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送死!
陳不識冷汗直流之際,羌騎已經趕到,三人三馬顯得極為悠閒,走進村莊還要這裡看看那裡點點,仿佛是在欣賞作品一般。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村莊的廢棄,也是因為羌狄劫掠,莊戶要麼遷入紅柳溝生活,要麼已經成了無法辨認的屍骨,劫掠之後,羌人留下一把火,莊子便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如今景人聞羌喪膽,在這些羌人看來景人比綿羊還要溫順,騎馬行走在景人的土地比在自己後花園還要悠閒自在。
畢竟草原上,還可能遇到野獸襲擊,可是羌人遇到自己,隻會躲起來。
他們絕不會想得到,哨箭所到的地方還會有人。
羌人高,狄馬壯。
羌人騎到自己的馬上頭頂幾乎要和茅草屋頂齊平。
就這樣,三騎和茅草屋差不多高度的騎兵,晃悠悠地路過韓牧所在的茅草屋。
領先的一騎打量了破舊的房子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即使是三五步距離的屋頂,就有一個人幾乎麵對麵地和他蹲著,這羌人也沒有任何察覺。
縱使是一閃而過的火光已經照亮了韓牧居高臨下觀察的眼眸,可是依舊沒有羌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一旁觀察的陳不識幾乎如同在看鬼故事一般,驚愕的眼球幾乎掉下來。
畢竟從遠處看,這太詭異了。火把一閃一閃,照亮房頂韓牧波瀾不驚的麵容,而這近在咫尺的羌兵竟然無人發現他的存在。
如同一個幽靈,景人的幽靈,在羌兵的上方遊蕩……
在第一個羌兵經過的時候韓牧並沒有出手,隻是默默閉息。
他與羌兵的距離太近,鼻子甚至已經聞到了他們身上特有的腥膻味。
屏息之後,韓牧就徹底成為了一個沒有生命氣息的雕像。
韓牧的目標明確,就是這三騎羌兵的最後一人。
三人一隊,斷後的那人就會成為視覺盲區,即使是韓牧出手後被人發現,前麵兩人轉身的時間也足夠韓牧反應。
不過,多年的特種兵,韓牧有把握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乾點這最後一名羌兵。
就這樣,第二名羌兵也悠然地走過,韓牧依舊屏息凝神。
噠噠噠
馬蹄踩到土地上,傳出清脆的敲擊響聲,最後一名羌兵哼唱著家鄉的小曲,手裡還拿著裝羊奶酒的酒壺。剛想來上一口。
就在他準備抬起酒壺浮一大白之時,突然感到馬身一頓,仿佛有什麼東西落在馬背上。
可是,這名羌兵再也回不了頭了。
他的喉嚨處,已經出現了一條長兩寸深寸半的口子,這個長度深度,剛好可以讓他發不出聲音,也不會噴出血液聲音太大吸引人注意。
而此時,前麵二人沒有絲毫察覺,甚至接過了這名羌兵哼唱的小曲繼續唱了起來。
韓牧一手輕撫韁繩,另一手環抱失去生命特征的羌兵。
用著還珠格格的同款姿勢,慢慢向著隊伍中間那名羌兵靠近。打算再次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用同樣的方式再來一次。
突然,路前幾丈位置,一顆紅柳樹一陣晃動。最後從紅柳樹上滾下來了一個人。
那是陳印,體力不支加上緊張過度,竟然從樹上掉了下來。
而動靜自然也驚動了前麵兩個羌兵,羌兵當即舉起火把四向觀察,也發現了在馬上和羌兵姿勢曖昧的韓牧。
“敵襲,這些人殺了阿達西……”
韓牧不禁內心罵了一句陳印廢物,手中動作卻不停。
一腳把死絕的羌人踹下去,順手拿起了羌人長滿倒刺的長槍。手上使了全力,直接將胯下戰馬秣起。
戰馬尖銳的嘶叫,立刻劃紅柳溝寂靜的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