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敲了,白矜霧切換了電腦界麵,變成了編曲的頁麵,“進。”
陸君淩推開門,端著果盤,緩步走過來,擱在桌子上,“還在忙?”
“瞎搞而已。”白矜霧自然地拿起叉子叉了顆葡萄進嘴裡。
陸君淩站姿挺隨意,慵懶地笑著,這個角度很完美,正好看到她精致的鎖骨,順著天鵝頸流下的水珠,微微透紅的臉頰。
他輕嘖了一聲,隨手勾起她濕漉漉的發絲,“沒吹頭?”
白矜霧說話向來簡潔:“懶。”
陸君淩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弓腰從後麵的櫃子裡拿出吹風機,插上電,修長指尖朝她誘惑般地一勾,“過來,坐這。”
挺上道,白矜霧把鼠標扔了,隨後撈起手機坐過去,低頭回快要爆炸的手機消息。
由於她時不時會低頭,後頸處的骨頭微凸,細嫩的皮膚是白晃晃的冷色。
陸君淩心猿意馬,喉結滾了滾,打開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聲音挺大,陸君淩修長的指尖插進她黑色的發絲,儘量保持細膩的動作,時不時指尖按上她的肩膀。
碰到她凸出的鎖骨,向後一挺,“背挺直一點。”
得到的回應是一聲挺淡的嘖聲,好像在譴責他挺多事。
被男人碰過的那塊鎖骨癢癢的,仿佛散發著一股不可言喻的滋味,白矜霧隻好坐直了,手機抬高了點。
陸君淩看清了她所有的消息,幸虧她開了免打擾,不然手機能響一天。
全是來求合作的,詢問製作曲的進度,各方的奉承和誠意的邀請,多的數不清,陸君淩都替她眼睛疼。
她這方麵倒是耐心,挨個回了消息。
等吹風機的聲音停下,陸君淩手中的梳子穿過她的發絲,他漆黑眼眸微垂,動作輕柔,“一直這麼忙?”
話裡有話,她並不想過多挖掘,“還好。”
這些工作已經少很多了,擱以前,那得好幾個手機放一起收消息。
最近程一洛那邊的實驗室很燒錢,她沒辦法,要錢的地方太多了。
對他防備挺高,陸君淩直說了,“請你彈一曲多少錢?”
這倒是有點令她意外,白矜霧透過鏡子瞥他一眼,“你喜歡聽鋼琴?”
沒等陸君淩回答,她的眼神轉走了,事不關己的態度,“可以繼續請那位墨小姐。”
墨允雅,上回在陸家不是彈的挺好?請她去就可以了,這就是白矜霧的意思。
半餉,後方的男人傳來一句調笑般的悶嗬聲,他替她攏著頭發,指骨偶爾會蹭到她的皮膚,激起一點漣漪。
他整理了一下神情,“奶奶想請的是你。”
墨允雅是彈的不錯,可她也是學的藍鯨,這就顯得很滑稽了。
當一個人得到的一切名聲和讚美都源於對另外一個人的模仿,正主出現的時候,她便自動戴上了小醜的麵具。
白矜霧不說話了,表情也看不出來什麼波動,陸君淩梳完了,看著鏡子裡的她,嗓音挺低的,“霧霧,能給奶奶一個機會麼。”
這聲“霧霧”喊的低啞繾倦,像是卑微的請求。
可“卑微”這個詞何曾和陸君淩掛過鉤?
同樣的,此刻房間內安靜的很,這句“霧霧”是個藥劑,軟了她的耳朵,又挑起了她的回憶線條。
陸君淩在救白鴻傑那次的病房裡,男人的聲音夾雜著風鈴聲一響一響,他問能不能叫她霧霧。
她大抵是被風鈴聲醉了腦子,回答的“可以”。
這不,回旋鏢來了。
白矜霧眉骨微動了一下,不太自然地眨了下眼,“出場費聯係我工作室,第二天要到賬。”
白矜霧起身回了電腦桌旁,後方的男人悶悶地笑著,漫不經心地滑了幾下手機,她這邊立馬顯示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