤的液體在眼眶裡打轉,捏著巾帕在眼角擦了擦:“夫君,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妾身一邊走,一邊說。”
路上,馮氏避開於她不利的部分,把罪責全推脫到了季雪棠身上。
“今日妾身差點被做局了,夫君,你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啊——”
季雪棠保持著距離,剛好可以聽到馮氏的說辭,她無心聽他們夫妻之間的私房話。
她快走幾步到他們身後,聲音清冷委婉,看似好心安慰:“伯父息怒,想必伯母也是管家辛苦,一時被小人蒙蔽。隻是不知那假耳墜做工精巧,不知是出自何處……”
說完,也不去看兩人的反應,垂首福禮後,往擷芳榭方向走。
身後。
馮氏看著季雪棠背影的眼睛,幾乎淬了毒。
小賤蹄子!在王夫人麵前出儘了風頭,還不肯放過她!難道還在等著給她一個說法不成!
“夫君,雪棠雖然在客人麵前表現不好,剛剛那句話卻是在理的,我回頭仔細盤查金釧。”
馮氏又擦了擦眼角,挽上季永彬的臂彎,拽著他往內院走。
兩人還沒到安寧苑,瑾若從前方路口走出來,笑容滿麵,恭順地朝他們福禮。
“侯爺,老夫人請夫人到竹喧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