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日,在琉球白吃白喝了幾天的大少,帶著琉球王送給他的金銀財寶,還有滿滿的一船生活補給,率領艦隊離開了那霸港,繼續他的海上軍事訓練。
這一個來月的訓練,登陸艦的棧橋搭建速度越來越快。各陸戰隊,護衛隊的登陸速度也越來越快。
不但登陸艦同步兵運輸艦的配合越來越成熟,就連綜合補給艦也得到了很好的訓練。
這一個月來,是大少在艦船上指導訓練最長的一次,後世很多先進的艦船使用理念,也在這一次,被一點點的傳輸了出去。
各艦艇的指揮官們從對艦艇的不熟悉,到逐步熟悉。
再從對艦船功能的不了解,再一步步的了解,最後還時不時的做到舉一反三。
這一次海上拉練,不但訓練了艦船,也讓整支艦隊對東海一帶的海島有了深刻的了解。
當然,訓練的同時,也在很多的海島上發現了海盜的痕跡。
要不是考慮到馬上就要麵臨的衝突,擔心被人後背捅刀子,大少都想順帶把這些海盜也滅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四月初五,大少回到避風灣,召集偵探艇的六位艇長,開始安排任務。
大少取出一張台灣地圖,指著台灣外海東南角的一處島嶼群介紹:“各位請看,這個地方有三座島嶼,最北邊的島叫綠島。
綠島向南九十裡還有座大島叫蘭嶼,蘭嶼島向南有座小島叫小蘭嶼。
你們去三艘偵察船,就與這三座島為基地,監測方圓一百裡範圍的船支。
如果發現一支有十餘艘船組成的西夷艦隊,先回來艘船通報,其餘船隻遠距離監督就可。
你們船小,不會引起西夷船的注意,但也一定要遠遠的觀察,最少要五公裡以上。儘量注意不要被他們發現,因為那些畜牲喜歡用火炮打漁船玩。”
大少又指著台西南,澎湖列島以東的海域:“這個地方過去兩艘偵探船,負責監控台灣島到澎湖列島之間的海麵。
到四月十四日沒有發現有成建製的西夷船隊經過,就返回避風灣彙合,路上不要停留。
留下一艘偵察船,以咱們這裡為半徑,偵探方圓五十裡的動靜。”
偵查任務被安排了出去,艦隊依然在各個島嶼之間穿梭訓練。
四月十五日,在澎湖列島一帶的偵察艇返回,沒有發現有成建製的西洋艦船出現。
但是這澎湖列島這段時間,卻頻繁的發現有商船被搶。
這些搶商船的船隊中,確實時不時的有一兩條西夷人的那種大帆船出現。
大少估摸著,那應該就是荷蘭人在搶劫從廣東,泉州去馬尼拉和西班牙人做買賣的商船。
大少其實很佩服這些荷蘭人,隻一個比海南島大一點點的小國,全國總人口才五十萬。
就這麼屁大個國家,竟然有一萬六千多條商船,足跡遍布世界各地,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海上馬車夫。
雖說國家人口少,國土麵積又小,但人家依然敢與歐洲的英,法,西班牙,葡萄牙軍事抗衡,還敗少勝多。
再看看大明,就一個北京城,人口都比人家多幾倍。結果呢,北方被一個人口五十萬不到的少數民族搞得灰頭土臉。
西南方,被兩個不到二十萬人口的少數民族家庭搞得亂成一鍋粥,想想也是唏噓。
海峽內沒有什麼發現,綠島方向總算是有了消息。
在綠島方向的偵察艇在四月十四日,發現由兩條槳帆船,十二條大福船組成的艦隊越過綠島,沿台灣外海向北航行。
根據對方的航速,估計在四月十七能到達基隆河附近。
偵察艇正在距離艦隊十五裡的距離伴行,十五裡距離,偵察艇能夠清晰地觀察到大槳帆船的動向。
但是對方卻無法觀察到十五裡以外的兩條小漁船的動向。
畢竟大少的偵察船,船身顏色與那海天是一個顏色,稍微有些距離便分辨不出來。
總算是出現了,看來曆史的軌跡還沒有改變,這讓大少暗暗鬆了一口氣。
隻是很可惜,十四條船裡,隻有兩條西班牙槳帆船,竟然沒有一條蓋倫船,這讓大少有些小小的失望。
馬上把從澎湖返回的兩條偵察艇也派了出去,在基隆河東北方向的海域偵探。
沈有容看著滿臉都是興奮,搖搖欲試小孩問:“他們說的這支船隊是哪裡的水師?”
