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進中,季雪棠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她借著簾隙透入的微光,悄悄打量著對麵的男子。
這場婚事,恐怕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而這位看似癡傻的世子殿下,要麼是她最後的救贖,要麼就是她最大的劫數。
馬車在祁王府門前緩緩停下,季雪棠麵上神情淡定,準備走下馬車。
數個人圍在了季雪棠麵前。
無人察覺,逐風的袖口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一道黑影迅疾如電地沒入祁王府的高牆內。
“你跟我們走一趟。”
喻淩川找到了王府,速度真快。
季雪棠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驚恐地看向他們:“為什麼?”
來人冷著臉,抽刀橫在她脖頸間。
“不要過來!”季雪棠嗬斥住佩蘭。
佩蘭站在原地,眼裡蓄滿了淚水。
“小姐——”
季雪棠生怕她說錯了什麼,率先開了口:“世子殿下在這裡,不要嚇著了他。”
佩蘭定定的站著,忽然明白了什麼,提腿朝祁王府大門跑過去。
馬車簾處多出一雙指尖。
“世子殿下,外麵危險,你還是不要出來的為好。”說話間,馬車簾前,多出了兩把劍。就在此時,馬車內傳出一聲慵懶的哈欠,仿佛外麵的刀光劍影與他無關。
季雪棠發現寧凨厭身邊的兩個隨侍,不知道什麼時候,人數又齊了,他們持械與喻淩川的人對峙,誰也不讓誰。
“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們打暈了,把你帶走?”挾持季雪棠的人身著直綴錦服,除了麵料看上去非富即貴,看不出身份。
說話之間,季雪棠感覺到脖頸間的冷意逼近,涼絲絲的,隱隱有痛感,下意識嘶了一聲。
不能再拖延時間,寧凨厭的隨侍好似隻負責保護他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一律不管。
看清現狀之後,季雪棠緩緩抬腿,配合地開始邁步。
“站住。”一道渾厚有力的嗓音從祁王府門口傳來,緊接著是冷沉的步伐聲,不止一人。
季雪棠小心翼翼歪過頭去,看到穿著鎧甲的中年男子威武地朝他們走過來。
“你如今已經不是將軍了,勸你不要插手刺史府上的事。”林武看見周將軍,不屑地提醒他。
不是不能直接把人帶走,但若與祁王府的人起了衝突,不能按時完成任務,回去少不了會被一頓訓。
“我雖不是周將軍了,但仍是寧家的人,這姑娘從世子的馬車上下來,你不能帶走。”
周將軍話音剛落,林武笑得意味深長:“剛才姑娘可是在街上公開說過,她同世子,沒有任何關係。”
“世子已經成了個傻子,你們祁王府如今在刺史的監管之下,識相的,滾開!”
自世子出意外後,祁王府的威望一落千丈,刺史府的地位,在臨洲城地界,已經蓋過了祁王府。
“那你就試試,究竟是你刺史的劍快,還是我的刀鋒更鋒利。”周將軍手一揚,徑直把刀鋒放到了林武的脖頸。
刺史府來的人,本來就敵不過逐風和破雲,現在又增加了周將軍和他的人手,自知一場死戰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