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雨幕之中,明嫿微微眯眼,向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明嫿的嘴角上挑,嘲諷道:“嗬,原來是你啊。”
“一條被家族遺棄的喪家之犬,在這裡囂張什麼?”
王駿睿的麵色頓時漲紅,捏著傘柄的手泛白,語氣裹著寒意道:“明嫿,你這嘴是不想要了嗎?”
其中一人,用手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少爺,需不需要屬下一劍……”
王駿睿抽出劍,劍指明嫿的脖頸,陰沉沉笑了起來,扯得下腹一陣生疼。
“本少爺親自殺了她,滾一邊去。”
明嫿後退,直至後無可退。
她單薄的背脊抵著冰涼涼的牆麵,從上而下的雨水鑽入她的身體裡。
脖頸處傳來一陣冰涼,染了血的劍刃濕乎乎粘在她的皮膚上,汗毛瞬間豎起。
明嫿的眼底沒有絲毫膽怯,隻有對自己的恨鐵不成鋼,還有對王駿睿的鄙夷之色。
恨自己當初為何沒有捅死王駿睿!
明嫿道:“王駿睿,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她的眼眸冷冷看向王駿睿那醜惡的嘴臉,“我隻恨自己當初沒有徹底殺了你。”
王駿睿並未被激怒,他隻是譏諷地笑著:“你可知本少爺為何接近你?”
明嫿咬住幾乎沒有一點血色的唇,如雪似玉的臉上沒有對王駿睿的妥協,隻有眼底熊熊燃燒的恨意。
明嫿沙啞著聲音:“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想不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下我明家。”
“刺啦……”
刀劍入肉的聲音。
明嫿抓住突然刺進右肩的劍,惡狠狠盯著王駿睿,嘴上不鬆口,道:“王駿睿,你彆得意!”
王駿睿眉飛色舞,帶著獨屬於大家族嫡長子才有的語氣:
“本想念著你我一年的情分,饒你一命,可你偏偏不肯聽話,那你也不便留了,和你那個爹一起去陰曹地府團聚吧。”
明嫿的瞳仁驟然緊縮,呼吸急促,雙眼漲的通紅,聲音幾乎泣血:“你對我爹做了什麼?!”
王駿睿不屑一顧:“你先上路,你爹還有那一百零八口人後上路,畢竟明家私自販賣官鹽,這罪足以滿門抄斬。”
她不能死!
她死了,她爹該怎麼辦?!
“嗬,明嫿,你還想殺我?”
王駿睿輕而易舉奪過明嫿攥在手心裡的發簪,順手丟在一旁,放聲大笑道:“明嫿,今天你必死無疑。”
最後一支發簪用儘,明嫿眼裡的光似乎都暗淡了不少。
臨死之前,黑色字跡又浮現在眼前:
【……念其明嫿已為王家賤妾,放其生路,然而明府上下一百零八口人悉數斬殺。】
她,真的要死了嗎?
她終究逃不開死在王家手上的命運嗎?
明家還是逃不過滿門抄斬的結局嗎?
“嗖——!!!”
十幾道帶著戾氣的箭矢射來,王駿睿迅速收回劍,躲在侍衛的身後。
明嫿趁王駿睿的人全被吸引,捂住流血的血窟窿,整個人倚靠在牆壁上。
“是誰?!”
“兄長,你莫不是把我忘記了?”
金麵扇,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