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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曆劫重生(1 / 1)

昏昏沉沉中,蘇震慢慢醒轉過來,像泡在溫水裡的茶葉慢慢舒展,眼皮卻重得像黏了糯米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緩緩睜開條縫——可眼前哪兒有想象中的陰曹地府,隻有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

“不是吧?羅浩那狗賊下手這麼狠?把我眼睛打瞎了?還是我沒死透,被扔在黑牢裡了?”蘇震心裡咯噔一下,剛想動動手腳,卻發現身體像被裹在暖乎乎的棉花裡,又軟又沉,四肢仿佛被無形的繩子捆住,彆說抬胳膊,連蜷個手指頭都費勁,連“喂”一聲都發不出來,隻能在心裡哀嚎:“這是啥新酷刑?比烏金雪蠶索還狠,連話都不讓說!”

他試著運氣——乾清罡氣像冬眠的蛇,半點動靜都沒有;摸摸懷中的黃龍珠,空蕩蕩的啥也沒有。蘇震不由得一陣心慌:“難道我不僅瞎了,還被廢了武功、搶了寶珠?這老狗也太絕了!”

這時,身體周圍的暖流突然動了起來,像小溪淌水似的推著他往前挪。可空間卻越來越窄,擠得他胸口發悶,肺裡的空氣像被擠海綿似的往外跑,連呼吸都快順不過來。蘇震心裡涼半截:“完了完了,這是要把我悶死啊!早知道剛才就不硬撐,好歹拉羅浩那叛徒墊背!”

想起先前的種種——被冤枉成殺師叔的凶手、被斷腕、被羅浩親手殺妻還嫁禍、最後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蘇震憋得胸口發疼,好想放聲痛哭一場,可喉嚨裡像堵了團棉花,連嗚咽聲都發不出來,隻能在心裡翻來覆去罵:“王國鋼!羅浩!你們這兩個狗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正在他自認必死之際,眼前突然“唰”地亮了——不是火光,是刺眼的白光,晃得他趕緊閉眼。緊接著,身上的束縛“嘩啦”一下沒了,窒息感像被風吹走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蘇震再也忍不住,張嘴就想嚎啕大哭,結果“哇”的一聲,響亮的哭聲直接蹦了出來——這聲音又嫩又脆,根本不是他原來的嗓子!

第一聲哭還沒落地,一把閃著銀光的剪刀“哢嚓”在他眼前晃了晃,嚇得蘇震心裡一緊:“好家夥,這是要碎屍啊!”緊接著,一根沾著淡黃色液體的棉簽湊了過來,在他肚子中間輕輕擦了擦——涼絲絲的,帶著點怪味。蘇震瞬間炸毛:“這是啥毒?還沒殺我就要毀我容?”不由自主地揮舞小短手小短腿,試圖反抗,結果胳膊腿軟得像麵條,揮了半天連人家手指都沒碰到。

還沒等蘇震弄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雙溫熱的大手從天而降,像抓小雞似的把他抱了起來,裹進一塊軟乎乎的花布子裡——這布子又暖又香,比他在丹山穿的粗布衫舒服一百倍。隨後,他被遞到一個女人懷裡,耳邊傳來溫柔的女聲:“恭喜恭喜,是個健康的男寶哦,哭聲這麼響亮,以後肯定有力氣!”

蘇震在慌亂間抬眼望去——抱著他的女人約二十多歲,一頭黑得發亮的長發披在肩上,皮膚白得像剛剝殼的雞蛋,眼睛彎得像月牙,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裡的喜悅都快溢出來了。蘇震心裡“咯噔”一下:“這女人……怎麼這麼像我媽?可我媽明明都四十多了,頭發白了一半,眼角的皺紋比魚尾還密,為了給我治怪病,跟我爸四處奔波,連件新衣服都舍不得買……”

想著想著,鼻子一酸,剛想掉眼淚,卻被女人輕輕拍著背,連同其他幾個穿粉色衣服的人(後來他才知道是護士)一起,用一個帶輪子的小床推走了。一路上,蘇震好奇地打量四周——天花板亮得像白天,牆壁雪白,還有會發光的方塊盒子(他在明朝生活了近十年,把現代事物都忘得差不多了),比羅府的婚房還氣派。

進了一間大屋子,裡麵擺著軟乎乎的沙發、會轉的椅子,還有一個插著鮮花的花瓶。一個男人靠在沙發上打盹,西裝皺巴巴的,下巴上冒出青碴碴的胡子,旁邊幾個穿傭人服的阿姨輕輕喚他:“少爺,快醒醒!夫人帶著小少爺回來了,您快瞧瞧啊!”

男人“噌”地一下坐起來,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就跌跌撞撞跑過來,湊到女人耳邊柔聲說:“老婆,辛苦你了,疼不疼?”然後一把抓住蘇震的小腳丫——這腳丫粉嫩嫩的,還沒他半個手掌大,男人直接往自己臉上蹭:“老婆你看!寶寶長得可真像我!這腳底的皮膚比我臉還光滑!哎喲,怎麼又哭了?是不是餓了要吃奶了?”

女人臉一紅,輕輕拍了下男人的手:“呸,不要臉!寶寶比你可愛多了!護士說了,先喂點溫開水,半小時再喂奶。你這幾天陪我沒合眼,胡子都快成野人了,快去洗把臉躺會兒,叫王媽她們陪我就行。”

男人卻搖頭像撥浪鼓:“我精神好著呢!我要多陪會兒我兒子,萬一他忘了爹長啥樣咋辦?”說著,又伸手把蘇震抱了過去,還學著剛才女人的樣子拍他的背,結果動作笨拙得像在拍麻袋,差點把蘇震拍吐奶。

蘇震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和男人相互打量——這男人身材挺拔,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跟記憶裡自己的臉有七分像,就是多了點“霸道總裁”的氣場,隻是胡子拉碴的,顯得有點憨憨的。蘇震心裡吐槽:“這帥哥是我爹?可我原來的爹是個老實巴交的工人,哪有這麼闊氣?難道我不僅沒死,還換了個爹?”

