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北京保衛戰總指揮孫承宗隻能下令,讓三人駐守永定門之南,也不知道孫老大人是怎麼想的,這三人丟在京城南麵,而把滿桂孤零零的扔在京城的北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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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又有勤王軍隊到京的消息,程風當天就去了永定門外,拜訪了黑雲龍,麻登雲,孫祖壽三人。
並與三人交換了女真人的一些消息,但是並沒有和他們說起自己剛與蒙古人打了一仗的事。
隻是告訴他們,自己在東便門外的營地建了一個野戰醫院,可以為他們收治受傷的士兵,歡迎他們把受傷的士兵送到醫院來。
程風到京城來,本來就是來刷存在感的,隻要把話帶到了,至於他們信不信,信多少就不在程風的考慮範圍內了。
說起己巳年的倒黴蛋,除了京城半月遊的侯世祿,還有一位就是遠在陝西的倒黴蛋,新任三邊總督楊鶴。
楊鶴明明沒在北京,但還是受到北京己巳之變的影響,間接的破壞了自己計劃的剿匪局麵,最後使自己的剿匪大業功虧一簣。
一個從來沒有乾過一天地方行政工作的嘴炮,沒有當過一天部門領導的言官,被那些陰險狡詐的同僚,強行推到了三邊總督的位置。
憑借一介文人,地方管理經驗幾乎為零的酸儒,想要勘平亂世談何容易。
被強行上位的楊鶴為了謀求平亂的成功,想按正規的套路去走,肯定是行不通的,要想成功,不得不考慮另辟蹊徑。
靠什麼收拾殘局?
總督楊鶴展開了文官對待戰爭的邏輯思維模式。
辦法無非就是剿撫兩策,富有施仁政的含義,不戰而屈人之兵,是老祖宗克敵製勝的法寶,運用之妙,在於一心。
撫是一個溫情,具有浪漫主義色彩的經略邊地的外交策略。
說到底就是一個動嘴皮子的活,出身禦史的他,喜歡,也擅長。
剿是一個純技術性活,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動刀動槍,生靈塗炭,是仇恨和報複,殺戮與冷血,楊鶴不喜歡,也不擅長。
但是楊鶴知道,安撫需要大量銀子和糧食才管用,沒有錢糧,一切都是浮雲。
好在自己是三邊總督,雖說錢糧不足,但九邊駐軍很多,兵力絕對是足的。
楊鶴也相信,哪怕自己不懂得打仗,但隻要自己手下的人馬夠多,幾個打一個總是能打贏的。
楊鶴首先堅定的是剿的信心,雖說自己不懂得兵事,但是自己相信大力可以出奇跡。
為了強化剿的實力,楊鶴開始四處調兵遣將,於是黑雲龍,麻登雲、孫祖壽,尤岱、楊禦蕃,楊肇基等被楊鶴調往西安集結。
這群家夥因為知道到陝西是為了剿滅那些造反的泥腿子的,所以這些家夥也沒有把這剿匪的事當回事。
能輕裝上陣的都輕裝上陣,能不帶的重武器都不帶,反正就幾個拿鋤頭的泥腿子而已,過去嚇唬幾下也就完了。
這幾個家夥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一離開駐地,迎來的竟然不是陝西剿匪,而是去北京勤王,這一下玩笑開大了。
楊鶴更是沒想到,這忙著調兵遣將的,忙了好幾個月,好不容易把人馬招集齊,正準備等全到位後就開打,哪會想到北京那邊卻出了事。
建奴忽然越過長城,逼近京師,陝西三邊駐軍收到了聖旨,要三邊出兵入京勤王。
這陝西的民亂再要緊,哪有北京的皇帝要緊!原本已經理出一點點頭緒的楊鶴,隻得含著淚,把自己剛協調好的邊軍派往北京救急,楊鶴一瞬間又成了光杆司令。
如果這個時候楊鶴不管不顧,非要堅持先把陝西的民亂剿平再去救北京,還真有希望把剛剛起來的農民軍鎮壓下去。
可惜老天爺跟給他作了一個對,京城一紙勤王調令,調空了陝西的駐軍,陝西的兵力又嚴重不足起來,這給剛剛興起的農民起義,創造了有利的發展條件。
無論是剿還是撫的最有利時機,就這樣被白白的錯過了,這就為楊鶴最後的剿匪失敗埋下了伏筆。
可憐黑雲龍,麻登雲,孫祖壽,楊肇基四人,還沒走到西安,就收到楊鶴下達的勤王命令。
四人什麼重武器也沒攜帶,這會兒收到了勤王的命令,再是心不甘情不願,也是不得不去。
四人就這樣空著手,拍著兩個巴掌,帶著一身輕裝的士兵,踏上了上北京勤王的路。
