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禮粵見情況不對,出聲打破僵局,和藹地笑著:“你們還認識?”
夏恩賜把視線從祁聿身上移開,乖巧地點了點頭:“剛剛在樓下他幫了我。”
“呦嗬。”祁禮粵手搭上祁聿肩膀,調侃道,“你什麼時候有美好品德了我的活爹?”
他想到什麼後又看向夏恩賜,接著和祁聿交代:“哦對了,這位新成員名叫夏恩賜,你得喊姐,她比你大五天。”
祁禮粵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以後你老爹,我罩著她,你不許欺負人家。”
夏恩賜有點懵“…”
腦袋缺根筋。
祁聿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也沒說話,好不容易當一次菩薩呢,幫的還是個小煩人精,而且還能跟他爺爺扯上關係,這下都直接住他家裡了,他從夏恩賜臉上隻能看到兩種情緒,一種是花癡,另一種是討好。
他隨意看了眼客廳的行李,大大小小的一堆,又沒鑰匙坐不了電梯,這天才不會是徒手往上搬的吧,簡直蠢得沒邊。
“吃飯。”祁禮粵下了個通知。
三個人坐在餐桌上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非常遵守“食不言”這個規則,祁聿視線一直有意無意地落在她身上。
他倒是發現了,要剝殼的蝦她一口都沒吃,蝦滑倒是慢悠悠地塞了不少,速度跟個蝸牛似的,看樣子是懶得剝蝦殼,但是還挺愛吃蝦。
吃到一半她大概是想到什麼,忽然抬起頭,祁聿自然而然移開視線,下一秒聽見她清甜的聲音問:“阿姨沒有回來吃飯嗎?”
一片沉默。
見情況不對,夏恩賜發現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她這嘴真該死啊。
她隻知道祁聿當時臉“唰”一下子就黑了。
但不知道他在想——這姑娘疊buff呢,又是他爺戰友孫女,又他媽的一見麵就提他媽。
白給她當菩薩了。
瘋狂在他雷點上蹦迪。
祁聿吃完最後一口飯起身回房間,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過,夏恩賜有點被他冷漠到。
祁禮粵等他走後,才輕聲開口:“阿姨在監獄裡。”
夏恩賜張了張嘴,一時半會有點說不出話:“叔叔抱歉,我…。”
不該提阿姨的。
後麵半句話她收回去了,不然給人造成二次傷害。
“沒事沒事,你彆放心上啊。”祁禮粵又恢複了溫柔的樣子,臉上掛著笑,“在這孩子麵前彆提他媽和他爺,一提就炸,今天沒炸都算好的了。”
祁禮粵夾了個雞中翅放到她碗裡:“來,多吃菜,當自己家,以後你就是我閨女。”
菜香味在空氣裡散開。
以前爸爸媽媽也總是一直給她夾菜,讓她多吃點,想到這兒夏恩賜眼睛又兜不住眼淚了,她一邊埋頭吃飯一邊用力點了兩下頭。
中途祁禮粵接了個電話,夏恩賜看得出來他很忙,但出於禮貌還是沒有留下她一個人吃飯。
等夏恩賜把東西吃完,祁禮粵才跟她說:“叔叔有個項目得去看一下,碗放著彆動就行,跟祁聿玩得開心啊。”
…跟祁聿玩。
認真的嗎。
“好,叔叔放心吧。”夏恩賜又獻了一個乖乖的笑容。
祁禮粵走後氣氛才是真的開始尷尬,祁聿在他房間一直沒出來,夏恩賜不知道他在乾嘛,她覺得或許她需要去跟他道個歉,可是祁禮粵又說不能提他媽媽和爺爺,所以她覺得還是算了。
實在是過於無聊,夏恩賜又為了表達自己不是來白吃白喝的,她開始收拾餐桌。
以前她也沒乾過這活兒,做起來還有點生疏,好不容易把盤子和碗都搬到廚房,她接了一池的水準備大乾一場。
誰料她手還沒碰到一滴水,就突然感覺到手腕處滾燙的溫度和力量。
有一隻強有力的手橫過來握住了她手腕。
那隻手比她的大了不止一點,修長又不失力量感,露出來的小臂上還有若隱若現的青筋,誘惑到極致。
夏恩賜愣了一下,看向那隻手的主人。
祁聿這會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濃眉微揚:“誰讓你進廚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