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永彬步伐急促,剛邁入侯府,花嬤嬤找他時,他也正往後院走。
“侯爺,夫人有請。”季永彬正要往劉姨娘的方向走,看到花嬤嬤,隻好調轉了方向。
安寧苑,馮氏已經泡好了茶,準備好了點心,坐在小幾旁,溫柔小意地看著他進門。
“老爺。”馮氏在季永彬看不到的地方,揮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然後拉著他的手,坐在她旁邊,一邊斟茶,一邊拿眼觀察他的神色。
“可是朝中有事發生?老爺走得一腦門的汗。”馮氏用巾帕給他擦拭額頭。
“可不得了了。”季永彬想到聽說的事,就覺得驚怕。
“我今日在衙門裡,聽說世子帶了個姑娘出門,你想想,世子都多久沒出門了,也不知道是帶的哪家姑娘。”
季永彬端起茶水喝一口,一邊喝一邊搖頭。
聽到他說的話,和她知道的有關聯,馮氏心裡也開始了不安。
難道今日世子帶的是季雪棠?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如果世子帶了她,也必須不是她。
季雪棠是給寧凨雲備著,給季珠寶在祁王府鞏固地位用的,於她、於季珠寶,還有“表親”家,都有好處。
“老爺,你可有瞧見,那姑娘是誰?”馮氏試探著問。
“我上哪瞧去,你當我每天上值,是混日子的?”季永彬沒好氣回:“我不過是在回來的路上聽說了一嘴。”
見他沒了耐性,馮氏打算暫時按下有人看見疑似季雪棠的人和祁王府的人走在一起的事不說,花嬤嬤年紀大了,有可能看錯。
沒看錯最好,她就裝聾作啞,等到事情變大的時候,看她還怎麼收場。
等事情弄得人儘皆知時,謝家和華國公府都會知道,她女兒才是頂頂好的,是他們看錯了人。
“能入世子的眼,想必也是人中龍鳳。”馮氏重新給季永彬倒茶,不動聲色的探查口風。
“是啊。”季永彬頗為感慨。
“既然老爺也這麼認為,不如我們把府上的姑娘——”
嘭——
季永彬用力放下茶盞,瞪著眼看向滿頭珠翠的婦人:“不如把府上的姑娘乾什麼?”
馮氏已經有了答案,再不敢說什麼了,來到季永彬身邊,溫柔地為他捏了捏肩。
季永彬懶靠在軟榻上,閉著眼,很是享受。
“老爺,丹兒終究小,她有什麼過錯,是我這個母親沒有教好,她才剛及笄,正是各家公子相看的時候,禁足太久了,難免會傳出風言風語……”
季永彬仍舊闔眸,懶懶地回答:“你什麼時候解決好華國公府的事了,再讓她出來罷。”
馮氏咧開嘴,笑得自在。
這些日子,她仔細研究過了,要想重新和華國公府交好,最好從縣主身上下手,金銀首飾這些俗物,他們肯定看不上。
聽說縣主有頑疾,多年不能治愈,馮氏一下有了主意。
“二弟製得一手好香,你竟是一點沒有撈著。”馮氏說著,鬆開了手,已經達到目的,她也不想再按摩了。
季家鼎盛時期,做到了皇商。季永彬一心隻想科舉,兩人剛成親不久,他就被牽連到偏遠地方做縣丞,後來季老二拿了不少給他們打點,才讓他在臨洲安置下來。
“我要是製香,你能做官太太?”季永彬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理了理衣襟,大跨步朝外走了。
瞧他一點也不為女兒終身大事上心的模樣,馮氏氣得把他剛剛用過的茶盞,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