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她是出於愧疚才對我好,這個想法一直支撐著我對她的恨,我不想放棄這份恨,可……我也清楚,她真心待我,將我視作做唯一的親人,全心全意地付出,不求回報。”
李瑤箏不知道鐘韻與鐘喻過往究竟發生過什麼,但不難猜到與親情血脈有關,畢竟兩人同父異母的關係,就足夠藏下許多愛恨情仇。
李瑤箏並未多言,隻攬住鐘韻的腰身,維持相擁的姿勢,默默聽著。
“我也知道,鐘喻有什麼錯呢,她隻是一個被迫承受一切好與壞的人。我該恨的人,不是她。”
“她也是倒黴,身體一直病懨懨的,卻那麼頑強又努力地活著,我恨一個活人,總比無望地恨一個死人要看起來明智一些。”
“我又有什麼錯呢?嗬……”
“誰能想到她突然就死了,怎麼就死了呢……如果我對她好一點,她是不是會多一點念想,想著我,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鐘韻收緊臂彎,抱緊李瑤箏,再度哽咽,低聲飲泣。
李瑤箏隻覺一個晴天霹靂迎頭痛擊。
她專程找來,隻是因為擔心鐘韻衝動受傷,沒想其他。
生命麵前,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李瑤箏披著睿智理性的盔甲而來,看到鐘韻與人抱在一起都沒有受到絲毫動搖,直到此刻親耳聽到鐘韻這番話,她再也無法淡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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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韻該不會是喜歡上鐘喻而不自知吧?
姐姐又如何?看鐘韻的樣子,她大概從未將鐘喻看作姐姐。
這個想法實在離譜,但可能性極大。
由愛生恨常見,由恨生愛也不稀奇。
如果鐘喻活著,李瑤箏的危機感還不會這麼強烈。
偏偏鐘喻去世,成了鐘韻日思夜想的心結。
活人爭不過死人。
怪不得,李瑤箏明明感覺到鐘韻是喜歡自己的,卻總是若即若離,無形劃出一道界限,無論怎樣都不越界分毫。
李瑤箏是自卑的,她一直想著,至少等到自己當上主治醫師,工作穩定,勉強配得上鐘韻的時候再表白,可鐘韻呢,她對她的喜歡,還遠不夠表白在一起嗎?
這個疑問,現在李瑤箏似乎找到答案了,原來鐘韻心中早就住進了一個人,再容不下旁人。
李瑤箏又想到鐘韻的那句“差不多”。
她和她是差不多的人,但不是一樣。
原來是這樣,鐘韻的“差不多”,隻是因為她喜歡的人恰好是女人,而她沒有明確說她喜歡女人,大概就是因為,她喜歡的人是鐘喻,是比喜歡女人更不被世俗所容的。
李瑤箏越想越確信,越想越心慌,她抬手撫上鐘韻的後腦,輕輕撫摸,安慰鐘韻,也安慰自己。
然而無濟於事,李瑤箏心亂如麻,正要開口說些什麼,鐘韻忽然抬頭,脫離了李瑤箏的懷抱,轉頭看向床上熟睡的女人,恨恨道:“就是她和她的奸夫害死了鐘喻!”
李瑤箏一顆心提到嗓子眼,顧不及為這短暫的擁抱悵然若失,“你打算做什麼?”
既害怕鐘韻被仇恨蒙蔽雙眼,一時衝動犯下禍事,又擔心鐘韻愛屋及烏,喜歡的人不在了,就把自己活成喜歡的人的模樣,順便滿足章書怡的妄念。
後者的邏輯病態又畸形,但並非沒可能。
人一旦生了懷疑,所有念頭都會不由自主循著懷疑的方向發展,李瑤箏一頭鑽進牛角尖,全然沒注意到鐘韻眼中的恨幾乎要化為實質,再無其他。
鐘韻紅通通的長眸中還帶著濕意,薄唇輕啟,語氣冰到極點。
“殺人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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