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興祚,劉敷奏領五千水兵到達永平鎮時,黃台吉已經領著三萬八旗兵在那裡等候多時。
劉興祚的到來,就像是特意為黃台吉擺上桌的一道菜。
麵對黃台吉的三萬鐵騎,隻有兩千兵馬的劉興祚死戰不降,最終全軍覆沒。
這個唯一投降大明的後金將領,就這樣被活活的坑死在永平鎮。而劉敷奏帶的三千東江兵沒有任何反抗,到地方直接投降。
明知道劉興祚是後金降將,皇太極對其恨之入骨,而劉敷奏又是袁崇煥最心腹的家將。兵部卻故意把兩人調到一起,那劉敷奏的作用,就像是把劉興祚端上飯桌的那個服務員。
個人認為,這有可能就是袁崇煥入獄後,對崇禎帝和盤托出來他和黃台吉的和談內容。
搞死毛文龍,趙率教,滿桂,劉興祚就是黃台吉提出的和談條件之一。
前麵兩個袁崇煥親自完成了,滿桂在良鄉偶遇戰中被人從背後用箭射死,滿桂的死是個人私仇還是上麵示意,這不得而知。
但是劉興祚的死,就像是為了延續了袁崇煥和談條件,特意從千裡之外把劉興祚調到了永平,讓黃台吉殺劉興祚泄憤。
之所以會讓劉敷奏陪同,也許是因為劉敷奏是實際運作人。
許是因為崇禎皇帝也對這個和談抱有莫大的幻想,隻是在崇禎帝飽含希望等待黃台吉半年之久。
可惜半年過去,並沒有得到黃台吉兌現承諾的消息,反而得到了大量袁崇煥犯罪的各種證據。
在朝廷文官集團的強勢裁決下,三法司最後判袁崇煥千刀剮刑,這才活剮了袁崇煥。
這也就能理解,為什麼在幾個月後,劉興祚的弟弟劉興治,因為陳繼盛堅持說劉興祚是假死投敵的話而暴怒,製造了東江鎮第一次兵變,殺了陳繼盛。
而崇禎帝並未對參將劉興治殺副總兵陳繼盛的事作出任何的處罰,這也許就是對上麵坑了他哥劉興祚的一種愧疚表現吧。
以上觀點隻是個人觀點,不存在任何曆史參考價值,更不能作為曆史證據使用。)
……
深夜,有些壓扁的月向西傾斜天空,皎潔的月光撒向大地,帶著一絲血色的雪返射著月光,把個燕趙大地映射的如白晝一般。
遠處的篝火如點點繁星,忽閃忽閃的,映襯著寂靜的夜。
護衛隊營地,大家都在車廂裡睡得香甜,隻有少數十幾個輪值的哨兵在營地裡遊蕩。
高高的了望台上,兩名哨兵正時不時的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四周的動向。
這兩哨兵原是天津的孤兒,在天津要飯的時候,兩人就在一起,他們一共有八個人,五名男孩三名女孩,組隊在天津乞討,這兩人就是當時這個乞討團隊的老大老二。
程大少在天津收容流民的時候,把他們八人帶回了山東,進入了小學堂讀書,是齊魯書院國防小學堂最早升入高年級學習軍事的人。
開始的時候他們並沒有什麼大名,在讀了幾年書之後,又看了三國演義,對三國裡的英雄人物崇拜得不行。
於是八人改了種花的姓,老大就叫了種花玄德,老二叫種花雲長,老三叫種花翼德,老四叫種花子龍,老五叫種花孟起。
另外三名女孩,老大叫種花月影,老二叫種花月娥,老三叫種花月英,海軍學院同學特送外號:蜀漢八傑。
這次入京勤王,八個人全都到了,這兩輪值守夜,另外六人還在車裡睡覺。
夜晚的雪地反射著月光,那冷如寒冰的亮有些刺眼,哨兵也不敢長時間的觀察地麵。
大約淩晨四點的樣子,凜冽的北風正呼呼的吹,天空中沒有一點雲彩,隻有那皎如玉盤的月色稍稍偏西,潔白如玉的雪地上隱隱綽綽有人影晃動。
那蠕動如蛆蟲的人影,被了望台上的哨兵看了個清楚。
“大哥,看看五點方向,是不是有人在向我們這邊摸過來?”
