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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蘇震之死(1 / 1)

蘇震連忙扶起羅浩,手腕剛一用力,左腕的隱痛便在作祟,他皺了皺眉,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師兄何必如此?咱們好歹是同門,你有難處開口便是,隻要我能做到,小弟敢不從命?隻是不知師兄所指何事,是想讓我幫你找家人,還是想聯手對付王國鋼?”他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幸,希望羅浩真的是良心發現,不是又在耍什麼花招。

羅浩卻“撲通”一聲又跪了回去,眼淚又湧了出來,哭得更凶了:“我原想與師弟聯手鏟除那狗賊,可我武功低微,連護院都打不過,有心無力,隻會拖你後腿!師弟可否將乾清罡氣修習心法傳授於我?待我勤加練習,假以時日,我二人定能合力誅殺此賊,為我妻子、為李師叔報仇雪恨!”他說得聲淚俱下,還不忘用袖子擦眼淚,看起來情真意切,要是不知情的人,說不定真會被他騙了。

蘇震聽了此話,心裡“咯噔”一下,暗自一凜:“此人生性涼薄,前幾天還為了保命冤枉我,做事首鼠兩端,現在又急著要心法,肯定沒安好心!若傳他真的心法口訣,他要是轉頭就獻給王國鋼,或者用這武功作惡,不知會惹出什麼禍來。可若不傳授,又恐他心生怨恨,在背後捅我一刀。而且他剛才說‘舍棄全家性命救我’,這話聽著就假,我拒絕他,倒顯得我不近人情。也罷,待我先試他一試,傳他個假心法,看看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想到此處,蘇震徐徐說道,語氣故作誠懇:“師兄,這乾清罡氣口訣甚為繁雜,有三百多句,還涉及穴位運轉,一時半會兒難以講述清楚,怕你記混了。但秘籍小弟卻藏在我義父劉鐵嘴家中,在丹山玉皇觀,待我日後取回,便親手交於師兄自行研讀,隻是切不可抄錄外傳,這是義父叮囑過的,還望師兄體諒。”他故意把“義父”“丹山”搬出來,想讓羅浩知難而退——丹山離江陽遠,而且劉鐵嘴武功不弱,羅浩是知曉的,定不敢輕易前去。

羅浩麵露難色,眼珠轉了轉,像在打什麼主意,隨即說道:“如此雖好,可外麵王國鋼的耳目眾多,到處都是錦衣衛的探子,出去多有不便,萬一被他們發現,不僅取不回秘籍,還會連累師弟你!此間筆墨具備,師弟念一句,我寫一句,待我寫成,默誦幾遍記下,當著師弟的麵把紙燒了,不留半點痕跡,豈不更為妥當?這樣既安全,又能儘快學到心法,早日報仇!”他說得頭頭是道,還指了指矮桌上的紙筆——此時硯台內,墨汁濃稠濕潤剛磨好不久,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蘇震心裡冷笑:“果然急不可耐了!看來這假心法是傳定了!”嘴上卻裝作猶豫的樣子,半晌才點頭:“也好,既然師兄這麼說,那我就念與你聽。隻是這心法深奧,你可得記仔細了,錯一個字,練岔了氣,可就麻煩了!”

羅浩迫不及待地鋪好紙張,拿起毛筆,沾了沾墨,手都快握不住筆了,激動地說:“師弟你說,我記下來,保證一個字都不差!”他眼睛亮晶晶的,像看到了寶貝,哪裡還有半分家破人亡的悲戚,活像個等著吃糖的小孩。

蘇震清了清嗓子,朗聲道:“乾,升達於上者也;清,潔淨無垢者也。欲練此功,先練其心。心涵動靜,心不動則虛極靜篤,明心見性,人我兩忘,心無其心,無正其心,不為名動心,無心可動則近道矣......”他故意放慢語速,每一句都念得清清楚楚,還時不時停頓一下,假裝在回憶,其實是在腦子裡編造後麵的假口訣——後麵的內容,他摻了大量道家養心的廢話,比如“晨起飲一杯溫水,可潤丹田”“夜臥不覆首,可通肺氣”,還有些從評書裡聽來的“武功口訣”,全是些沒用的東西。

見羅浩在一旁專心致誌,奮筆疾書,筆尖在紙上“沙沙”響,生怕漏過一個字,連墨水滴在紙上都沒察覺,蘇震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這小子,果然是衝著心法來的,剛才的眼淚全是裝的!

