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月蘭的解釋,謝廣福也是哭笑不得,心裡卻暖暖的。
他趕緊對那幾個喝完水準備繼續去搬運的漢子拱手道謝:
“多謝幾位幫忙了!辛苦了,辛苦了!剩下的活兒就不麻煩你們了,我自己來就行。你們趕緊忙窯洞那邊的事去吧,材料棚子要緊!”
幾個漢子憨厚地笑著擺手:“廣福叔客氣啥!順手的事!”
“就是,還用了你們家這麼好使的工具呢!”
“廣福哥,月蘭嫂子,那俺們就先回去了啊!”
送走了熱心的漢子們,謝廣福看著那堆成小山的蘆葦捆,又看看已經初具雛形、隻差覆蓋的菜地柵欄,身上疲憊仿佛一掃而空。
他卷起袖子,對李月蘭說:“行了,這裡交給我。你去歇會兒,準備晚飯吧。”
說完,他便開始將這些新鮮的蘆葦一捆一捆地抱到菜地邊,仔細地將蘆葦沿著已經固定好的竹柵欄外側,一層層、密密實實地圍上去,用麻繩交錯捆紮固定。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忙碌的身影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光。
李月蘭站在窩棚口,看著他認真乾活的樣子,又看了看那很快就變得結實又整齊的蘆葦柵欄,心情愉悅,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
當最後一縷天光消失在山峰之後,菜地柵欄已經完工,甚至還有一個用剩餘竹料歪歪扭扭拚湊出來的簡易小門。
李月蘭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現在還擠在窩棚裡,但能提前把未來的菜園子規劃出來,心裡就覺得有了著落,日子也有了更具體的奔頭。
“接下來,就能專心翻地、漚肥了。”
在現代,她那個大陽台就是她的微型花園,各種花草爭奇鬥豔,花盆、營養土、園藝工具堆了小半個陽台,如今到了這可以真正擁有大片土地的時代,她的種植之魂更是熊熊燃燒。
而謝秋芝早已通過“網購”,買好了適合這個時節播種的秋冬菜種子,都是些生長期短、耐寒、能趕在上凍前吃上的品種。
李月蘭計劃著:“先播些大白菜、大白蘿卜打底,長得快,好儲存。中間再套種一波菠菜、生菜、小香菜,這樣一茬接一茬,等到霜降的時候,桌上就能正大光明擺上綠色蔬菜了!”
當然,這些菜種還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城裡“買”回來才穩妥。
今天大家都累得不輕,李月蘭揉著肩膀,實在不想動彈:“今晚懶得做飯了,簡單吃點吧,芝芝,芝丫頭,今晚你下廚好不好。”
李月蘭帶著一抹撒嬌對著謝秋芝說道,表情有點.....呃.....可愛的做作。
謝秋芝調皮的比了個OK的手勢,便拉著謝文來到窩棚裡,放下遮擋簾,閃身進了空間。
空間裡,明亮的燈光,恒溫的空調,乾淨整潔的廚房。
謝秋芝已經係上了圍裙,正從冰箱裡拿出之前鹵好冷凍保存的牛肉,準備加熱做個快手鹵肉飯。
謝文則熟練地淘米煮飯,又拿出青菜清洗。
兩人配合默契,耳邊還戴著藍牙耳機,共同享受著同一首輕快的現代音樂。
謝文一邊洗菜,一邊忍不住跟著節奏扭動屁股,偶爾還偷瞄一眼冰箱。
趁謝秋芝不注意,他迅速打開冷凍層,挖了一小勺之前凍起來的蛋糕塞進嘴裡,冰涼甜膩的口感讓他幸福地眯起了眼。
謝秋芝瞥見他的小動作,笑罵一句:“又偷吃!留點給我!”
說完自己也忍不住過去挖了一勺。
謝秋芝嘴裡品著冰凍蛋糕,手上切著噴香的鹵肉,偶爾抬手看看自己因為乾活而顯得有些粗糙、甚至快要長繭的手,心裡卻奇異地沒有任何抱怨,反而有種充實的快樂。
吃穿不愁,還能和最親愛的家人一起,親手一磚一瓦地建造一個全新的、屬於他們的古代家園,這種參與感和成就感,是以前那種便捷卻有些虛無的現代生活難以給予的。
“這種快樂,誰懂?”她心裡美滋滋地想。
外麵,謝鋒也剛從桃溪村回來,他沒急著進窩棚,而是先去了趟竹林邊的小溪,仔細查看了兩匹馬的情況。
晚夏的溪水帶著一絲涼意,他索性脫掉上衣,就著清澈的溪水痛快地衝洗了一下身上的汗水和塵土,這才神清氣爽地返回。
回到窩棚,他將換下的臟衣服順手扔進那個專用的臟衣簍裡,這已經是一種默契,謝文看到後自然會把這些衣服塞進空間的洗衣機清洗晾曬。
謝秋芝和謝文還在空間裡忙碌,晚餐似乎還沒好,謝鋒便拿出他那把瑞士軍刀,又找出一截今天順手從桃溪村帶回來的、彈性極佳的榆木樹枝,坐在窩棚的床邊,就著油燈的光,開始削製起來。
男孩子,無論古今,大概沒有幾個能抗拒彈弓的魅力,謝文那個竹製“大寶劍”實在是玩具級的,但他要做的這個,可是正經能打鳥雀、甚至關鍵時刻能防身的好東西,他打算做好了先給謝文和關係要好的謝吉利玩。
至於他自己?
他早就讓謝文“網購”了一款在現代深受追捧的專業彈弓,一款名叫“驚雷”的現代彈片彈弓。
價格有點小貴,但威力巨大,配上專業的加重泥丸或者小鋼珠,據說最大射程能達到150米以上,50米內甚至可以擊碎薄鐵片!無論是威力、精準度還是便攜性,都遠非這種自製木叉彈弓可比。
關鍵是,彈弓這東西不像刀劍那麼紮眼,小巧玲瓏,往腰包裡一塞,根本不起眼,卻能隨時提供中距離的防護和威懾力。
他想著,近身有瑞士軍刀,中遠距離有“驚雷”彈弓,這安全感就足多了。
他正一邊琢磨著,一邊用鋒利的刀尖小心地修整著彈弓叉的形狀,沒多久,謝秋芝的聲音傳了進來,帶著歡快的氣息:
“哥!開飯啦!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