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牧沉吟了一會。
將卓越叫來,附耳吩咐了一下。
卓越眼睛越聽越亮。
“好的大哥,我立刻過去,老爺子要是願意過來,這事情就沒這麼麻煩了。”
卓越腦子過得快,趕緊騎上馬前去了。
韓牧吩咐了一下趙允先過去維持一下秩序,他回窯洞去拿些東西,隨後就到。
陡子坡前,陳家溝來的隊伍接近百餘人,將兩家哭哭啼啼的家小放在中間。
陳不識的一妻兩子,陳印家的一妻一女,都已經是哭的眼眶紅腫。尤其是兩個妻子,幾乎要斷氣。
前麵領路的,乃是陳家溝村正之子陳勇。人如其名,生得膀大腰圓,也是陳家溝年青一代的翹楚。
一行人,皆穿戴短孝。
好像不是送人充軍,而是送人出殯。
“陡子坡伍長韓牧,欺淩弱小,陷害忠良。以莫須有罪名,誣陷我陳家溝陳不識陳印兩兄弟。還要將兩人家小充軍!禍不及妻兒啊!韓牧這如今是要把彆人逼死嗎?”
此時,陡子坡上有不少路過行人,還有從斷風山過來的潰兵,看到這情況,就有人打聽怎麼回事。
“聽說是這陡子坡伍長,將這陳不識陳印兩兄弟陷害了,然後現在還要把人家的家小充軍。”
“不對吧!我記得這韓牧好像是個慫包。那陳不識倒是是個人物,紅柳溝裡混的很開。”
“估計是這伍長眼紅,後麵陷害……”
“哎呀,咋能這樣啊。就像是說的一樣,禍不及家人啊!”
趙允剛剛帶人趕到,就聽到有人說三道四。
他直接就讓陳家溝的人停下。
“你們乾什麼的?這裡是軍營,你當時你家的溝田嗎?聚眾鬨事也不挑挑地方。”
隻是趙允的話沒有半點嚇到陳勇。
陳勇看了看就知道這趙允沒有品級,絲毫沒有忌憚迎著趙允走去。
“你是個什麼東西?讓你們伍長韓牧出來!我現在就想問一下他,這公理何在。陷害彆人不說,為何要趕儘殺絕?連女人孩子都不放過。”
陳勇也是真生氣了,說著說著氣血上湧。當即就抓住了趙允的胸口衣服,使出渾身解數竟然要將他提起來。
趙允當即是一驚,隨後穩定心神。
他也不是好相與的,氣沉丹田之下,竟然硬生生的抗住了這陳勇的用力一提。
雙方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驚訝和忌憚。
“我乃韓屯長親隨,我叫趙允。我可以給大家講清楚,國法無情,軍法有例。陳不識陳印犯怯羌之罪,臨陣脫逃,這是軍中在案的,他們這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
趙允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勇的狂笑打斷了。
“敢問各位,無論是怯敵怯羌,還是臨陣脫逃,這樣的罪名哪裡有牽連家小的?姓趙的,你今日不說出個眉目,我陳家溝眾人今日必定不能服你。”
趙允一下子有些詞窮了。
陳勇也不等他回話,當即繼續道:
“我知道,軍法中隻有一項規定。犯了連累家小充軍,那就是,通!羌!”
陳勇一句話,如同驚雷一般,使得周圍的眾人都沉默了。
景人怕羌人,景人更恨羌人。
隻是景人無能為力。
所以,景人對於通羌之人極為深惡痛絕,人人得而誅之。
趙允硬著頭皮。繼續對著說道:
“你既然知道罪名,那為何還要聚眾鬨事……”
陳勇是個暴脾氣,聽到趙允這麼說,他當即怒了。
又要上來這趙允纏鬥。
“可殺不可辱!這些年來,我陳家溝對羌人作戰死的子弟何止上百?韓牧一句話就要將陳不識兩人訂上通羌的罪名,給我陳氏祖宗蒙羞。他媽的你們有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就是誣告,沒有證據我陳家溝就要宰了這韓牧狗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