原來,蘇震除了開篇數句是真的(從劉鐵嘴那聽來的道家基礎理論),後麵全是一句真、三句假,都是些道家養心練氣的日常法門,長練或許能強身健體,讓人少感冒,卻萬萬不會修成乾清罡氣這種高深武功。小蘇早就拿定主意,要是日後穿幫,就解釋成“怕羅浩根基太淺,貪多務得,進不知止,反而走火入魔,故先傳授入門總訣,打牢基礎”,保管讓羅浩無話可說。

羅浩對道家心法雖有了解,卻不精深(他連青城劍法都沒練明白),而且見蘇震不加思索便脫口而出,語速平穩,不像是臨時編造的,還以為是蘇震平素背熟了的,不會作假,故深信不疑,寫得更起勁了,連額頭上的汗都顧不得擦。

蘇震念了小半個時辰方才念完,嘴裡還故意喘了口氣:“可算念完了,這口訣太繞,我都快記混了。”羅浩把筆一擱,將幾篇寫滿字的紙捧在手中,像捧著稀世珍寶,輕輕對著紙吹氣,想吹乾餘墨,還時不時低頭看一眼,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愛不釋手地說:“師弟,辛苦你了!我怕剛才聽寫有誤,漏了字句,你可否再念一次,我校對一遍?這樣也能記更牢,你看如何?”

蘇震早料到羅浩會有此一著——這小子心思縝密,肯定怕自己念錯或他寫錯,剛才念誦時已暗自把編造的內容記了下來,當下點頭道:“如此甚好,我再念一回,師兄要認真查對一番,可彆記錯了,練的時候走火入魔可就糟了!”說罷,一邊緩緩念誦,一邊悄悄觀察羅浩的神色——隻見羅浩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點頭,顯然是在逐字核對,眼神裡滿是“生怕錯過”的緊張。

羅浩邊凝神聽著蘇震背誦,邊專注地查對著紙上的每一個字,手指還在紙上跟著比劃。待蘇震念到大半,見紙上的內容和蘇震念的一字不差,羅浩不禁喜上眉梢,臉上笑意盈盈,眼睛都亮了,哪裡還有半點“家破人亡”的悲苦,活像中了彩票似的。

蘇震見狀,心裡的疑慮更深了,不由暗暗防備——這小子,一拿到心法就原形畢露,剛才的眼淚怕不是眼藥水泡出來的!果然,羅浩剛聽蘇震念誦完畢,便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刺耳得像刮鐵鍋:“師弟呀師弟,我可真要好好感謝於你!要不是你這麼‘信任’我,我還拿不到乾清罡氣的心法呢!”說著,他轉頭向洞口高聲說道:“王大人,心法已經拿到,您老人家可以進來捉拿叛逆了!”話音未落,一個鬼魅般的身影已由外閃入洞內,速度快得像道黑影。

“狗賊,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蘇震已看清來人正是王國鋼,怒從心起,張口便罵,身體緩緩退到床旁,伸手拿起照膽劍——雖然左腕還不能用力,但此刻隻能放手一搏,心裡想“就算打不過,也要拉這兩個奸人墊背!”

王國鋼也不理會蘇震的怒罵,反而對羅浩笑道:“此番你立了大功,待我回京稟明紀綱大人,少不得封你個從五品以上的官職,比如錦衣衛鎮撫使,好好乾上幾年,前途無可限量!”他語氣帶著誘惑,像在哄小孩。

羅浩立刻拜倒在地,將手中的口訣雙手高高呈上,腰彎得像弓:“多謝大人栽培!乾清罡氣心法在此,請大人收下!小人能有今日,全靠大人提拔!”他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和剛才的“悲戚”判若兩人。

王國鋼嘿嘿一笑,伸手接過心法,隨意翻了翻,說道:“也好,反正你天性聰慧,聽了兩遍,已經記熟了,這紙留著也沒用,我就不客氣了。”說罷將心法折疊好,放入懷中,動作隨意得像收張廢紙。羅浩滿臉通紅——顯然是被說中了心思,剛才聽蘇震念第二遍時,他已把內容記在心裡,此刻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立在一邊,像個聽話的下屬。

王國鋼轉頭看向蘇震,眼神裡滿是貪婪:“你是乖乖交出黃龍珠,束手就擒,還是要我老人家再動一次手,打斷你另一隻手腕?”他語氣輕蔑,顯然沒把蘇震放在眼裡。

蘇震在震怒之後,反而冷靜下來——衝動沒用,得想辦法脫身。他將黃龍珠放在桌上,用照膽劍的劍柄壓住,運起乾清罡氣,白色的氣浪在他周身縈繞,說道:“狗賊,你再靠近一步,我便毀了此珠!這黃龍珠是稀世珍寶,要是碎了,你回去也沒法向紀綱交差吧?紀綱的手段我也略有耳聞,就算我打不過你,也能拉你一起下地獄!”他說得斬釘截鐵,眼神裡滿是決絕。

王國鋼早已將黃龍珠之事告知紀綱,還誇下海口說“定會取回”,見蘇震如此,不由停下動作,心裡盤算著“要是黃龍珠碎了,紀大人定會怪罪我,得不償失”,當下放緩語氣:“你將黃龍珠留下,我可以饒你一命,放你離開江陽,以後不再找你麻煩,如何?”

