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講啥?”阿蠻熄了火,很快有好事的過來給他介紹情況。
這場景,要是打一圈煙,漢子們能給你講一上午。阿蠻不抽煙,隻好腆著臉問:“真死了啊?死哪了?打死的還是摔死的?”
閒漢們給他指哪的都有,這裡本是磚廠,又是山地,到處都是碎磚亂石,加之看熱鬨的人踩過,哪還有一絲犯罪現場的影子。
“都說是摔死的,打死的哪有那樣巧,剛好一棍子了事?身上錢也沒見短······不過也有不服氣的,說好歹得報個案。”剛才罵人的工人這樣說。
阿蠻聽了,憂心說道:“那可就要命了,差人辦案,案發現場一封,這磚廠怕是牛年馬月都開不了······你們幾個都在,要不趕緊給我裝一車,急等著用呢。”
那工人聽了,更是惱火,罵道:“就這還裝個鳥,磚廠封了算球,日子不要過了!”
這工人一罵,又有其它工人跟著抱怨,有人說黑皮這個遭雷劈的總是押人工資,這下死症了,找誰領工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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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不慍不火地歎道:“那倒沒啥,隻要廠子還在,還能短了工資?廠子封了,就難說了。”
這裡本是悲劇現場,管閒事的問問事故,免不了感歎兩句被害人的悲慘命運,表示一下同情,不曾想幾句話下來,遭遇不幸的不僅沒人同情,都還恨他死得過於輕快。
阿蠻不動聲色發動車子,回了月亮灣。
停好車,回家正好紅杏也在,正跟棉花在逗紅紅玩兒。阿蠻告訴紅杏應該沒啥事,讓她不必擔心,自己再前門村落實一下。
還沒進到前門村,就聽到治喪的喇叭在播放哀樂,黑皮家的小院門頭,柏枝已經紮好,有老頭兒正指揮著小夥子貼白紙花。
阿蠻徑直步入堂屋,屋裡有女眷見得人來,以為是吊喪的,立時嘶喊哭嚎起來。堂屋正中擺著棺材,棺蓋未蓋,很是紮眼。阿蠻目光掃過一圈,都沒見到黑皮的婆娘苦妹,隻看到黑皮的一對兒女縮在堂屋角落裡,表情茫然麻木。
側屋裡也都是人,一幫中年漢子正圍坐著商量治喪的事,有認可阿蠻半仙地位的,上前敬煙。
阿蠻謝過,問:“苦妹嬸子在哪?”人指了指裡屋。
裡屋也都是人,幾個女人正陪著苦妹抹淚,有意思的是,之前在磚廠門口的幾個工人也都在。
“你們這是?”阿蠻疑惑地問。
工人們便有點訕訕,有人含糊說道:“我們也是一片好意。廠子要是封了,買磚也不方便不是?”
這是方才在磚廠埋的伏筆生效了。阿蠻心中了然,卻不做聲。
苦妹見到阿蠻,立時起身迎來:“蠻子老弟,你來是······?”
“一年前你問我的話,可還記得?”阿蠻問道。
苦妹點點頭,一年前她找阿蠻斷命,問自己的命為何那麼苦,何時能解脫。
“我怎麼說的,可還記得?”阿蠻又問。
苦妹當然記得,疑惑阿蠻為何忽然提及這個,正要點頭,忽然想起當時說的是一年之後萬事大吉——隻要不沾惹官司!
算算日子,馬上就要滿一年。
苦妹睜大眼望著阿蠻,一臉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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