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鐘韻站在窗前,聽著外頭早起的鳥兒嗷嗷待哺的叫聲。
病床上,剛醒的人有些懵,靜靜看著鐘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道:“師父,早啊。”
“醒了?”鐘韻回頭,轉身走到病床前,“感覺怎麼樣?”
在她看來,莊婷臉上紅斑全消,麵色紅潤健康,看起來基本恢複如初。
莊婷坐起身,低頭查看自己的胳膊和手,笑起來:“我真的好啦!師父。”
此時,病房外,一門之隔的走廊裡,腳步聲與人聲混雜在一起,瞬間打破靜謐。
鐘韻沒再說話,接下來隻等醫生檢查,如果得了準許,莊婷就能出院去玩。
沒過一會兒,病房門被推開,醫生護士魚貫而入。
鐘韻自覺站在一旁,隨即敏銳地察覺到一束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毫不意外,是李醫生。
鐘韻與之對視,輕輕點頭。
李瑤箏回以彎彎杏眼。
醫生很快檢查完畢,告知莊婷可以出院。
李瑤箏同醫生護士一起出門前,一手插在白衣口袋中,看了鐘韻幾眼,似乎有話要說,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鐘韻不明所以,轉頭就見莊婷生龍活虎地站在她麵前,滿臉喜悅。
“師父,我們快去找歐陽他們彙合,一起去啻山吧!”
鐘韻想起昨晚提及的姻緣簽。
“你這是……想談戀愛了?”鐘韻疑道。
莊婷眨巴著大眼睛,臉上發了燒一般,迅速變得通紅。
“沒、沒有啊,是瑨哥和歐陽要去求簽,我我我,我覺得單身挺好的……”
鐘韻從沒見過小徒弟心虛成這樣,也算是報了之前那兔子的仇——儘管莊婷是無辜的。
一時心情放鬆下來,鐘韻右手微握,指尖摩挲著繃帶邊沿。
她終於想起自己是專門出來散心的。
——(;¬_¬)——
莊婷康複出院,四人重聚後,到達啻山風景區時已經臨近正午。
昨晚的雨仿佛是秋姑姑鬨了個小脾氣,如今她騎上了秋老虎肆意瘋跑,以至烈日當頭,讓人汗流浹背。
好在東郊脫離了城市熱島效應區,尤其在山中,格外涼快。
啻山地貌奇特,山脈回環,東西兩峰的山體成半合圍狀,中夾寬闊的悟塵穀,來此遊玩最先進入的便是悟塵穀。
假日裡景區人多紛雜,鐘韻仗著瘦高的身材在人群中穿梭,不會擋多少視線。
穀中景色怡人,不枉她特地將相機帶過來,如此四處走走停停,拍了不少照片。
穀的深處設有一個高大的石門,上刻三個規規矩矩的大字,南山門。
鐘韻尋了角度調好焦距明暗,正要按下快門,莊婷忽然出現在鏡頭畫麵裡,她一手摸著石門底部半人高的石座。
“師父!給我拍一張吧!”
嬌小的年輕女人揚著恬靜的笑臉,絲毫不被身邊的人來人往所影響,也一點看不出這丫頭前一晚還在醫院被搶救,今早病症剛消。
景區裡遊玩的人多,一張照片裡除了自己,往往會夾雜著幾個陌生人的身影,有時時機湊巧,一張單人照拍出來仿佛是與彆人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