最倒黴催的是,甘州總兵楊肇基帶著隊伍還沒走到西安,手下參將王國就因為拖欠士兵軍餉問題被一名叫李鴻基的把總帶著士兵殺死,軍隊發生了兵變。
楊肇基隻能停下來平叛,沒有辦法去勤王了,陝西派出的四路勤王大軍,還沒有走出家門就折了一路,最後到達北京的就隻有黑雲龍,麻登雲,孫祖壽三人。
傍晚時分,黃台吉總算收到了京城裡傳出來的消息,這才知道,駐紮在東便門的並不是明朝的軍隊,而是舊港宣慰司派來京城朝貢的海外番軍護衛隊。
消息裡還說,那支隊伍裡女人頗多,有內部消息稱,最少得有數百人。所以,如果不主動去攻擊她們,她們應該不會管閒事。
當然內線也提議,如果有機會把那幫女人全都抓了,也許還能和那舊港宣慰司談一談合作的事,黃台吉點頭,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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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九日,懷來的郭之琮心不甘情不願的還是走到了北京,被孫承宗安排駐守西直門。
這又讓人看不明白,郭之琮本來人馬就不多,為什麼不安排到德勝門去與滿桂互為犄角。反而是單獨安排在西直門外,小小的隊伍顯得特彆的勢單力薄。
這郭之琮剛到京城不久,占領順義的代善也帶著大軍來到了京城。
但他也沒有在京城北郊駐紮與黃台吉互為犄角。反而是繞了一圈,跑到北京西南角去駐紮,距離黑雲龍,麻登雲的永安門營地竟然也是近在咫尺。
己巳之變中,關於北京的防守與進攻,無論是大明還是建奴的操作,都有些讓人雲裡霧裡的看不明白是為什麼。
十一月二十日上午,己巳之變第一倒黴將軍,隻帶有二百親衛兵的侯世祿總算是從懷來趕到了北京城下。
北京這地方他也不熟,也不知道郭之琮駐紮在哪裡,但他到達德勝門的時候,卻看見了滿桂的旗幟。
高興的候世祿決定挨著滿桂駐紮,再向兵部報備行蹤,可萬萬沒想到,這營盤還沒建起來,敵人先來了。
代善沒有去攻打他身邊的黑雲龍,麻登雲部,也沒有去打駐紮在西直門的郭之琮部。反而帶著女真兵從西南角跑到了西北角的德勝門,直接對滿桂發起了攻擊,德勝門大戰爆發。
侯世祿又是被逼倉促應戰,可他那隻有二百人的親衛兵,根本幫不上滿桂的忙。
好在滿桂軍隊在順義就沒有什麼損失,又早到京城好幾日,士兵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加上這幾日的緊趕慢趕,那營盤也算修的堅固,麵對代善的兩萬大軍,聚寨而守,戰幕拉開,女真騎兵如潮水般湧來,馬蹄聲震得大地都為之顫抖。
代善騎在高頭大馬上,眼神陰鷙,指揮著軍隊不停的衝鋒明軍營地。
滿桂身披重甲,挺立營陣前,大喝一聲:“將士們,保家衛國,在此一戰,守著陣營就是勝利,殺啊!”明軍士氣大振,弓弩手萬箭齊發,如飛蝗般射向敵陣,不少女真騎兵中箭落馬。
女真騎兵毫不退縮,憑借精湛騎術衝破箭雨,與明軍短兵相接。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震耳欲聾。
滿桂揮舞長槍,左衝右突,所到之處,女真士兵紛紛倒地。代善見狀,驅馬向前,加入戰團,他手中長刀揮舞,虎虎生風。
雙方剛開戰就陷入膠著,戰鬥進入白熱化,似乎也算是旗鼓相當,打得有來有回。
可侯世祿剛到,營盤還沒建起來呢,根本就沒有可守之地,迎麵就遭到了女真人的正麵衝擊。
根本無險可守的侯世?隻得拚命死戰,可惜開戰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候世祿胸口被一隻重箭射中。
雖說沒有破甲,但那重箭勢大力沉,如同一隻重錘,敲在了侯世祿的胸口,侯世祿當場吐血,墜馬倒地昏迷不醒。
親兵大驚,快馬過去,從馬背上俯身而下,一把抓住侯世祿的腰帶,將人提上馬背,轉身就跑。
好在這一次的侯世祿的親兵逃跑是有目的地的,他們知道在東便門外有一處可以醫治傷員的地方,現在將軍受傷昏迷,北京城也進不去,隻能去那裡找人救命。
……
再說二十日大清早的,觀察台上的哨兵就發現有大量的女真騎兵繞過營地向南移動,移動數量之巨大,足有幾萬人之多。
得到報告的程風問了下日子,知道這是德勝門大戰要開始了,黃台吉的這些騎兵移動到南麵廣渠門的目的,就是去牽製袁崇煥關寧軍的。
曹金虎問:“少爺,建奴如此大規模的向南移動,他們是想打哪裡?”