西班牙艦隊再有兩天就來了,程風現在也不再隱瞞:“西班牙在馬尼拉的艦隊,他們是來這裡搶基隆河做港口的。爺爺知道西班牙嗎?就是大明說的大弗郎機。”
沈有容大驚:“大弗朗機老夫知道,你在那裡設埋伏,就是為了打那大弗朗機?”
“是啊,”程風有些洋洋得意:“現在這台灣島姓程,可不是無主的島,我豈能讓這些西洋白猩猩平白的搶了去。”
沈有看著眼前這個小子歎道:“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啊,你在這裡設伏打了大佛郎機,那大佛郎機朝廷豈能善罷甘休,還不得再派戰船來剿滅你?”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程風嗬嗬大笑:“我離家三千裡,他們離家五萬裡。我的船速是他們的四倍。
我回家,跑個來回隻需要七天,他們回家,跑個來回需要一年。光跑路都能累死他們,我怕個嘚啊。
再說了,他們這次過來可是帶了好幾船西洋特產,還有整整一船黃金和白銀來的。
上百萬兩啊,咱們要救那些窮苦的百姓,就需要大量的銀錢,這不正好,送財童子來了。”
沈有容一想也是,自己就在家門口,而對方的家遠在幾萬裡之外,再加上這小子所說的一船黃金白銀,誰聽了不會心動。
以前是打不過,知道對方有船白銀也不敢搶,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小子的武力相當的猛,那西洋船肯定不是對手,這買賣能做。
“那你準備在哪裡下手?”
“我不是都做了埋伏嗎?等他們進入了基隆河之後,就把他們堵在河口裡打。”
“基隆河口太小,在那裡麵設伏,咱們的船也轉不開呀,為什麼不在外海就把他們滅了?”
程風嗬嗬直笑:“在外海打那可不行,萬一把他拉金銀的船給打沉了,大海這麼深,咱到哪裡打撈去?
所以得等他們進了基隆河咱們再打,就算把他拉金銀的船打沉了,那基隆河水深也才十一米,就算船沉到了底,那上甲板都還在水麵上。
這樣的水深,咱們又不進去,隻管堵在河口處放心大膽的用火箭彈炸就是。
隻要他們進了基隆河,三條攔江鋼索,任他們怎麼也跑不了。
想想那十幾條船,馬上就要成我的了,真是很開心啊。”
聽著程大少爺如此自信的話,沈有容想起當年與那荷蘭紅毛鬼打仗,自己五十多條船圍著紅毛鬼五條船打了一天,硬是一條船都沒有被打沉。
火炮吧,火炮拚不過,跳梆吧,跳梆也跳不上去,想想也是憋屈。
再想想這小子船上的那火箭炮,又是噴火又是爆炸的,那帆船哪裡躲得開那火箭炮長長的火焰,豈不是旦夕之間就要被燒毀。
四月十六日,艦隊回到翡翠嶺下的避風灣,偵查艇彙報了西夷船隊的位置,西夷船隊已經到達台灣東北角的三貂角。
大少心裡有些小興奮,等了這麼多天,這支艦隊果然如期而至了。
“通知,各艦隊艦長副艦長見習艦長,海軍陸戰隊各指揮官,民兵護衛隊於雷王林兩位隊長,魚雷艇兩位臨時艇長,全部到指揮艦開會。”
等到所有人員到齊,大少趴在指揮室的大桌上,鋪開了一張手繪基隆河周邊地形圖。
小胖手敲著桌麵上的地圖,突然想起了沙盤這個東西,不由得歎氣:“唉,我真是忙暈了頭,怎麼隻教了你們畫地形圖,咋沒教你們做沙盤?