蘇震瞄了一眼王國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你這種奸詐小人,說的話靠譜嗎,這種話,你自己相信嗎?黃龍珠給你可以,但我心中有幾處疑惑,你得為我解釋清楚,不然我就算毀了珠子,也不會給你!”他故意拖延時間,想看看有沒有脫身的機會。

王國鋼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一切儘在掌握”的表情:“你想知道我武功為何會日進千裡,從一個被你壓製的廢物,變成能輕鬆打敗你的高手?”

“對!還有你和這叛徒到底是什麼關係?他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狗腿子?”蘇震鄙夷地望向羅浩,眼神裡滿是厭惡——他現在真想一劍劈了羅浩,可左腕無力,隻能先忍著。

“你師兄深明大義,早在數月前就已加入了錦衣衛,為朝廷效力,哪像你這樣執迷不悟,跟著反賊混!”王國鋼輕歎一聲,裝作“惋惜”的樣子,開始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像在說一段精彩的故事。

原來,當初王國鋼帶領一眾錦衣衛來到江陽,表麵上是“巡查治安”,實則是為了密查建文舊臣的下落。為了避免麻煩,他先去知會了江陽知府劉大人,結果羅浩那日正好在劉府做客(其實是去和劉知府的女兒約會),雖被仆人屏退到外廳,卻在門口偷偷偷聽。得知王國鋼是錦衣衛統領後,羅浩立刻動了心思——他覺得跟著錦衣衛有官做,比在青城派當弟子有前途,待王國鋼出門,便立刻上前毛遂自薦,甘願作其鷹犬,還把自己知道的所謂江陽的反燕誌士名單偷偷獻給了王國鋼。王國鋼見羅浩熟悉江陽情況,又處事機敏(其實是狡猾),就將其納入麾下,還承諾“日後定有重賞”。

兩月前,王國鋼率人在納溪抓捕一名反燕的江湖高手,那人身手厲害,錦衣衛們擒拿不住,那人逃跑之際,羅浩從後麵偷偷擲出佩劍,正好刺中那人背心,使其跌入山崖,因天色已晚,急切間卻找尋不到屍體。事後王國鋼派人尋回那把劍,本想交還羅浩,可當時羅浩已被家人以“逃婚”為由帶回江陽,隻得暫時將劍帶在身上。後來為了套取建文舊臣的下落,王國鋼故意在蘇震和李銘坤麵前拿出那把劍,胡亂編造“納溪遇襲”的說辭,引起兩人注意,好借機結交,以便日後陷害。

蘇震聽到此處,氣得渾身發抖,厲聲對羅浩質問:“他說得是與不是?你這個叛徒,青城派的道義真是白教你了!”

羅浩卻麵不改色,反而理直氣壯地說:“師弟,識時務者為俊傑!當前皇上聖明,得道多助,建文那逆賊早就該被推翻了!我加入錦衣衛,為皇上效命,正是順應天意,有什麼錯?我勸你也交出寶珠,歸順朝廷,王大人求賢若渴,定會不計前嫌,重用與你,到時候我們兄弟倆一起做官,不比跟著反賊強?”他說得唾沫橫飛,像個跳梁小醜。

蘇震切齒怒道:“你妻子王小姐死於他手,你竟然還甘心為他賣命?你對得起婉兒嗎?你還是人嗎?”他以為羅浩至少會有一絲愧疚,可沒想到羅浩的回答更讓他憤怒。

王國鋼趕緊打斷,笑著解釋:“王家小姐可不是我殺的,是她自尋死路,怪不得彆人。”見蘇震一臉驚訝,王國鋼繼續說道:“婚禮開始前,我和你師兄在後院商量怎麼擒你,沒想到這王小姐好奇心重,竟在旁邊的花叢裡偷聽。男人的秘密豈是能讓女人輕易知道的?本來她要是裝作沒聽見,我們也不會為難她,結果她回到洞房後,竟然逼迫你師兄認錯,還說要將我們的計劃告知斷虹子,讓錦衣衛的陰謀敗露。你師兄也是沒辦法,隻能大義滅親,親手將她殺了,還故意在自己胸口劃了一刀,嫁禍於你,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地出手擒你,少造殺孽,多好的計策啊!”他說得得意洋洋,像在炫耀自己的“聰明”。

蘇震聽說羅浩親手殺妻,不由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圓,目視著羅浩,竟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羅浩會這麼冷血,連自己的妻子都能下手,簡直禽獸不如!羅浩卻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說:“自古忠孝難兩全!我現在效忠的是當今皇上與王大人,這等出賣夫君、泄露機密的女人,殺了就殺了,有何可惜?再說了,她死了,我正好可以娶劉知府的女兒,那可是官宦千金,比王家小姐強多了!”

