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隻覺得眼前一黑,腦袋像是被誰拿錘子輕輕敲了一下——不疼,但特彆想睡。
腳下一滑,正要撲街,眼角餘光忽然掃見地磚縫隙中泛起微弱金光,那些看似普通的青磚竟隱隱構成蓮花陣圖……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哢嚓”作響,青磚層層翻轉重組,如活物般鋪展成一座半人高的蓮花台,溫潤玉質泛著淡金流光,穩穩托住她癱倒的身體。
“噗。”林晚打了個小嗝,迷迷糊糊睜開一條眼縫,鼻尖嗅到一絲檀香混著晨露的清冽氣息,指尖觸到台麵,竟如暖玉般微微發熱。
“這地板……還挺貼心?”
話音未落,一道陰冷咒文破空而來,漆黑如墨的符印直取她眉心——是韓無咎!
那家夥不知何時掙開了拂塵束縛,滿臉戾氣,手中殘卷翻飛,咬牙切齒地念出禁術:“奪運歸元咒!給我把氣運——”
“轟!”
沒等他說完,那道黑芒撞上蓮花台邊緣,竟“嘭”地炸開,化作漫天金紅火花,劈裡啪啦地灑落下來,火星濺在石碑上發出“滋滋”輕響,照亮了整片禁地結界,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與焦木的氣息。
像極了誰家過年放的竄天猴。
林晚眨眨眼,看著頭頂飄過的“恭喜發財”既視感煙花,內心獨白直接拉滿:“哈?我這是觸發了‘反派攻擊→節日特效’轉換機製?係統你能不能彆這麼離譜?!”
雲頭上,玄塵懶洋洋倚著玉簫,指尖輕點拂塵,冷笑一聲:“我建議你去研究如何不被氣運反噬。”他目光掃過韓無咎懷裡掉落的丹方手劄,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篡改命格、竊取氣運的邪法,字跡焦黑扭曲,正一寸寸自燃,灰燼隨風卷起,帶著腐臭般的腥味。
“嘖。”玄塵挑眉,“連天道都嫌你臟。”
韓無咎臉色鐵青,還想再撲上來,卻被一股無形之力狠狠掀飛,砸進遠處石林,濺起一地碎石灰煙,嗆得他連連咳嗽。
而這時,禁地深處忽然傳來“哢——哐當”一聲巨響,仿佛有什麼沉睡萬年的鎖鏈斷裂了。
緊接著,地麵震顫,塵土飛揚,砂礫簌簌滾落,一座巨大的青銅鼎從地底緩緩升起,通體布滿雷紋與星圖,鼎耳雕著雙龍爭月,龍目鑲嵌赤晶,隨光流轉;鼎腹銘文如活蛇遊走,隱隱與林晚眉心那枚淡金色的氣運印記產生共鳴,嗡鳴聲穿透骨髓,令人心悸。
“嗡——”
林晚猛地一激靈,困意瞬間消了一半。
她盯著那古鼎,心頭莫名發毛,耳畔風聲驟停,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那低沉的震顫:“這玩意兒……該不會是我吃的最後一頓紅燒肉召喚出來的吧?”
沈硯身形一閃已至她身側,玄鐵劍尚未歸鞘,袖口還殘留著方才斬斷藤蔓的草汁味。
他一把拽住林晚後領,低喝:“躲。”
下一瞬,一道腐蝕性的黑光擦著她發梢掠過,“嗤啦”一聲將身後三塊玄鐵碑劈成渣滓。
可那些碎片落地後非但沒消失,反而“咕嘟咕嘟”冒出清泉,水汽氤氳如霧,靈氣凝成露珠滴落,眨眼彙成一方靈池,池中蓮芽初綻,嫩葉舒展時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林晚愣住:“所以……破壞還能搞綠化建設?這禁地是兼職生態修複工程隊?”
她話剛說完,肚子裡突然“咕——”地一聲長鳴。
方才在結界外啃的那顆補氣丹終於開始消化,一股暖流直衝喉嚨,她下意識打了個嗝。
“啵。”
一股濃鬱到近乎實質的丹香噴薄而出,金色霧氣擴散十步之內,帶著龍涎與雷火交織的獨特氣息,甜中帶辣,直衝腦門。
三個潛伏在暗處準備偷襲的黑衣修士當場僵住,麵露痛苦之色,靈脈如遭冰針穿刺,隨即“噗通噗通”全趴下了,渾身脫力,像被抽乾了修為。
林晚望著他們,震驚了:“好家夥……這算不算丹藥過載?我成行走的毒霧彈了?”
琥珀耳朵抖了抖,眼中古文瘋狂閃動,瞳孔深處浮現出一段殘缺咒語:‘獸形印合,門啟星落’。
它忽然低吼一聲,四蹄騰空,竟朝著那懸浮的青銅鼎躍去!
“喂?!琥珀你去哪兒?!”林晚驚坐起身,剛想追,卻見那半透明的小獸精準落在鼎蓋中央,抬起前爪,掌心赫然一道金色紋路,與凹槽完美契合,嚴絲合縫地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