正感慨間,男人突然把他舉了起來——蘇震嚇得趕緊閉眼,以為要被扔出去,結果睜眼一看,正對上一麵巨大的鏡子。鏡子裡,一個粉雕玉琢的嬰兒被舉在半空,圓臉蛋、雙眼皮,正睜著大眼睛看自己。

蘇震覺得這嬰兒真可愛,忍不住眨了眨眼,鏡子裡的嬰兒也眨了眨眼;他試著咧咧嘴,嬰兒也跟著嘴角上揚;他嘟了嘟嘴,嬰兒的小嘴也鼓成了小包子。蘇震被逗得“咯咯”笑,可耳邊傳來的卻是奶聲奶氣的“咯咯”聲——再看鏡子,那嬰兒正笑得開心!

“等等……這嬰兒不會是我吧?!”蘇震心裡“轟”的一聲,像被雷劈了似的,瞬間懵了。他想喊“不可能”,結果嘴裡發出的還是“咯咯”聲;想掙紮,卻隻能揮揮小短手。“我居然變成嬰兒了?!王國鋼和羅浩還沒死,師叔的仇還沒有仇,我就成了個連奶瓶都拿不動的小屁孩?這算什麼事啊!”

想到這裡,蘇震心裡的委屈、憤怒、不甘一股腦湧上來,張嘴就嚎啕大哭——哭聲響亮得能掀翻屋頂,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男人慌得手忙腳亂,趕緊把他放下來抱在懷裡,一邊拍背一邊哄:“寶寶乖,彆哭彆哭,是不是爹舉高了嚇到你了?爹錯了,下次不舉了!”一邊還對女人求助:“老婆,還是你來抱吧,我好像把他惹哭了!”

話音未落,病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對穿著華貴的老年夫妻走了進來。老太太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戴著珍珠項鏈,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她看到男人抱蘇震的姿勢,瞬間炸了:“蘇文睿!我都說了八百遍,剛出生的小孩要橫抱!橫抱!你非要豎著抱,想把我孫兒抱成歪脖子嗎?當年你就是被你爹這麼抱,才長這麼傻!”

說著,老太太一把從男人手裡搶過蘇震,小心翼翼地橫抱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屁股:“我可憐的小孫孫,被你傻爸爸嚇到了吧?奶奶疼你,不哭不哭啊。”然後轉頭對身邊的老頭說:“老頭子,孫兒的名字你想好了沒?總不能一直叫‘寶寶’吧!”

老頭穿著西裝,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儒雅,正想說話,窗外突然“哢嚓”一聲——一道耀眼的閃電劃破天際,緊接著“轟隆”一聲天雷炸響,震得窗戶都嗡嗡響。病房裡的人都嚇了一跳,蘇震卻淡定得很——跟前世的遭遇相比,這點動靜算啥?

老頭眼睛一亮,指著窗外說:“這才正月就打雷,天降異象啊!咱們蘇家最近風波不斷,這不正應了‘陰陽錯行’嗎?依我看,孫兒就叫蘇震吧!震為雷,希望他像這震雷一樣,振聾發聵,以後能撐起蘇家,震撼人心!”

男人趕緊插話:“爹,不加字輩嗎?我這輩是‘文’字輩,孫兒不該是‘仕’字輩嗎?”

老頭哼了一聲,擺了擺手:“什麼年代了還講字輩?我名字裡帶‘天’字輩,那些晚輩在我麵前還不是照樣沒大沒小?字輩不重要,實力才重要!就叫蘇震,不改了!”

蘇震躺在老太太懷裡,聽著這熟悉的名字,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合著繞了一圈,還是叫蘇震?他心裡苦笑:“果然是命運安排,想逃都逃不掉。”可轉念一想,前世的冤屈、李師叔的仇、羅浩的背叛、王國鋼的陰險,一幕幕在腦海裡閃過,他攥緊小拳頭(雖然軟得像棉花):“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認命!等我長大,一定要想辦法回去,報那血海深仇!”

想到激動處,蘇震仰起頭,想放聲大喊“我要報仇”,結果嘴裡發出的還是“哇——”的哭聲。一時間,病房裡亂成一團:王媽趕緊去衝奶粉,護士拿來尿布,男人手忙腳亂地找溫奶器,老太太抱著他哄個不停。蘇震剛哭了兩聲,一個裝滿溫牛奶的奶瓶就塞到了他嘴裡——奶香濃鬱,比他在丹山喝的糙米粥好喝多了,隻是喂得太快,有些嗆人。

蘇震心裡長歎一聲:“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先喝飽奶,養足力氣,報仇的事……等我能翻身再說吧。”他閉上眼睛,叼著奶瓶大口喝起來,沒一會兒就被困意席卷,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他不知道,這個VIP病房外,老頭正對著男人嚴肅地說:“這孩子眼神不一般,將來定非池中之物。”

也不知道,他手腕上那道前世被王國鋼擊碎的疤痕,此刻正隱隱泛著淡金色的光——那是黃龍珠殘留的氣息,早已融入他的血脈。更不知道,這場意外的重生,不僅沒讓他遠離江湖紛爭,反而會讓他在未來,以一種全新的方式,重新卷入那場跨越時空的恩怨情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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