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沐陽直接懟了過去,“倒是你這個當媽的,千方百計都想把雪兒從我手裡奪走,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
“我是你媽,難不成,還能害你不成。”
韓茹雪心裡氣惱,不由地說,“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個好人家的女孩子,願意嫁給你。”
“不嫁就不嫁吧,大不了,我打一輩子光棍就是。”
甄沐陽不以為然,“以前我一個人都沒打算結婚,現在有了雪兒,就更不想了。我們家就是有皇位需要人繼承,這不是還有我二哥嗎。讓我二哥多替你生幾個孩子,你就不用擔心,我們家就不會斷了香火了。”
雖說計劃生育規定隻許生一個孩子,對甄家並沒有多大的約束力。甄家不缺錢,隻要想生,罰多少錢都沒事。
韓茹雪怒氣更盛,“我說一句,你倒有十句在那裡等著,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甄沐陽感覺自己的耐心在一點點消失,“媽,你那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我上綱上線?”
韓茹雪一下子泄了氣,“算了,你想咋樣就咋樣吧,你的事,我也不想再管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甄沐陽直接下起了逐客令,“爸,媽,要是沒彆的事,你們就回去吧。我跟雪兒也該休息了。”
寧宵已經到郵局把會所的通話記錄打出來了。
看到上麵長達十幾秒的通話記錄,甄沐陽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他的判斷是準確的,那天離開會所的時候,秦大少的確給老宅打過電話。雖然不能完全確定,電話是打給母親的,他仍隱隱感覺,那天的事,母親脫不了乾係。
他隻是想不通,虎毒尚不食子,一個母親,怎麼能狠得下心,對自己親生的骨肉下黑手。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
信任一旦崩塌,就很難再建立起來了。所以,在甄沐陽的心裡,已經關上了跟母親溝通的大門。
韓茹雪卻提高了音量,冷冷地說,“無論如何,雪兒都不能跟沐陽一個病房。這事我說了算,沒得商量。”
大人們的話,雪兒聽得不是很明白,有一點她卻聽清楚了,奶奶想讓她跟三叔分開。
她立即緊張起來,眼淚汪汪地大哭起來,“我不要一個人住一個病房,我要跟三叔在一起。”
甄沐陽忙柔聲安慰,“雪兒放心,三叔不會讓你一個人住一間屋子的。”
“我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你們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
韓茹雪氣急敗壞,“難不成,到了青廬,你還讓雪兒跟你住一個房間。”
甄沐陽卻正色說,“雪兒現在是我的女兒,我想怎麼慣著,是我的事,旁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我是旁人嗎,我是你媽。”
韓茹雪氣極,“我可不想讓我兒子因為一小丫頭,打一輩子光棍。”
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雪兒心中忍不住湧起一陣恐懼,小嘴一癟,哭得更厲害了。
“媽媽,我要媽媽!”
所有人都說,媽媽是壞女人,跟人跑了,不要她跟姐姐了。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憋著,不敢在人前提媽媽這兩個字。隻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忍不住在被窩裡啜泣,偷偷地想媽媽。
此時,再次被人拋棄的恐懼如山般壓垮了她,她再也忍不住了,竟忘記了禁忌,喊起媽媽來。
哭聲尖厲而淒涼,在場所有人聽了,心裡都忍不住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