“應該是他們要去攻打德勝門的滿桂,這些兵馬是到廣渠門這邊來牽製袁崇煥的。”
“那我們要不要去幫一幫滿將軍?”
程風不敢說滿桂那裡有豬隊友很危險,城頭上的n世祖老爺兵們會拿著那城牆上的火炮瞎打。
劈裡啪啦一通火炮打下城去,專打自己的隊伍,女真人沒打死幾個,反而把滿桂的人打死一大片,滿桂自己也受了傷。
想想滿桂那裡就危險的很,程風狂搖頭:“不去,滿桂那裡聚寨而守,是守得住的,我們不能到處去插手,這樣影響不好,也會引起朝廷的猜忌。
等吃完午飯,我們到廣渠門去看看黃台吉和袁崇煥都嘮什麼嗑,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而且我也想找他倆嘮嘮。”
這個時候的程大少爺已經不會再問,為什麼自己吃飯的時候彆人就打仗的廢話了。
經過這麼多年對大明生活習慣的了解,他已經知道了,彆人都是吃兩頓飯的,隻有他是吃三頓的。
所以當他吃午飯的時候,彆人剛好吃了早飯要出來乾活,這才搞得好像彆人要和他吃飯過不去的樣子。
匆匆忙忙的吃了午飯,看看時間也才十一點不到,這是準備打到下午三點回家吃飯的節奏。
“姐姐們,咱們的老窩就靠你們守護了,我們離開後,一定要加強巡防力度,萬千萬要防著偷襲,彆被女真人來偷了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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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花月兒笑道:“少爺放心,就憑咱們這裡三層外三層的防禦工事,他們想要偷襲進來不是那麼容易的。萬一他們真敢來偷襲,我們肯定受得住的。”
交代好守家的事,大少翻身上馬,小手一揮:“同學們,現在吃飽喝足沒事可乾,帶上咱們的把大喇叭,到廣渠門看熱鬨去。”
大少帶著隊伍剛走沒多久,哨兵就發現北麵跑來一隊人馬,大約五六十人的樣子,看方向就是對著自己來的。
哨兵發現有異常,大喇叭也被帶走,想語音報警都不可能,隻能敲鑼報警。
鑼聲驚動了留守的炮兵們,種花月兒一聲令下,所有人員全部進入戰備狀態。
不過也就半炷香的時間,那支渾身是血的隊伍出現在營區外,為首的一個人背著一名昏迷的老將軍……
北京城頭,女真人大規模的兵力調動,也驚動了城上的守軍,看來女真人是要決定決死一戰了。
女真人馬上就要決戰的消息,迅速的傳進了皇宮,崇禎帝對戰局不放心,決定親自登上城樓觀戰。
因為皇帝要親上城樓觀戰,朝廷內閣也不敢怠慢。
很快,兵部和內閣輔臣黃立極,施鳳來,周道登,錢龍錫,成基命。
兵部主事孫承宗,李邦華等都上了城頭。
皇帝都上了城頭,那些勳貴們也不敢在家待著,於是成國公,英國公,定國公等大群公爵,侯爵都出現在了城頭上。
廣渠門外,因力黃台吉親自帶隊,集結兵馬於廣渠門,袁崇煥也不敢大意,點齊兵馬,帶上大大小小各種火炮數百門,也在廣渠門外集結戰陣,背靠廣渠門城牆與黃台吉對峙。
雙方就這樣在隔著二裡地的距離大眼瞪小眼,雙方都沒有要主動出擊的意思。
這個奇葩的場景,正好被在廣渠門城頭的崇禎看在眼裡,不免有些心生疑慮。
崇禎帝的眼睛裡是充斥著渴望的眼光,希望袁崇煥能在這一戰擊敗黃台吉,打出大明的威風。
