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那嘴硬心軟的臭習慣,的確是一直等到飯點才回去。
他一點兒也不想見到他爺爺戰友孫女,當初老爺子對他媽媽做出那種事,對跟他扯得上關係的人好一點,他都嫌惡心。
夏恩賜是自己一個人去家裡的,祁禮粵告訴了她家門密碼,他所謂的那個兒子連影子都沒有出現。
不過祁禮粵在電話裡非常抱歉地跟夏恩賜說:“那臭小子竟然真沒去接你,等他到家你彆跟他客氣,我把他抓著給你揍。”
夏恩賜當時是真想給那人一巴掌,不,是降龍十八掌,竟然敢讓她等這麼久。
但畢竟是寄人籬下,要是真扇他兒子一巴掌她明天可能就得掃地出門,所以她嘴上還是柔柔地應著祁禮粵,顯得懂事極了:“沒事的叔叔。”
她摁了祁禮粵告訴她的密碼後,輕輕推門進去。
夏恩賜站在門口看了眼。
他家這套是個複式大平層,一進門她覺得還挺舒服的,陽光暖暖的從落地窗灑進來,階梯上還擺著盆栽。
客廳轉角處有一麵很大的玻璃展示櫃,一半是限量版球鞋,一半是昂貴名酒。
她靜靜地站了會兒,雖然房子確實很舒服,可還是覺得和之前自己住的那個小彆墅比起來少了點什麼,少了父母的陪伴,沒那麼溫馨。
也許她以後再也不會有父母的陪伴了。
想到這,夏恩賜眼眶瞬間變得濕熱,心裡有些發酸,她慢慢仰起頭把眼淚收回去。
以後掉眼淚,也不會有人哄了。
而且她到家那下子還有點尷尬,行李不知道該放哪兒,也不知道該往哪坐。
好在祁禮粵很快就趕回家了,男人長得很高,穿著價值不菲的定製襯衫,並沒有中年大叔的油膩,反而清爽禁欲,還有一點,他的眉眼好像有些熟悉。
祁禮粵一進門就帶著點歉意跟她說:“叔叔有點忙,很抱歉沒好好招待一下你,等明天給你補上。”
他幫夏恩賜把行李提進門,嘴裡說著:“老鴻給我打電話打得太突然了,你都到了他才給我發的消息。”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夏恩賜連忙過去把自己的行李接過來,儘可能讓自己討人喜歡,笑得很乖甜,“給您添麻煩了。”
兩個人在客廳聊了一會兒天,祁禮粵完全沒有長輩的架子,跟他說話夏恩賜覺得根本不會冷場。
而且對方很有禮貌地避開了談論她父母去世的這件事。
或許這個寄人籬下也不會很不好過,她想。
祁禮粵做完飯後沒十分鐘就又有人來敲門。
他讓夏恩賜乖乖坐著,自己小跑去開門,嘴上還不忘和她聊著:“今天做飯的阿姨沒上班,我隻能親自下廚。”
夏恩賜笑著點了點頭,從沙發上起來,探著腦袋往門口看了一眼。
好像是他兒子回來了。
她覺得乾坐在沙發上也沒禮貌,於是起身去客廳的走廊,正打算跟他兒子打個招呼。
結果看清楚那人的臉後她瞬間呆了。
怎麼說呢。
世界上真的就有這麼巧的事。
祁聿比他爸還高了半個頭,漫不經心地換了鞋準備進門,人像是刻意地沒往她這邊瞧一眼,他手裡還兜著一條臟兮兮的抹布。
哦,好像不是抹布,是一條臟的不成樣子的流浪狗。
看樣子祁禮粵也有點驚訝,把門關上後問祁聿:“怎麼還帶了個小流浪回來?”
“說誰小流浪呢,帶回來它不就有家了。”祁聿雲淡風輕地應了句。
祁禮粵揚起眉毛,不可置否,父子倆在走廊上一起轉過身,往屋子裡走。
夏恩賜看到祁聿後瞬間明白了祁禮粵眉眼間的熟悉是從哪來的。
他們父子倆帥得如出一轍。
等祁聿走過來,她主動開口打了個招呼,聲音不大不小:“好巧。”
“?”那雙漆黑漠然的眸子掃向她,隨後停在她身上。
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好像她話音剛落祁聿整個人都僵住了,他輕微皺了皺眉。
夏恩賜竟然覺得他皺眉有點性感,一動不動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