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掌櫃心算了一下,三百料的總數,七千二百料,五百料的總數三千五百料,八百料的總數三千二百料,合計有一萬四千料。
翻倍就是二萬八千料,如果換一千料的就要二十八條,這有些多啊。
朱掌櫃滿臉堆著諂媚的笑,鞠躬行禮:“幾位大老爺,容小人說一句可否?”
楊國棟揮揮手:“你說。”
朱掌櫃道:“小人算了一下,總料數為一萬四千料,翻倍就有二萬八千料,這要是換成一千料的,就要二十八條,幾位大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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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國棟沒理會朱掌櫃,隻看著程大龍問:“程老弟是不是嫌少?不過嫌少也沒關係,老哥那裡這種民船好幾十條。”
程大龍看前閃現出自家那唯二的兩條一千五百料的福船,覺得如果是那樣的大船的話,多有幾條也不是不可以。
本著有棗沒棗打幾杆子的原則,程大龍笑道:“如果全是一千五百料以上的,也不是不可以多幾條。”
楊國棟笑道:“俺有一千料船十七條,一千五百料的三條。二千料的一條。”
沈世魁道:“俺那裡不多,一千料的九條,一千五百料的五條。楊大人的二萬三千五百料加上俺的一萬六千五百料,正好四萬料。”
程大龍頓時有些頭大:“兩位老大人,那一千料的能不能少點?一千五百料的能不能多點。”
朱掌櫃見自家大東家似乎是嫌一千料的船太多了,便在旁邊打圓場。
“兩位大人三思啊,這一次就把那民船給清空了,要是下一次上麵又要賣船,兩位大人手裡可就沒有民船可以頂了。”
楊沈二人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言之有理的意思,楊國棟笑道:“朱掌櫃這說法也有道理,那你們看咋辦?”
朱掌櫃笑容可掬,一臉諂媚的說道:“這不是多出一萬二千料嘛,不如直接減少十二條一千料的。
楊大人的減七條,沈大人的減五條,不知三位老爺意下如何?”
沈世魁道:“不如何,這剩下的一千料的怎麼辦?”
朱掌櫃道:“這還不好辦,等到下一次,萬一上麵又讓賣船的時候,兩位大人告知俺們東家,俺們再把這剩下的船買了就是。一萬二千料,那能抵好多條鐵梨木的大船了。”
“朱掌櫃這主意不錯,兩位大人?”程大龍,覺得朱掌櫃這個主意很不錯,於是隻把眼光看向了楊沈二人。
王煥之及時的插嘴道:“二位大人,上麵的事情誰說得準,說不定哪一天他們又要賣了鐵梨木的船。
那時候俺們手裡真沒民船可頂替,還能真把那鐵梨木的戰船給賣掉不成?”
楊國棟歎息一聲:“王大人說的對,不能一次性就把這買賣做絕了,總的留點以防萬一。
這樣吧,一千料的十四條,一千五百料的八條,二千料的一條,一共二十三條船。程老弟,俺們把那船送到你家去,你們家單付五百兩辛苦費如何?”
程大龍心裡暗罵,你們這些人可真夠黑的,就這麼點路,還是五百兩的辛苦費。
隻是心裡再不願意也隻能如此,畢竟這登州水麵在封海,自己要是敢自己找人把那船開到海上去。回頭再被他們以走私船的名義沒收了,那豈不是虧大。
隻看這幾人的麵相,就知道這事他們乾得出來,要不然這麼多的民船打哪來的?