這要是沙盤,那就更直觀了。可惜了,現在也隻能將就著地圖用了。”
大家還是第一次聽到沙盤這個詞,誰也不知道這沙盤是個什麼東西,但現在大少爺不說,大家也不好問。
程風指著地圖上三貂角的位置:“同誌們,自打過年之後,咱們在東海海域已經轉悠了快兩個月。
大家可能不明白,我們為什麼在這一片轉悠著不走,現在我可以告訴大家真相了。
有一支西班牙的艦隊,從呂宋島的馬尼拉正朝基隆河駛來,他們現在的位置,就在我手指的這裡,一處叫三貂角的地方。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占領基隆河口,然後占領台灣島。
但是,現在台灣島是咱們的,咱們怎麼可能讓他們就這樣占了去!
我們在這一帶轉悠了,這兩個月一直在海上練兵就是為了等他們。
現在他們來了,預計明天就能到達。這是咱們自成立海軍以來,第一次麵對海戰。
以前我們雖然打過兩次小仗,但那不是海戰,咱們麵對的敵人是那些女真的旱鴨子,咱們是坐在海裡打他們陸地上的,他們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我們麵對的是號稱海上無敵的西班牙無敵艦隊。
說實在的,咱們這支新成立的海上力量,並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海戰。
所以這一次咱們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要把敵人當成神來對待。
大家都知道,我們在二月份的時候在基隆河河口安裝了三條攔河鋼索,那三條攔河鋼索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這次艦隊的。
現在這支艦隊終於等來了,所以把大家召集起來,商議一下,如何設這個埋伏。
首先,我和大家說一說我們的優勢。
第一,我們的船速比較快,是對方船速的二~三倍。
第二,我們艦船上使用的火箭炮,是這個世界最先進的武器,沒有之一。
大家都知道,火箭炮射程遠,射速快,還是我們獨有的,敵人並不知道的武器。
而對方采用的是那種前裝火炮,重量大,射程近,射速慢,炮彈還是實心的。
所以我們可以出其不意的,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我們在火力上與對方的代差比較大,但是我還是擔心我們的隊員會有傷亡。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現在召集大家過來,就是要商議這個仗怎麼打,怎樣才能保證在我們沒有傷亡的情況下,擊潰這支艦隊。”
大家知道這是一個戰前會議,大家也沒有海戰的經驗,都不敢胡亂發言,全都把目光看向了當了半個世紀海軍司令的沈有容老將軍。
沈有容對著大家兩手一攤:“娃娃們彆看著我老頭子,看著我也沒用。
雖說老夫打了半輩子的仗,但那仗都是放火船燒,用弓箭射,跳上敵船砍。
很明顯,這些戰法與咱們現在用的武器不符,這需要新的海戰方法和新的海戰經驗,老頭子我也不懂。”
於雷,王休道:“可是這裡隻有老薑經理有過豐富的實戰經驗,如果你都不懂,那讓我們怎麼辦?”
沈有容笑罵:“怎麼辦?涼拌!這戰船是你們少爺設計的,這火炮也是你們少爺設計的。
自然是你們少爺對這戰船,火炮最了解。這兩個月來,那些兩棲登陸艦,步兵運輸艦的運用,不都是你們少爺在教你們嘛。
你們可見哪一項老頭子我插上嘴的。既然那些功能性戰艦你們家少爺都知道如何使用,現在戰船怎麼使用,你們怎麼不聽聽他的說法?”