可看見雙方就這樣麵對麵的對峙,一點動作都沒有,崇禎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清修明史中,對這一段和薊州繞道一事的敘述是這麼說的,因為袁崇煥領兵有方,他所帶領的關寧軍神勇無敵。
黃台吉懼怕關寧軍的武力,不敢一戰,故而繞道薊州避其鋒芒。
而廣渠門對峙,清修明史中還是這一套說辭,還是黃台吉懼怕袁崇煥的戰力,不敢與之一戰,故而廣渠們對峙,未敢主動攻擊。
說來說去的意思就是,並不是袁崇煥不敢和黃台吉打,而是黃台吉不敢和袁崇煥打。
所以任由代善與滿桂在德勝門打生打死,黃台吉隻敢站在袁崇煥的對麵瑟瑟發抖。
雙方廣渠門對峙長達幾個小時,直到德勝門滿桂那邊分出勝負,雙方才各自收兵回營,均未傷一兵一卒。
黃台吉雖然害怕袁崇煥,但為了大金的未來著想,依然帶兵堵在袁崇煥的家門口。
由此表現出黃台吉的識大體,顧大局。而反觀崇禎,因為一點小事殺忠臣,就是個是非不明,忠奸不分的昏君。
這樣一比較,是不是就體現出黃台吉是識大體,顧大局的明君。而崇禎就是個疑心病重,昏庸無能的昏君。
滿清為什麼會把袁崇煥煥抬得這麼高,其根本目的估計也就在此,為了證明崇禎帝是個昏君而已。)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毫無溫度的太陽,漸漸的爬到了頭頂,德勝門外廝殺震天血肉橫飛,屍橫遍野,滿桂都已經殺的快成一個血人。
廣渠門外,兩班人馬五萬餘人聳立在冰天雪地裡,如同一墩墩的兵馬俑一般,除了偶爾傳來幾聲戰馬的嘶鳴,竟然是靜悄悄的,如同沒有一個活人。
正在這寧靜的讓人恐懼的時刻,從北邊又過來了一支隊伍,總人數也就一千來人馬,嗒嗒的來到廣渠門前,在距離關寧軍和建奴三百來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他們手裡沒有刀槍,身上也沒有耀眼的戰甲,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很厚實,棉衣棉帽把人裹得跟大棉熊似的。
更神奇的是,他們騎的馬竟然也披著棉衣,儘顯這支隊伍的奢侈。
“咦?那支隊伍是屬哪邊的?怎麼沒有任何的身份標誌?”
崇禎看見這支從北邊過來的隊伍,沒有鮮明的衣甲,也沒有旗幟招展,沒有見著長槍盾牌之類的武器,像是並沒有攜帶任何代表自己身份的東西。
崇禎沒有親眼見過舊港過來的護衛隊,所以護衛隊的衣服他並不認識。
李邦華道:“回稟陛下,這支隊伍就是就舊港宣慰司的那支護衛隊,這裡正打仗呢,也不知道他們跑這裡來乾什麼?”
“原來他們舊港護衛隊的人,穿的就是這樣的衣裳,朕有些好奇,他們不好好的在營地裡待著好,這寒天凍地的跑出來乾啥?”
李邦華低頭:“這個,臣不知。”
“東北老林子裡鑽出來的野獸們,你們好啊。”崇禎帝正想往下詢問,猛聽的廣渠門外一聲稚嫩而又響亮,帶著奇怪腔調的聲音傳來,把崇禎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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