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是太子府貼身侍衛,韓牧從馬上掉落時,他與安誌節在不遠處隱藏。
那狼牙棒揮向韓牧的時候,趙允幾乎坐不住,剛想起身營救,卻被安誌節硬生生按住。
這安誌節不是彆人,正是那日與朵顏族向導糞池打架的太監,此刻他臉上哪有半點擔心的神色,有的隻是幸災樂禍。
“安誌節,你為何攔我?”
趙允急了,可是安誌節卻不緊不慢的回道:
“他韓牧不是很厲害嗎,要一個人牽製羌人騎兵,我倒是想看看他有什麼能耐,放在以前,這種小人物我看都不看一眼,那日竟然敢弗我的麵子……”
趙允著急了。
“你這人怎麼如此小氣,現如今若是韓牧出事,我們也是無處可逃。你讓開,我去營救。”
“他韓牧死活和你有什麼關係,再說了韓牧說過,聽見信號才能與羌人廝殺,你看到信號了嗎”
安誌節話音未落,此時正是韓牧暴起,一刀砍斷馬腿,這霹靂雷驚的一刀直接讓他看的呆了。
此刻,看到韓牧脫險,趙允也是鬆了一口氣,這時才感覺,安誌節的手已經搭在自己肩膀上許久。
想起這位太子內侍和太子的秘聞,趙允感覺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渾身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爬,不動聲色身體一抖,將他的手從肩膀上抖落……
被砍斷馬腿之後,托莫也是被摔的七葷八素,場麵一片混亂,羌人都下來趕緊扶起來他們的首領。
托莫抬頭一看,七尺男人不禁悲從心來,差點哭了出來。
他的戰馬,兩個前蹄已經跪地,正在地上哀鳴。
羌人與戰馬感情極深,這場麵每一個羌人看到都得心碎。
托莫再不廢話,直接命令羌人追擊,自己也翻身上了韓牧還沒來得及騎上的的馬。
就在這時,前方兩個率先從出去的騎兵隻行進了約莫三四丈,眼前的地麵卻忽然塌陷。
那兩騎躲閃不及,直接兩人帶馬陷進陷坑。
塵土消散,定睛看去,陷坑裡還有幾十根立柱削成長尖的木樁,剛剛掉進去了兩名羌兵已經被三尺長的木樁戳了個透心涼,哪還有半點生息。
“殺光所有人,把那個景人抓過來,我要活的,我要折磨死他!”
……
羌人托莫正無能狂怒的時候,韓牧已經走遠到預留的躲藏位置,此刻的他,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淋透,整個人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
這羌人果然不白給啊!
上一次他占了偷襲的便宜,加上月黑風高,乾掉三個羌人還算是輕鬆。
這一次直麵麵對真正的精銳羌兵,這才讓他感覺壓力山大。
剛才的落馬也算是他半推半就,他的本意就是不在馬上和羌人爭高低,現在他更是相信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既然馬上的羌人是無敵的,那就把他們從馬上趕下來。
韓牧已經聽到了托莫的怒吼,心中大定。再有幾個回合,等到這些羌人失了智,到時候才是硬碰硬的時候。
韓牧作為誘餌必須讓羌人發現自己,而此時韓牧的位置就在羌人隊伍的前方,羌人正仔細的尋找每一個房屋。
韓牧喘了幾口氣,讓呼吸勻稱一些,順便恢複一下體力,然後翻身騎上早已經準備好的第二匹馬,張弓搭箭。
這一箭,直接對準了一臉凶像的托莫。
果不其然,被他一個側身閃過。
不過韓牧也不糾纏,一箭射完,回頭就跑,沒有絲毫停留。
“追!”
陡子坡後的村莊名為老坡屯,因為交通方便,關聯塞外與紅柳溝。
景人和各個外族常在這裡做生意。久而久之這裡形成了買賣集市。
後來羌人劫掠,這邊建了毀,毀了修,修了再毀。幾經輾轉,一直到一把火燒了隻剩下殘垣斷壁,再無人敢來。
但是多年的重修,使得老坡屯的地形變得極為淩亂。巷子暗道,錯綜複雜,有些枯井通著地窖,有些胡同三拐兩拐卻拐到了懸崖。
韓牧這些人,為了羌人來了方便逃命。早已經把這些背得滾瓜爛熟了。
這也就是今天韓牧遛狗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