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韻忍笑，走過去撩開亂發，視線近距離觸及李瑤箏的睡顏，她手上的動作不由停了下來。
李瑤箏懷裡還抱著阿玉，她一側臉頰被兔耳朵擠得鼓起，飽滿的唇也跟著嘟起，櫻紅軟嫩。
看起來非常可口。
不，本來就可口，鐘韻知道的。
如果那些經曆不是虛幻的一場夢，她二十三年前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夢，作為過來人，她也素了好久了。
鐘韻在床邊坐下，靜靜看著李瑤箏，想偷偷吻一下，就一下。
異世裡她偷香未遂，後來反被她家夫人夜裡偷襲，笨拙地奪走了初吻，這事她記了二十多年，每每想起都會為之心動，每每提及都會惹得夫人一臉羞赧，並報以嗔怪的眼刀子。
想到這兒，鐘韻輕笑，俯身緩緩湊近。
額前幾縷發絲隨著她的動作滑落下來，細小的水珠沿著發梢順勢滴落，正砸到李瑤箏的眼下肌膚。
宛若一滴破碎的淚。
李瑤箏還在睡夢中，並沒有受到驚擾，而她身前犯罪未遂的人卻因此停了原本的動作。
鐘韻伸手，將那滴水拭去，指尖在白嫩的臉頰上短暫一觸。
終究還是克製了欲念。
這一世的初吻，她想在彼此清醒的時候發生。
她不希望在這種帶有紀念意義的事情上，剝奪一絲一毫有可能會令李瑤箏產生雙重愉悅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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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韻低頭，在李瑤箏額上落下一吻，手上摩挲著她耳邊的發，輕撫她的頭，嗅聞她身上獨有的芳香，鐘韻已然很滿足。
然而，溫馨時刻總是會被輕易打斷。
放在客廳裡的手機響起兩聲提示音，接著又是一陣來電鈴聲。
鐘韻忘了將手機調成靜音，慌忙起身出去，剛拿起手機，來電就被掛斷了。
來電顯示，是溫莞打來的。
“嗯？”臥室裡熟睡的兔子聞聲醒來，發出一聲疑惑。
鐘韻聽聞聲響，顧不得看手機，立即返身回到臥室。
李瑤箏已經坐起身，攏了下披散的長發，在看到鐘韻的瞬間，睡眼惺忪的小臉上露出驚喜的笑，“你回來啦？”
鐘韻晃了下手裡的手機，“抱歉，吵醒你了。”
李瑤箏連忙搖頭，她對自己的不請自來有些局促，而且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到床上來了，衣服都沒換，居然還抱著阿玉，霸占了整張床，好沒禮貌。
“思思應該跟你說過了吧？我最近要在你這裡借住。”她說完就覺得自己越發像是鳩占鵲巢，先斬後奏。
鐘韻沒回話，看著她局促，小心翼翼，不安卻歡喜，懊惱卻滿懷期待。
那樣好看的眉梢眼角，那樣熟悉的一顰一笑，無不令鐘韻心動不已。
終是忍不住上前兩步，將人攬入懷中。
“對不起，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鐘韻低著頭，道歉的話伴著溫熱鑽進李瑤箏的耳廓，又酥又癢，麻了半邊身子。
李瑤箏貝齒咬唇，這人實在霸道，根本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不過，誰會拒絕心上人的投懷送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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