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房間外,剛走出去沒多遠的金釧聽到房間裡的說話聲,調轉腳尖,往荷塘方向走。
“夫人。”金釧看了眼兩位夫人,忙避開她們的視線低下頭。
馮氏雙手交握,端得光明磊落的站著:“何事?”
金釧“緊張”作答:“王五小姐的耳墜丟了。”
王夫人眉目微挑,不可置信的問了句:“什麼?”
一般小姐貴人的耳飾再貴重,也不至於會在旁人麵前失了儀態,馮氏作為主人,心底沒有絲毫的慌張,睜大眼看向金釧,腳步也不自覺朝後麵走,一麵走,一麵責備金釧,又不忘寬慰王夫人。
“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妹妹彆介意,我這侄女兒還在姑娘身邊,說不定已經找回來了。”
金釧跟在兩位夫人後麵,簡單描述了一遍剛才的情形。
季雪棠平靜地站在路口,看著她們走近。
“雪棠,你怎麼不在裡麵陪著五小姐一起找?”馮氏的話音裡暗銜著慍怒。
“伯母,這一路上好好的,什麼事都沒發生,佩蘭找過了所有地方,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過來找你拿主意。”季雪棠無知而著急地解釋。
馮氏已經從她麵前走過,進了房間。
房間裡,王五小姐和下人已經把房間裡她剛剛經過的地方找了個遍,此刻正趴在花梨木桌上哭得渾身發抖。
“卿兒。”王夫人沉著臉走過去,拉她站起來,小聲斥責:“成何體統?丟了就丟了,母親明兒再給你打造一副一模一樣的便是。”
知禮活潑的王五小姐,氣憤地坐起身來,露出一張花臉,滿是委屈和難受,:“那不一樣,我隻要原來的那副。”
“卿兒——”王夫人叫她閨名,語氣軟了些許,見王五小姐完全不顧體麵,氣得扭過身去背對著她,才不自然地看了眼馮氏。
“銀琺琅蝴蝶紋耳墜是外祖母留給我的遺物,剛剛從荷花塘裡起來的時候,我還聽到了耳墜的輕微聲音晃蕩。”
“這一路好好的。”王五小姐聲音都哭沙啞了。
在來榮祿侯府的路上,王五夫人自然看到了女兒的耳墜,也知道女兒平時很寶貝那耳墜,日日戴著,無論給多貴重的替代,都不肯換下來。
遺物二字激得馮氏渾身起了冷汗,瞪了眼不遠處的金釧,金釧這才知道事態比想料想中的嚴重,無辜而慌張地低下頭。
“金釧,王五小姐換衣裳時,你一直都在這裡嗎?”馮氏說話拔高聲調,尾音卻帶著點飄。
“回夫人話,奴婢把人帶到外麵院裡後,去給王小姐取換的衣物了,是二小姐陪著王小姐在此處。”金釧掃了一眼現場的所有人,確認後回答:“奴婢拿回來衣物後,所有人都在這裡了。”
“本不該如此興師動眾,但既是老夫人的遺物,便輕慢不得。為證清白,隻好委屈各位了。就從我的丫鬟開始搜吧。”
馮氏厲聲吩咐,驚住了正在抽泣的王五小姐。
在場的人,除了她和貼身奴婢,剩下的就隻有季雪棠主仆,金釧三人。
站在一旁的季雪棠聽到這話,在心底冷嗤,安排先搜自己的人,好顯得她公正無私。
“花嬤嬤,開始吧。”馮氏說完,走向王五小姐,拉著她的手到太師椅上坐下,安慰她道。
“五姑娘,你彆著急,既然沒有旁的人來過,那東西肯定就在附近。”
見狀,王夫人無話可說,也坐在了一旁,靜靜地觀看。
花嬤嬤得了令,當即走到季雪棠麵前,季雪棠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怒自威,仿佛能將她整個人看透,她忙先朝佩蘭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