“羅浩,你這天殺的畜生,我誓要替師門除你這敗類!”蘇震再也忍不住怒火,運起全身的乾清罡氣,右手艱難地舉起照膽劍,挺身躍上,直刺羅浩的咽喉——他左腕雖疼,卻也顧不上了,隻想先殺了這個叛徒!同時,他右手將黃龍珠用力朝洞外擲出,心裡盤算著“王國鋼肯定會去追黃龍珠,我就能趁此時機殺了羅浩,然後再逃出去!”

誰知王國鋼竟看也不看黃龍珠,嘴角還帶著冷笑——他早就料到蘇震會有這一招,洞口早安排了錦衣衛高手把守。蘇震身形剛動,他也立即出手,速度快得像閃電,在照膽劍尚距羅浩咽喉半寸時,蘇震隻覺體內的真氣突然一滯,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周身數處要穴(膻中、曲池、足三裡)已被王國鋼用手指點中,身體一軟,“撲通”一聲癱軟在地,照膽劍也“哐當”掉在地上。

羅浩趕緊過來,假惺惺地將蘇震扶到床邊靠牆坐下,臉上還帶著“關切”的笑:“師弟,天氣冷,你躺地上當心著涼,要是凍病了,可就不好了。”他那虛偽的樣子,氣得蘇震目眥欲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看著羅浩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

這時,一個錦衣衛從洞外走了進來,手裡捧著黃龍珠,恭恭敬敬地交到王國鋼手中——顯然,洞口的錦衣衛早就接住了珠子,沒讓它摔碎。王國鋼將黃龍珠揣進懷裡,拍了拍,笑著對蘇震說道:“你以為這招能難住我?太天真了!我知道你很不服氣,你武功進步神速,若是以你此刻的本事,換在一個月前,我根本擋不住你三招。為了讓你死得瞑目,今日我就把我的秘密告訴你,讓你做個明白鬼!”

他頓了頓,故意賣關子,見蘇震瞪著自己,才繼續說道:“我現在這身本領,可不是自己練的,是姚廣孝姚大人借與我的!”

“姚廣孝?那個妖人?”蘇震心裡一驚,雖然說不出話,眼神裡卻滿是疑惑。

“沒錯!”王國鋼得意地說,“月前我被你打傷後,躲在江陽城中修養,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就修書一封,飛鴿傳至京城,稟明紀綱大人,還求他向姚大人借兵。姚大人看過書信後,占了一卦,知道你身負白虎之力,不好對付,可他手下也沒合適的人派來,自己又不願親自出馬,思前想後,礙於情麵,隻得施展道家神功,將自己的部分真氣注入一顆丹藥之中,派心腹乘快馬日夜兼程送至江陽,交與我服用。這顆丹藥蘊含姚大人的十年真氣,服下後十二個時辰內,我的一身神通與姚大人無異,隻是真氣會日漸衰減,三日後便會恢複原樣。今日我服了丹藥,才能輕鬆打敗你,不然還真不一定能擒住你!”

王國鋼說完前事,又拍了拍羅浩的肩膀,笑著對他說:“此人已無價值,留著也是個麻煩。是交給紀綱大人投入詔獄,讓他受儘折磨而死,還是就地格殺,給你報仇(報‘被冤枉’之仇),便交予你來處置,也算是對你立大功的獎賞!”

羅浩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殘忍的笑,他走到蘇震麵前,活動了一下手腕,語氣帶著嘲諷:“師弟,彆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不識時務,非要跟朝廷作對!你放心,我會給你個痛快的,不會讓你太痛苦!”說罷,他運起從蘇震那學來的“假心法”(其實是他自己胡亂練的內力),一掌朝蘇震的百會穴擊下——這一掌雖沒什麼章法,卻也帶著幾分力道。

蘇震隻覺頭頂一陣劇痛,兩眼一黑,七竅中漸漸滲出血來,視線開始模糊,最後映入眼簾的,是羅浩那張得意的嘴臉和王國鋼嘲諷的笑容。他心裡滿是不甘——李師叔的仇還沒報,黃龍珠落入奸人之手,自己還被叛徒所殺,真是死不瞑目!可他再也無力反抗,身體一軟,頭歪向一邊,竟然慘死在羅浩掌下,洞內的蠟燭“劈啪”爆了個火星,像是在為他哀悼。而包裹裡的符籙也於此刻化為了一縷青煙,飄散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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