還不是他們這些年來,以各種各樣的名義沒收的那些商人的船嘛。
雖然五百兩的辛苦費是貴了一點,但是安全啊,到了自己家門口,他們還敢反水不成。
雙方最終達成了協議,由登萊水師送貨上門,到達青山堡之後交船收錢,船幣兩清。
十一月十三日,楊國棟,沈世魁完成了旅順口最後一次明軍轉運任務,五千旅順守軍及其家屬三萬餘人全部轉移到隍城島住守。
大明天啟四年冬季的遼南重鎮旅順口,悄無聲息的,變成了一座無人值守的空城。
而距離旅順口百裡之外的南關堡,被武之望從山東調去修那莫名其妙的南關運河的三萬民夫及一千守軍,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大明丟在了那裡,成了一支孤軍。
十一月十六日,丟下了自己的軍隊,獨自返回登州貓冬的楊國棟沈世魁,帶著需要出售的二十三條大船,又把那王煥之私賣的武器裝上了船。
各自駕著自己的旗艦,一共二十五條船,浩浩蕩蕩的直奔成山衛青山堡龍眼灣碼頭。
看著慢慢離去的船隊,王煥之心情舒暢的不得了。搭了一個順風船,自己的三百兩辛苦費又省下來了。
本來開開心心跟著坐順風船的程大龍,在碼頭上看著自己買的那二十三條民船的時候,心都涼了半截。
自己看到的,還真的是老舊船隻,好多的船上縫縫補補,都沒有正規的大修過。
而且二十三條船沒有一條船是布帆,全部是竹帆,即便是用的竹帆,也是破破爛爛,沒有一麵是好的。
程大龍感覺自己被騙了,可又不能發火。陪同來的幾個百戶們看著那些船淒慘的樣子,再看程大龍那能扭出半盆水來的臉色,也知道自家千戶大人定是被那些這些混蛋給騙了。
大家也不敢說話,隻裝著看不懂的樣子,一臉的無知樣表情。
程大龍自打登了船便不再說話,隻坐在甲板上愁眉苦臉的在那裡思考,回去如何給自家侄子解釋買的船為何全是這個鬼樣子。
景天,楊童舒幾人,也不願意下到船艙裡去,都嫌棄那船艙裡黑燈瞎火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都跟著程大龍待在了甲板上,這一待就是整整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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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老爹和大爺遠去,程風回到老師家,守著臥床生悶氣的老師,開始展開三寸不爛之舌,對老師是各種心靈雞湯不停的灌。
隻希望老師能在這些心靈雞湯中提出的一些有用的營養,早一些把自己從了鬱悶的心情中解脫出來。
程二虎把那成山衛城裡有些名氣的大夫都請了一遍,都說老爺子沒有啥病,就是心情不好有些憂鬱。
隨便開了一些安神補氣通於的藥湯意思意思。
隻讓家屬多開導開導,多說一點開心的事,讓老爺子心情開朗,病自然也就好了。
這幾日為了讓老師開心,程風在袁可立床前是各種作妖,帶著幾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小朋友,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又是講故事的。
把幼兒園裡老師對付小孩子的那一套全用來對付袁可立了。
那袁可立再嚴肅,再頑固,也禁不住幾個奶娃娃天天在自己麵前唱歌跳舞講故事。
再加上天天在自己旁邊蹭小孩歌舞看的沈有容,那開心的不行的笑聲受影響,隻鬱悶了五天不到,最終被這些娃娃們給逗得笑了起來。
袁可立笑了,整個青山堡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這幾日大少把自己所知道的幼兒園的東西基本上都輪了一遍,總算是把老師逗笑,程風自己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老師的心結打沒打開不知道,但隻要老師會笑了就好。程風安下心來,終於抽了點時間去看一下桂英姐姐們的訓練情況。
自從那幫女護衛到來,程風還沒有抽出時間來去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趁著老師午休的時間,程風快羊加鞕跑到水兵營,就看見桂英,紅玉,金蟬,宋玉成,曹金虎幾人正在寒風中訓練隊列。
看見宋玉成,曹金虎他們幾人竟然在女兵訓練營地,程風好奇,問宋玉成:“玉成哥哥,船廠不是又下去了兩條水翼船嗎?你們沒跟著去測試?怎麼來這裡看姐姐們的訓練?”
