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她有什麼事?”
莊父站著沒動,隔著柵欄門打量鐘韻,絲毫沒有開門請人進去的打算。
鐘韻:“她好多天沒來上班了,我來看看她是什麼情況,是生病了嗎?”
“沒生病,”莊父語氣不善,“不過她以後都不會去上班了,你們就當她辭職了吧。”
他說完就要關門,鐘韻忙道:“是遇到什麼事了嗎?如果有什麼需要,工作室這邊可以出麵幫忙的。”
沒等莊父再說,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陡然響起:“你出來乾什麼?快回你房間去!”
鐘韻聽得出,這不是莊婷的聲音。
女人的嗬斥聲未落,就見一個身影從男人身後走過來,鐘韻忙道:“莊婷?”
莊婷徑直過來,麵露驚訝,顯然沒料到鐘韻會來找她,她側身避過莊父,探手就要開柵欄門,莊父一把攔住她,皺眉問:“你要做什麼?”
莊婷開口就帶了哭腔:“爸爸,同事來看我,好歹開門讓人家進來啊!”
“同事?你哪兒還有什麼同事?上個班心都學壞了。”
緊跟莊婷而來的莊母在後頭攥住莊婷的胳膊,抬眼看向門外的鐘韻,一臉警惕,聲調又提了一節。
“你們單位不乾好事,我們閨女以後不去了!”
儘管鐘韻早有預料,但眼前的場景實在讓人窒息,她抬手扒住柵欄門,倍感無力,卻並不放棄。
“叔叔阿姨,莊婷工作得好好的,突然離職,總要給個理由,有什麼問題我們好好溝通解決可以嗎?”
莊母立馬拒絕:“沒什麼好溝通的!”
一旁402室的住戶聽到這邊的聲音,開了條門縫往外瞧,莊父有所察覺,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回頭對莊母低聲說了句:“你小聲點。”
鐘韻感覺莊婷父母對她的敵意來得奇怪,來不及細想,她趁機勸導:“莊婷是成年人,她有自己獨立思考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叔叔阿姨這樣軟禁她,讓左鄰右舍看笑話不說,恐怕還會觸犯法律。”
莊母氣急:“我們是她父母,我們管教自己的女兒天經地義,犯的哪門子法?”
相較下,莊父明顯冷靜許多,他攔住莊母不讓她再說,扶了一下眼鏡,稍一遲疑,打開柵欄門,“進來說。”
沒了柵欄門的阻隔,鐘韻這才看清,莊婷臉色蒼白,眼睛通紅還含著淚,莊母攥著她胳膊的手還沒鬆。
莊婷家是兩室一廳的格局,老舊的簡易裝修,客廳不大,一進門右手邊靠牆放著一張四方桌,再往裡,擺著一個皮質沙發,上麵鋪著沙發墊,扶手靠背處露在外麵的深綠色皮革明顯磨損,顯然用了好多年。
四人坐下後,莊父倒了兩杯茶,給鐘韻遞了一杯,然後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看,臉上厚厚的鏡片反射著幾道燈照的白光。
“婷婷是我們的女兒,我們做父母的,一切決定都是為了她好,說什麼軟禁,都是無稽之談。這麼跟你說吧,婷婷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出門,她去上班也是給你們單位添麻煩。”
這話說得隱晦,但鐘韻清楚,莊父莊母無非是覺得莊婷性向有問題,雖然嘴上否認莊婷生病,但他們的行為明顯就是認為她生了病,且還是不可告人的病。
鐘韻心知這種想法一時無人能輕易改變,不過人家沒明說,她也不會貿然挑破,試探道:“我看她之前一直好好的,行為舉止也沒有什麼異常,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說這話時,鐘韻看了眼被莊父莊母夾在中間的莊婷,莊婷立即接口:“我狀態很好,我可以上班。”
“那是因為你已經鬼迷心竅了!”莊母斥了莊婷一句,轉頭眼刀子飛向鐘韻,“還說我們犯法,我看你就不像什麼好人!一個姑娘家,臉上還帶著傷,都破相了還來管彆人家的閒事,指不定背地裡做了什麼違法的勾當!”
這話太不客氣,鐘韻麵色冷了幾分,她可以演好人,但不會當窩囊廢,正要反駁,放任莊母口無遮攔的莊父冷不丁道:“你剛剛說,你叫什麼名字?”
鐘韻心生防備,但也沒有畏首畏尾,“我叫鐘韻。”
莊父的問話一出口,莊婷就明顯緊張起來,可到底沒能阻攔鐘韻回答,隻聽莊母一邊琢磨一邊念叨著,“這名字好像聽誰說過?”
之前莊婷酒精過敏在醫院過夜那次,她與父母打電話,鐘韻曾幫忙在電話裡打了保證,鐘韻隻以為他們因此記起自己來了,卻見莊父忽然將手中茶杯朝茶幾上重重一放。
咣當!
嚇得莊婷一抖。
“你就是鐘韻?”
莊父眉頭緊皺,鏡片後的眼神陡然充滿怒氣,“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我們犯不犯法都跟你沒關係。”
鐘韻一怔,這夫妻倆未免太不可理喻,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她還沒怎麼說話,這唱紅臉的突然間就翻臉了?
莊父下了逐客令,起身讓莊母把莊婷帶回房間去。
莊婷被莊母拉著朝裡間臥室方向走了幾步,她的身量與莊母差不多,情急之下奮力掙脫莊母的手,反身麵向莊父彎膝跪了下去。
“爸!媽!你們非得逼死我才滿意嗎?”
啪!
莊父回手就摑了莊婷一耳光:“你可真是出息!”
鐘韻皺眉,上前一步,“叔叔,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談,不要動手。”
莊婷臉上肉眼可見地泛起了紅印,迅速腫了起來,她捂著半邊臉,低頭哭泣,莊母從旁拽她,她硬是跪在地上不起來。
莊父一指鐘韻,對莊婷怒吼:“為了她,你就要尋死覓活?”
鐘韻心下一跳。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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