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示公正,伯母不如請王夫人帶來的婢女搜身,免得日後有人說伯母偏私。”季雪棠適時體諒周全的建議。
聞言,馮氏愣住,眼珠子僵硬地轉動,此舉雖然荒謬,確實更具有說服力,於是轉過頭,試探地問。
“妹妹,你看呢?”
王夫人心中泛起股厭惡,此刻已經猜出發生了什麼,麵上卻不得不配合地看了眼身邊的婢女。
佩蘭走到房間中間,大大方方的打開手臂,婢女正要伸手,房間裡響起一句清朗的聲音。
季雪棠走到中央,平眉淡目地看向馮氏和王夫人。
“伯母,如若一會兒查明真相,與我無關,不能叫我平白受了委屈。”
馮氏挑挑眉,不以為意地看著她,她早就做好了安排,今天的小偷,隻能是她。
見王夫人開口要勸,馮氏信心十足地抬手製止,想到她前兩次表現得有點急智,馮氏沒有立即讓她難看。
“那是自然。”
“我自會給你一個說法。”
季雪棠了然,退回了一邊。雖然沒有馮氏沒有說明會給什麼說法,但一想到一會兒,她也難辭其咎,也就沒必要現在與她相爭。
王夫人身邊的婢女做起事非常用心,幾乎是一寸一寸的撫過花嬤嬤等人,然後到佩蘭。
所有人檢查下來,婢女都搖了搖頭。
最後該季雪棠的時候,婢女先是小聲說聲得罪了,動手開始搜。
沒人注意到,馮氏和金釧兩人都緊張了起來,隱隱中帶著些激動和期待。
須臾,婢女搖了搖頭,露出無奈的神情,馮氏眉宇擰了擰,目光不由得看了眼站在旁邊的金釧。
這舉動被季雪棠看在眼裡:“伯母,你的貼身婢女也在現場,還沒搜。”
馮氏自然知道金釧不會拿,便揚手答應:“查,全都查。”
婢女到金釧身邊沒有搜查完,即刻大喊了聲:“這是什麼?”
金釧目瞪口呆,連連喊冤:“不可能!這不是奴婢放的!奴婢明明……”她差點說漏嘴。
王五小姐大步走過來,拿到手裡看,立即叫道:“不對!這不是我的耳墜!我的耳墜背麵有外祖母名諱的縮寫!這個是假的!”
場麵瞬間爆炸。
馮氏腦子嗡的一聲,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真耳墜變成了假的,而金釧還蠢得帶在身上。
她騎虎難下,隻能厲聲嗬斥金釧:“好啊你個賤婢!聽說你月例不夠用,竟開始打主母的主意!”
馮氏試圖把水攪渾,撇清乾係。
季雪棠識破她的伎倆,歪頭朝旁邊看了看,好似被什麼吸引,緩緩走向妝台邊,從一個不起眼的縫隙裡拈出了那枚真耳墜,驚訝道。
“咦?這裡怎麼好像有東西閃光?……五妹妹,你看這是不是你的?”
“想來是金釧姐姐方才放衣物時,不小心從托盤上勾落了,彈到了這角落裡。她心中害怕,才想了這麼個李代桃僵的蠢主意吧。”
金釧臉色白一陣紅一陣,夫人已經給了她台階,她萬不能再辜負了夫人,雙腿屈膝,跪在地上,喊冤:“二小姐,奴婢與您無冤無仇,您為什麼要血口噴人,陷害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