宋玉成小臉一紅:“少爺,不是俺們不去測試,是船廠那邊說是讓他們先測試了幾天,再讓咱們上船。”
“唉,我說哥哥們,咱們不是已經有三條已經測試完成的水翼船嗎?你們不會駕駛那已經測試好的水翼船跟著他們出去。”程風歎氣,還是訓練的太少,主觀能動性不行啊。
宋玉成道:“敬德和叔寶兩人駕了一條水翼船到希望島去了,估摸著下午就能回來。”
程風無奈啊,隻能說道:“那你們就全都去把那兩條船一並開出去,多準備兩天的食物,走希望島,東江島,沿遼東半島,到旅順口鐵山港,練習偵查。
每三天跑一趟,特彆注意旅順口鐵山港的動靜,注意不要靠近那鐵山港,隻在遠遠的能夠用望遠鏡看到的地方觀察就行。晚上的時候到我那裡去拿地圖。”
少爺把任務都交代了,宋玉成隻能叫上曹金虎去準備。
等宋玉成幾人走遠,種花桂英才跑過來見程風,詢問護衛的情況,才知道這些女孩,與其說是招來的,還不如說是拿東西換來的,在朝鮮女孩真的不值錢。
一共一百五十四名女孩裡,有一百二十四名是朝鮮族女孩,隻有三十名的漢族女孩。
雖然朝鮮女孩多,好在這些女孩裡,基本上都是在漢族朝鮮族雜居的地方居住,所以每個人都會說漢話,語言交流一點問題也沒有,除了那十八個送的。
他們現在每天的事情就是每天早上進行習字學習,下午進行訓練,目前來說整體上情況尚好。
程風站在遠處,聽著那些女孩的口號聲,可以聽得出來他們的言語裡,雖然有明顯的朝鮮語腔調,但漢字發音還是比較標準的。
程風心裡暗想,教她們識字,怕是不能按常理來,畢竟她們是朝鮮族,要為她們專門編一個可靠的識字教材才行。
要把認字和精神文明教育結合起來,讓她們在學習認字的過程之中搞清楚自己是哪國人。
想到這裡,程風決定回去就開始編一個愛國主義教材來給這些朝鮮族的姐姐們學習。邊學習邊洗腦。
程風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們就能堅定的相信自己就是絕對的中國人,這朝鮮並不是一個獨立的國家,隻是中國的一個省而已。
回到學校,程風來到老師的家,找老師商量編寫小學語文通用教材。
袁可立好奇的問:“書院不是用千字文做為啟蒙讀物嗎,為什麼還要編寫通用教材?”
程風道:“以前咱們教授的都是漢人,用千字文當教材自然是沒有問題。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咱們現在有朝鮮族的學生以後還有可能會有其他民族的人,再用千字文就不合適了。
咱們就須要一本帶有愛國思想的書來做課本,從根本上改變他們的國家傳統。”
袁可立道:“你的意思是咱們編寫本書教他們認字,順其自然的引導他們忠於咱們大明。”
程風笑著搖頭:“老師的想法狹隘了,讓他們忠於大明,他們就不能忠於朝鮮,這樣會讓他們感覺咱們要他們當叛徒,會引起他們反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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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要給他們一個更大的更高的效忠目標,中國。咱們就是要讓他們從骨子裡認為不管是大明人,朝鮮人還是女真人,蒙古人,大家都是中國人。”
袁可立看著程風的眼睛問:“你是不是早有主意?”
