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的話有用,本殿下的話沒有用?”魏忤生繼續的,咄咄逼人。
並且,還一步步的往前走。
羅庭也一步步後退,有意避開:“太監的話,代表著聖諭。殿下的話,代表不了。”
“你狂妄!”
停下腳步,魏忤生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上。
身旁的宋時安和心月,也儘可能的用肅殺的眼神給於羅庭壓迫。
“殿下想固守朔風,所以要抽調走琅琊輜重。但是,朔風是絕對不可能守住的,哪怕您把整個琅琊搬空。”
羅庭一邊提醒,一邊陳懇的勸說道:“請殿下這就回到河畔軍營,今日之事,在下一個字都不知道。倘若泄露,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而在這般語重心長的時候,羅庭的手,也不知不覺的徐徐靠近刀柄。
對方三個人,倘若被殺了,或者砍斷了一隻臂膀,兵權就會被奪掉。
接下來,整個涼州的天都會改變。
在憤怒的對峙之時,魏忤生注意著他的手快要碰到刀柄。
於是陡然的,魏忤生拔出了劍。
本能反應的,羅庭也抽出了刀。
“大膽!”就在這時,宋時安當即怒道,“你要謀殺皇子嗎?!”
這一句話,讓羅庭的心臟一震。
手中的刀,也不太穩了。
“對皇子拔刀即為謀反,誅滅九族!”宋時安特意的,高聲道。
這聲音,絕對門外聽得見。
而要是讓彆人聽到了,過來看到了這一幕。那羅庭,等同於‘意欲弑君’。
“把刀放下!”
宋時安最後警告。
屏吸一口氣後,羅庭扔下了刀。
發出了哐當的聲響。
落地的那一刻,心月一腳就把刀踢飛到了一邊。
“跪下!”手持劍的魏忤生,威嚴喝令。
羅庭緩緩的,雙膝下跪於魏忤生麵前。
這樣對一位戰功赫赫的門牙將軍,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但政治鬥爭,不是兒戲。
溫和,不存在的。
“下令,將所有的軍資全部運送到船上,送於朔風。”
居高臨下的麵對俯視著這位將軍,魏忤生懸著的心,終於是鬆弛下來。
得手了。
但下一刻,羅庭突然抬起手抓著了他的劍,並將劍尖朝著他的頸部,一點點的拽去。
魏忤生,當即就愣住。
心月和宋時安,兩個人也有些無措。
“身死而罪減一等,請殿下成全末將!”
他也故意大聲,吸引來人。
同時,抓著劍身的雙手,已經鮮血淋漓,鋒利的劍尖也離他的喉結越來越近,逐漸刺穿了肌膚,滲出血色。
魏忤生腦子瞬間就一片空白了。
這樣的發展,完全超出了預料。
他甚至都做好了砍斷對方一條手臂的極端準備,可沒想到,他是要尋死。
且,非常用力的奪劍,不是魏忤生全力的反拽,他的脖子瞬間就會被穿透。
“放手,我令你放手!”
看著他手上的血涓涓流淌,魏忤生第一次有些急了。
初次殺人,難道就在此時?
“算了。”這時,宋時安突然道,“殿下,我們走吧。”
聽到這個,魏忤生心裡的負擔仿佛一下子卸下了,道:“羅庭放手,我們不要輜重了。”
他確實是想奪權。
但羅庭沒道理死,這樣的重臣良將都殺,怎麼可以?
同樣是報國之心,難道自己的就更高貴一些。
“謝殿下。”
羅庭終於,鬆開了雙手。
魏忤生的劍,也慢慢放下了。
陡然的,心月迅速將腰間的配劍連同劍鞘一起抽出,若弧月般用力落下,一下子就砸在了羅庭的後脖。
眼睛一蹬,羅庭當場昏厥,朝著魏忤生的麵前撲街。
撲通的一聲,讓魏忤生像僵屍一樣定住,徹底傻眼。
而一句話交流都沒有的宋時安和心月,迅速跪在了羅庭身旁,用雙手到處摸索。
終於,宋時安從羅庭身上掏出一枚半掌大的銅虎符後,直接甩給了魏忤生:“殿下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