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無影燈將室內照得毫無一絲隱秘之處,牆壁上的瓷磚散發著冰冷的光澤,與空氣中彌漫的消毒水味交織,營造出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氛圍。
解剖台上,一具死侍屍體被綁在上麵。儘管已經再三確認過它已經死亡,但所有人仍然不敢掉以輕心。
曾經的人類上半身與蛇類尾軀詭異地融合,蒼白的皮膚爬滿暗青色鱗片,半張臉還殘留著人類的輪廓,嘴唇卻裂至耳際,露出兩排倒鉤狀的獠牙。
一群身著厚重防護服的人正有條不紊地忙碌著。防護服密不透風,他們的動作稍顯笨拙,但眼神中卻滿是難以抑製的興奮。
“很早就聽說過死侍這種東西的存在了,可惜以前隻見過照片和泡在福爾馬林裡的不知道多久以前的死侍標本,現在終於看到比較新的了。”一個略顯年輕的聲音響起,語氣裡透著按捺不住的激動。
“是啊,真想由我來親自解剖這個家夥呀。”另一個聲音有也讚同地說。
“彆吵吵,專心記錄數據。”一個稍微年長的裝備部成員訓斥了他們一句。隨即向將要主刀的裝備部部長投去羨慕的目光。
雖然他也很想成為這裡第一個動手解剖死侍的人,但好在執行部從芝加哥火車站帶回來的死侍屍體足夠多。他還是有機會動手解剖一具的。
解剖刀觸及死侍肩頸的鱗甲,僅僅留下了輕微的劃痕。“嘖,這玩意硬的像鐵板。”裝備部部長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把解剖刀一放,手一揮,其他裝備部成員便端上來了一套電動工具。
裝備部部長挑選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鏈鋸作為自己的解剖工具。鏈鋸切入肩胛的刹那,整個解剖室響起尖銳的蜂鳴,切割的地方爆出刺目火花。
雖然經過路依依的一再審核,所有關於芝加哥火車站死侍襲擊事件的帖子都沒有直接暴露這場事件的參與者是誰。但有些小道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路依依攥著賬單的手指節發白,玻璃轉盤上的龍蝦隻剩空殼,清蒸石斑魚的骨架被剔得能照出人影。芬格爾正把最後一塊醬肘子塞進嘴裡,油花順著胡茬滴在洗得發白的t恤上,活像隻剛打完獵的棕熊。
"慢點嚼!沒人跟你搶!"路依依推過大杯可樂,看著他喉結上下滾動的誇張幅度,突然想起去年校慶時這家夥徒手拆外賣保溫箱的模樣。轉盤上十二道菜轉眼隻剩殘羹冷炙,連附贈的餐前小食都被掃得乾乾淨淨。
芬格爾打了個混著肉香的飽嗝,伸手去夠她麵前幾乎沒動的葡萄汁:“師妹你對我真好……”含著勺子的話音模糊不清,醬肘子的醬汁還沾在嘴角。
路依依打掉他伸過來的手,白了他一眼:“少廢話,是你說請吃頓飯就告訴我學院裡的大消息。早知道該帶你去校門口吃泡麵,五桶管飽。”
"五桶泡麵連塞牙縫都不夠!怎麼也得十桶打底!"芬格爾把啃得乾乾淨淨的蟹殼推到轉盤邊緣,油膩的手指在玻璃上劃出蜿蜒水痕。路依依喝著自己杯裡的葡萄汁,靜靜地看著芬格爾:“表演繼續。”
“師妹你這格局得打開!”芬格爾故意壓低聲音,卻掩不住上揚的尾音,“我這條消息,換十桶泡麵再加十根火腿腸都綽綽有餘!"油膩膩的食指在桌麵敲出節奏,"日本分部聽說火車站出現了死侍,僅僅過了兩個小時就直接向學院要求接繪梨衣回去呢——那可是s級的小公主。”
“嗯?”
“還有更勁爆的消息呢,學院已經對史詩的來源開始了調查。襲擊芝加哥火車站的死侍是分三個批次運過來的。挪威的捕鯨船、鹿特丹的集裝箱貨輪、還有掛著日本旗的漁船。”"他突然頓住,看著路依依。
“你是懷疑?”路依依的眉頭皺了起來,不過她還是不太相信這個可能,僅僅因為日本分部消息得到的很快就懷疑還是太草率了點。“有證據嗎?”
“直接的證據嘛?還是沒有。”芬格爾露出討好的笑容,“不過我還有其他線索,是來自學院內部的哦,就是不知道學妹你……”
“再加二十根火腿腸還有兩餐飯,要吃什麼你隨便點。”路依依豪氣地一揮手。芬格爾喉結動了動,真不知道剛吃飽的他哪來的胃口?他立刻表示十妹大氣。用桌麵上紙巾擦了擦手,然後把一塊u盤從口袋中拿出握成拳頭交給路依依。
“這裡的東西師妹你回去慢慢看,裡麵還附帶了師兄我當狗仔的心得哦。師妹,你也是新聞部的一員啊,有些技術還是要傳授給你的。”芬格爾本來想伸出手拍一拍路依依的肩膀,不過被路依依的眼神嚇住了,隻好放棄這個想法。
雖然芬格爾已經用紙巾擦過手了,但還是能用肉眼瞧見他手指上的油漬。路依依目送這個敗狗師兄摸著塵緣的肚子邁步離開。
雖然這個家夥看上去很不靠譜,但作為能在學院裡待了這麼久的老油條,他還是有些本事在身的,就比如收集情報。
路依依攥著手裡的u盤,心裡思考著在芝加哥火車站襲擊他們的死侍來自日本的可能性。
還是等看過u盤裡的內容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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