程風笑道:“老師,學生是這樣想的,反正都是教認字,咱們的課程就這樣編,第一課就教五個字:我是中國人。
第二課就教:我是中國的什麼族人,是漢族的就寫漢族,是朝鮮族的,就是朝鮮族。
比如說這樣,我是中國的漢族人,我是中國的朝鮮族人,我是中國的蒙古族人等等。
第三課就教:我們都是中華民族大家庭的一員。
第四課就教:我們都是相親相愛,親如一家的兄弟姐妹。
咱們就這樣一課一課的編下去,不停的給那些少數民族灌輸大中國思想,把‘大家都是中國人’的這個烙印深深的刻在他們的骨頭裡。
原則上隻有一個中心思想,不管是大明人,朝鮮人,蒙古人,女真人,大家都是中國人,都是中華民族大家庭的一員。
總之就是反複的告訴他們,咱們都是中華民族,是一家人,沒有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說法。
隻要咱們堅持這個說法,一代一代的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讓所有的人隻要說到自己是什麼民族的時候,大腦裡首先跳出來的是中華民族。”
袁可立聽得頭大,這些思想雖然在上一次說地理知道的時候就說過這個,但是從來沒有真正的進過大腦。自己那裡編寫得出來。
隻能擺擺手道:“這事你自己去寫,寫好了讓老師審閱就行。”
程風無奈,隻能歎息:“這主意是學生出的,隻能學生慢慢的編寫,好在一年級的內容不多,這難不住學生。”
到青山堡遊蕩了數日的賴道人師徒倆,每天清辰都被學生跑操的場麵所震撼。
老道從來沒有見過一千多人整齊劃一的奔跑場麵,如此壯觀的場景,震撼了老道的心。
十一月初三日,賴道人終於下定決心,留下來當書院的武術教官。為了慶祝師徒倆的加入,學校還搞了一次隆重的歡迎儀式。
十一月初七,圍著黃海轉了一圈的水翼偵查小隊帶回兩個消息,一是發現旅順口正在運兵,不知道運往何處。
二是發現遼東遼南沿海出現大量流民,並且有不少的流民正乘船逃往沿海島嶼。
十一月十一日,從鐵山鎮運輸鐵礦石的船返回龍眼灣,隨船而來的遼東逃民帶來一個驚天的消息,女真大汗奴兒哈赤下了屠殺令,開始屠殺遼東的無糧人。
這條殘忍的命令引起遼東的大量漢民逃亡,現在遼東明軍鎮守的城鎮,已經是人滿為患了,眾多的逃民生活艱難。
聽到這個消息,程風隻能歎息一聲,無奈的搖頭,自己手裡沒有船隻,就是有心想去搭救難民也無能為力。
但是程風還是讓景正榮通知了希望島的田思勝,先停止鐵礦石的運輸,儘量空出船來多收容些逃民。
十一月十三日,青山堡來了一輛馬車,引路的是文登縣城的二十名鏢師,馬車進入青山堡就被帶到了齊魯書院。程風得到消息還是袁可立讓人通知的。
當程風來到老師家,便見到兩位身著長杉的中年人正同老師聊天。
見有外人在,程風規規矩矩的上前行禮:“學生程風拜見老師。”
袁可立嗬嗬一笑:“虛穀過來拜見李先生,戴先生。”
“是,老師。”程風又朝兩位客人見禮:“學生程虛穀拜見二位先生。”
袁可立介紹道:“這是老夫不成氣的關門弟子程虛穀。”
兩老頭看著程風點點頭,滿臉笑意:“程小公子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果然不同凡響。老朽兩人今日上門,想到小公子處討擾些時日,不知小公子可歡迎?”
袁可立接著道:“虛穀啊,這二位可是京城有名的太醫,李樹初,李太醫,祖父可是大名鼎鼎的李時珍。
戴銘軒,戴太醫,祖上可是太祖時的太醫院院正戴思恭戴神醫。”
戴思恭是誰程風知道,李時珍是誰程風更知道了。聽說是這二位的後人,程風大喜,重新站出來行了大禮,表現的十分的恭敬。
這讓李樹初,戴銘軒更滿意了。李樹初笑問:“得軍門書信,言說小公子處想請大夫來作夫子教授醫術,公子看我倆可行?”
程風更是笑逐顏開,又站出來行禮:“兩位神醫願意到書院來當夫子。那是學生們十世修來的福份,自是求之不得的。
兩位夫子隻管在老師這裡休息,學生馬上去安排夫子的住宿。”
說完又是行禮告退,忙著去找許夫子安排住房。
見程風年紀雖小,但禮數周全周到,一絲不苟,李樹初,戴銘軒滿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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