沈老爺子的話,大家深以為然。
見習南海艦隊司令員種花桂英點頭:“沈爺爺說的對,這事咱們還是先聽聽少爺是怎麼安排的。”
於雷,王休也點頭:“這仗怎麼打,還是公子先說說吧,這新戰船,新戰法咱們也沒真正經曆過,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呀。”
看著大家都不敢說自己的想法,程風隻好先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最初的設想是這樣的:最理想的戰法,就是對方所有的艦船全部駛入基隆河內。
咱們卷起攔河鐵鏈來,把他們攔在河道裡,然後咱們用火箭炮遠距離攻擊。
這樣,咱們基本可以做到零傷亡就能擊敗對方。
咱們火箭炮的攻擊方式大家都知道,這不用我說。我們現在還要考慮的是,如果對方的艦船沒有全部駛入基隆河怎麼辦?
他們一共有十四條船,我們要商量一下,如果出現他們的船隊,隻留一兩條船守住河口,其餘船隻進入河道內的情況時,怎麼打?
還有他們隻進去一兩條船,而大部分的船守住河口,咱們又該怎麼打。
或者他們壓根就不到裡麵去,直接在河口登岸,又該怎麼打。
這些情況如果出現了,咱們必須要提前有個預案,彆事到臨頭了,亂糟糟的不知所措。
其二,如果我們的攔河鐵鏈沒有攔住對方的艦船。最終還是發生了短兵相接的情況,又該如何打?”
大少提出了一係列戰時可能發生的問題,把這些還沒有經曆過真正海戰的少男少女們問的一愣一愣的,誰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但是這些少男少女們不知如何回答,就是久經沙場的沈有容,於雷,王林也不知道該如何打。
雖說他們曾經都是水師兵,可他們畢竟還是冷兵器時代的海戰,兩船靠攏,相互跳幫,拿刀對砍那是常態。但是很明顯,這種老戰法是程大少爺不允許的。
沈有容有些不耐煩,點著小孩的額頭:“你小子莫在這裡賣關子,你直接說,你心目中想的該怎麼打,先說出來給我們一個參照。”
程風唾沫橫飛的說了半天,看看大家的表情,知道大家還是不能理解,就連沈老爺子都有些不樂意了,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幾個想法。
“我是這樣設計的,如果敵方的艦船按照我們估計的那樣,全部船隻進入基隆河,那問題就很簡單。
咱們隻要把那鋼索拉起來,擋住船隻逃離。咱們隻需要遠遠的對著河口發射火箭彈就可以解決。
但是如果對方留下了守住河口的船隻,那咱們就必須先解決這守河口的艦船,人員才能有機會上岸拉起那鋼索來。
要解決守住河口的船隻,就需要咱們的魚雷艇。
我估計以西班牙人對這基隆河口的了解,他們知道這基隆河周圍幾十裡都沒有人居住。
以他們平時狂妄的性子,應該不會對海上有任何的防範。
他們就算是會留下船隻守住河口,那船上的人極有可能會登上河道中間的那個小島休息。
如果是這種情況,那就需要咱們的魚雷艇率先出擊,搶先擊沉他們停靠在河口的艦船,然後再把人員送到岸上去,鉸起攔河鐵鏈。
如果他們隻是少數船進入河道,那咱們隻能采取火箭炮硬攻。
如果這樣的話,以咱們火箭炮的威力,我估計他們所攜帶的貨物全都得沉到海底,咱們也彆想得到了。
另外,如果出現了意外,萬一他們有船隻逃離出來同我們海戰,各艦長就要注意,與他們保持安全的距離遠程攻擊。
如果他們靠得太近,咱們就用單兵火箭筒攻擊。如果實在靠得太近了,那大家也不許跳梆,就把隨身攜帶的手榴彈都給我扔過去。
如果手榴彈用完了還不能阻止對方靠攏,家不要猶豫,馬上加速脫離戰場,反正咱們的船跑得快,轉一圈回來再打就是。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對了,散會之後,大家就到補給艦上去領手榴彈。記住,每個隊員發一個手榴彈袋,四枚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