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源稚生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我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後,我們在這裡切磋。”源稚生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路明非的眼睛,“如果你贏了,以後我不會再提帶繪梨衣回家的事。”
“但如果輸了,”源稚生微微頓了頓,語氣變得愈發冰冷,“繪梨衣必須跟我回去。”
源稚生原以為路明非聽到這番話或許會驚慌,又或者會燃起熊熊的鬥誌。但路明非卻沒有做出他預想的這些反應,他的眼神卻平靜得可怕,沒有絲毫的慌亂與猶豫。
“行,我答應你。”路明非語氣輕鬆得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或者今天晚上吃什麼。不管路明非是在虛張聲勢還是他確有本事都讓源稚生非常不爽。
對他而言,這場決鬥意味著繪梨衣會不會回到蛇歧八家。繪梨衣在蛇歧八家是不快樂的,所以他才能容忍路明非帶繪梨衣去卡塞爾學院上學,讓繪梨衣去她自己想去的地方。
他希望繪梨衣能夠自由,能夠快樂,但他更希望繪梨衣安全。如果路明非沒有表現出能夠保護繪梨衣的力量,他寧可剝奪繪梨衣的自由也要保證她的安全。
隻有路明非堂堂正正的贏過了他,他才能說服自己,讓繪梨衣獲得真正的自由。可路明非有些散漫的態度激怒了他,他決心在三天後決鬥的時候給路明非好看。
“這三天,你最好認真準備,彆到時候後悔。”源稚生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警告。
路明非倒沒想那麼多,他隻是輕聲問繪梨衣的想法,當繪梨衣說她這個暑假不想回去時,路明非點點頭,聲音依舊平靜:“放心,我不會輸的。”
一個男人躲在遠處看著源稚生上車離開,默默的將自己編輯好的短信發了出去。
“源家家主還是心軟呢。”一輛黑色豐田皇冠裡,駕駛座上,一個男人緊握著方向盤,剛收到的短信讓他眉頭緊皺,忍不住輕歎:“源家家主還是心軟呢。”
後排,風間隼身著黑色緊身衣,已卸下偽裝。他雙腿微微分開,膝蓋上橫放著一把正宗的日本打刀。刀柄纏繞著黑色鮫魚皮,與他粗糙的手掌緊緊貼合。
風間隼低垂著眼簾,專注地擦拭手中的刀。他的雙手布滿老繭,虎口處的繭子又厚又硬,是長期握刀練習留下的痕跡。指尖摩挲過刀身,動作輕柔卻沉穩,每一下擦拭都飽含著對這把利刃的敬意與信賴。
男人轉過頭,看向後排,眼神複雜:“風間隼,輪到你出手了,你知道的,一切都是你的個人行為,與蛇岐八家無關。”
風間隼沒有立刻回應,手上擦拭刀的動作不停。許久,他才輕輕點頭,聲音沙啞冰冷:“我明白。”
“sakura,你真的要和我哥哥決鬥嗎?”繪梨衣有些擔心的問,“都是我不好,如果……”
“不,繪梨衣,不是你的錯。”路明非看著繪梨衣那雙如同寶石般漂亮的眼眸,溫柔地說:“你哥哥隻是擔心你,害怕你在外麵會受到傷害,所以想和我切磋一下,確定我有足夠保護你的力量。”
“那為什麼哥哥不說清楚呢?”繪梨衣不明白為什麼哥哥要那樣說,她當時是真的以為哥哥真的鐵了心要帶她回去。
“可能因為他是源家家主,是蛇歧八家未來的大家長吧。”路明非笑笑,“所以他總是需要板著張臉擺出一副大人的姿態,用教訓人的口吻才說得出關心的話。不過總比有些人滿嘴甜言蜜語卻做著傷天害理的事好。”說到傷天害理時,路明非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那還是sakura好,sakura不會總是板著張臉。”
“那可不一定哦。”路明非搖搖頭,望著繪梨衣疑惑的眼神,路明非輕輕握住繪梨衣的手。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將繪梨衣略顯纖細的手輕柔地包裹其中。隨後,他以一種極為緩慢且柔和的姿態,一點點地將繪梨衣的手朝著自己胸口貼近。當繪梨衣的手終於觸碰到他胸口的那一刻,路明非微微低下頭,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繪梨衣的手指下意識地在路明非胸口處輕輕挪動,本以為能感受到那有力而規律的跳動,可此刻,即便僅僅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她卻絲毫捕捉不到任何心跳的跡象。繪梨衣的神情由困惑變為慌亂,抬眼直直地看向路明非,眼中滿是不安。
路明非察覺到了繪梨衣的異樣,臉上的笑容並未褪去,隻是多了幾分無奈與複雜。他輕輕歎了口氣,另一隻手抬起,輕輕摸了摸繪梨衣的頭,聲音低沉卻又帶著一絲安撫:“彆怕,這就是我的特彆之處。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是不是已經沒有心跳了……還記得嗎,我當初說過,我是世界上最大的怪物,我可沒撒謊。”
頓了頓,路明非又換上一副半開玩笑的模樣,眉毛一挑,故作凶狠地說道:“說不定哪天,我就會嗷嗷叫著毀滅世界,你怕不怕我啊?”
繪梨衣一聽這話,小嘴微微嘟起,滿臉的不服氣,像是在跟路明非賭氣一般。她用力地搖了搖頭,雙手緊緊抓住路明非的衣角,眼神堅定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說道:“我才不會怕!就算sakura真的變成怪獸,我也會一直陪著sakura,哪裡都不去!”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仿佛在這一刻,她小小的身軀裡蘊含著能對抗全世界的勇氣。
看著繪梨衣一臉懵懂卻又無比認真的模樣,路明非情不自禁地微微搖頭,輕聲呢喃了一句:“傻姑娘。”那聲音輕柔仿佛能被風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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