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她是個女人啊,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你這樣叫媽以後怎麼活啊,咱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莊母去拽莊婷,卻拽不起來,急得她聲音裡帶了哭腔。
憤怒的莊父突然轉身,伸手推搡鐘韻,“你給我滾出去!”
鐘韻側身避開他的手,男人盛怒之下鉚足了力氣,卻推了個空,一時失去平衡,整個人向前撲去。
鐘韻的位置身後就是那張四方桌,她一躲開,眼見莊父一頭栽向桌子,鐘韻連忙一手拉住莊父的一隻胳膊,一手去護莊父的頭。
登時手背一痛。
莊父的腦袋墊著鐘韻的手,正撞在桌角上。
要不是鐘韻反應快,莊父一頭磕個好歹,鐘韻少不得麻煩纏身。
誰知莊父不識好人心,膀子一晃,脫開鐘韻的手,一揮拳頭,朝鐘韻臉上招呼。
“爸爸!”跪在地上的莊婷急道。
鐘韻不閃不避,抬手逮住莊父的手腕,一個翻手卸了他的力,莊父倒吸一口涼氣,連聲哎呦,隻覺得手腕好似被老虎鉗夾住了,疼得他呲牙裂嘴。
“哎!你乾什麼?沒天理了,你還敢打人!”莊母見狀,立馬撲上來打鐘韻。
莊父打人她不管,莊父落敗她來勁了,還一張口就是倒打一耙。
鐘韻麵色一冷,攥著莊父的手腕,一個力道迫著他挪動身子,擋在她和莊母之間。
“疼疼疼疼……”
莊父疼得臉都白了,他坐了二十多年辦公室,文質彬彬半輩子,第一次動粗就被人反過來製服了。
莊父比鐘韻稍矮一點,莊母個子更小,極力繞過莊父,想去抓鐘韻的頭發,但她又抓不到,就伸著巴掌去打鐘韻的臉,可莊父總是擋在莊母前麵,她半點沒沾到鐘韻,倒是莊父挨了她幾巴掌。
場麵一度混亂,莊婷有點懵,她是看到莊父動手要打鐘韻的,可眨眼間鐘韻就調轉了局勢。
“鬆手!”莊父疼得一頭虛汗,“再不鬆手我就報警了!”
“報警正好,一起去局子裡喝茶,”鐘韻氣笑了,“反正打人的不是我。”
這會兒功夫,莊父又挨了莊母胡亂打來的一巴掌。
莊母是車間工人,除了流水線作業,平時也乾不少體力活,她這一巴掌的力氣不小,打得莊父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眼鏡都歪了。
莊父忍無可忍,斥了莊母一句:“你一邊待著去!”
莊母氣得夠嗆,還累得直喘氣,又被莊父給喝止了,她轉身就對莊婷道:“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你爸挨欺負?”
莊婷看了眼鐘韻,張了張嘴,沒說話,低頭跪在原地就是不起來。
鐘韻冷哼,好在莊婷不是個拎不清的,沒跟莊母一起拉偏架,汙蔑她。
當然,如果莊婷拉偏架,那鐘韻跟他們一家也沒什麼可聊的,活該莊婷被她爸媽關起來。
“我好心過來,不是來跟你們找茬打架的。”鐘韻耐心殆儘,她本就厭煩這種“小雞啄老鷹”的場麵,更沒心情陪他們在這胡鬨。
“你要說什麼,坐下說。”莊父實在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