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璋玉,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我的麵前如此放肆?”
王駿睿最是不喜歡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明嫿見二人劍拔弩張,她的餘光看見了胡同的出口,出口無人守著,是一個極好的逃生通道。
隻要她能夠從那裡跑出去,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王璋玉自是看出明嫿的想法,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傷成那樣了,還想著跑。
可惜了。
王璋玉眼底掠過幾分嘲弄:“兄長說的哪裡話,作為哥哥,難道不該事事讓著弟弟嗎?”
他的扇子指向準備逃跑的明嫿,帶著勢在必得的意味:
“我想要兄長身邊的那個女子。”
王駿睿就算再怎麼看不起明嫿的身份,可明嫿畢竟也是他的人。
“放肆!”
明嫿的睫毛微顫,像一隻蝴蝶翩翩起舞,而她的眼睛已然看向手拿金麵扇的王璋玉。
二人眼神對視,那眼裡夾雜著些許探究之意。
有嘲弄、譏諷,還有淡淡的……玩味?
初見王璋玉時,隻是個愚蠢至極的嫡弟弟。
現在一看,是一隻慣會裝的狐狸。
兄弟鬩牆,有意思。
“兄長,要是我將你挪用家族產業、勾結其他士族一起打壓家族,”王璋玉佯裝痛心道,“你還活得了嗎,你還會是下一任的家主嗎?”
沉默在胡同中蔓延。
王駿睿還是妥協了。
他雙目怒睜,臉上帶著慍色:“把明嫿帶過去。”
明嫿被架著過去,那侍衛狠狠一推,直接將明嫿推到了王璋玉的身上。
明嫿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僵硬。
“離我遠些,”王璋玉瘋狂搖扇,耳垂促然洇出活色,“倘若你不是兄長的女人,本少爺搶起來可真沒意思了。”
聽王璋玉這話,她還得感謝王駿睿不成?
明嫿站直身體,離他遠些,餘光再次瞟了儘可能逃生的地方。
不行,這裡不行。
前有狼後有虎,逃出生天的可能幾乎為零。
王璋玉勾起欠揍的表情:“兄長,再見。”
“你還不快上馬車?”
明嫿乖乖聽話,回頭看了眼麵色陰沉的王駿睿,既而轉身上了馬車。
王駿睿,不會善罷甘休。
王璋玉,也不是什麼好鳥。
不愧是親兄弟。
馬車的簾被一隻手掀起,露出那張充滿與王駿睿有五六分相似的臉,卻又有幾分不像。
王璋玉坐到明嫿的對麵,還未等他開口,脖子上率先出現一支發簪。
王璋玉掩下詫異之色,挪揄道:“你這是……藏了多少簪子?”
他果然在暗處看著,非等要她快要死的時候,像英雄一樣站出來,伸出援助之手。
跟王駿睿一樣的手段,令她惡心至極。
明嫿冷笑:“說吧,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