“哪呢?我看看。”種花玄德舉起望遠鏡看向五點方向,果然見那雪白的雪地裡有無數的人頭,在那裡拱來拱去,遠遠的看,就像有一條長長的蛆在那裡爬。
“果然是有人,看樣子是想來摸我們的營。這些畜生,可真會選時間。
老二,你偷偷的下去通知隊長,看看隊長的意思,咱們是鬨出點動靜嚇唬他們,還是靜悄悄的等他們過來。”
“好的。”種花雲長應了一聲,悄摸摸的下了了望台去找曹金虎。
雪地裡,濟爾哈朗,豪格正帶著三千正藍旗,鑲藍旗勇士在雪地裡潛行,他要去把那支造了大汗謠言的小小隊伍滅了。
北京城外他們沒敢去,是因為那裡人家待的時間長,後手多,方圓幾裡都是陷阱。去了十有八九活不成。
可這裡不一樣,昨天傍晚才到的隊伍,再怎麼準備也準備不到哪裡去,為避免夜長夢多,濟爾哈朗,豪格兩牲口一商量,決定當天夜裡就襲擊這支小隊伍。
傍晚的時候,濟爾哈朗就從正藍旗,鑲藍旗的隊伍中挑選了三千沒有夜盲症的士兵,準備了夜晚的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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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到大半夜,眼看著再有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吉爾哈朗就選定了這個時間,是人睡得最沉的時候搞偷襲。
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這是十八日的晚上,天上的月亮還很圓很明亮,加上地麵積雪的反光,雖是夜晚,卻和白天也差不了多少。
除非有夜盲症的人,正常的人在這樣的夜晚是影響不了視線的。
可悲的,他今晚要襲擊的這支小隊伍,從來就沒有缺少過營養。壓根就沒人有夜盲症。
濟爾哈朗指揮著士兵,慢慢的向那小營地靠近,不遠處的小營地一點聲音也沒有,出奇的安靜。
看著就要摸到那個用紅布圍著的警戒線,隻需要越過警戒線,再往前推進十五六丈,就到了弓箭手的射程。
隻須一通火箭射進去,那裡的馬車輜重就會起火,定能引起營地大亂。
到時候隻要一個猛衝,殺將進去,便能輕易滅了這支討厭的隊伍。
濟爾哈朗心中歡喜,揮揮手命令手下加快速度,衝進紅繩區域裡去,頓時有五六十位不怕死的,率先越過了警戒線衝了進去。
眼看五六十人都越過去警戒線五六丈遠,也沒有什麼異常發生,濟爾哈朗大喜,站起身來大喊一聲:“兒郎們,全體衝鋒,殺了裡麵那些該死的尼堪。”
三千建奴從地麵躍起,高舉彎刀,大喊著衝向土堆下的營地。
“轟,轟,轟…”不想人還沒有衝進警戒線一半,前方連續傳來爆炸聲,大地都被驚動的顫抖起來。
突然響起的爆炸聲如同一頭猙獰的惡獸從黑暗中撲出,瞬間擊穿了建奴小野獸們的心臟。
恐懼如冰冷的潮水般,徹底淹沒了野獸們狂暴的心臟,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爆炸的巨響好似世界末日的鐘聲,每一聲都重重地砸在濟爾哈朗的神經上,濟爾哈朗頭皮發麻,雙腿發軟,滿心都是無儘的恐懼。
最先衝進去的士兵,如同河裡跳躍出水麵的魚,滿天都是劈裡啪啦響,一下子飛上天空好幾百。
“該死的尼堪,他們住的地方為什麼都會炸?”看著快速的飛上天空,又劈裡啪啦往下掉的小野獸,濟爾哈朗氣得要死。
嘴上罵罵咧咧,心裡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帶頭衝鋒,不然自己這會兒也在天上飛。
爆炸聲消停了,那些衝進去沒被炸死的建奴,稀裡嘩啦全都跑了出來。
“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膽小如鼠,為什麼不繼續往前衝?”濟爾哈朗看著逃出來的那些傷痕累累的士兵,心中充滿了憤怒。
“主子爺,那地方邪門的很,地下會炸,這剛才那一下子,一個牛錄沒有啦,主子爺,奴子們衝不進去啊!”
領頭的建奴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甲衣上有不少的鮮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同伴的。
“六叔,這裡不對勁啊,要不咱們還是撤了吧。”豪格也從另一邊摸過來找濟爾哈朗商量退兵。
濟爾哈朗很是鬱悶:“咱們忙到大半夜就為了來這裡衝這一下子?那些死了的兄弟怎麼辦?他們留給那些該死的尼堪嗎?”
豪格提議:“剛才他們逃出來的時候我看了,退回來的路並不會炸,我想是不是讓勇士們偷摸進去,把那些屍體拖出來?”
濟爾哈朗想了想,覺得這可以試試,一指身邊還在跪著的那個小頭目:“你,帶幾十個人偷偷的進去,把那些死了的勇士拖出來。
看著點,對麵有火銃,如果看見火光,還是要放銃,趕緊爬下。”
“喳。”小頭目頓時麵如死灰,可哪敢違背軍令,隻得哭喪著個臉,召集了三個小隊還能活動的四十多人,偷偷摸摸的往那營地裡靠。
一路小心翼翼,生怕敵人突然給自己來個什麼東西?
可走了老遠,敵人營地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容易摸到了屍體邊,小頭目高興了,指揮著手下,一人拉住一具屍體的腿就往回跑。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營地方向無數火光閃爍,隻聽著劈裡啪啦一陣銃聲響起,進去拖屍體的人稀裡嘩啦倒下一大半。
濟爾哈朗和豪格過去一清點,好吧,進去了四十多號人,拖回來了十幾具屍體,可裡麵又新添了三十來具。
兩人阧著手指頭在那裡算,仔細算了好幾遍,拖回來一具,又送進去兩具,兩個活的進去,換一個死的出來,這買賣完全不劃算啊。
豪格搖頭:“這不行啊,拖出來的少,死在裡麵的更多,這太不劃算了。
也是奇了怪了,他們那銃不點火的嗎?怎麼火光一閃,咱們就死這麼多人?”
濟爾哈朗無可奈何:“這怎麼知道?這幫子該死的尼堪,真的好邪門。要不那些屍體不要了吧。”
豪格有些擔心:“可如果這樣留下同伴的屍體撤退,咱們如何跟大汗交代?”
濟爾哈朗無奈:“也不是咱們不想把他們帶回去,可這個地方太邪門了,咱們想搶屍體進不去呀?”
豪格想了想,咬咬牙:“如果咱們就是去進去一次就被嚇退,怕是不好交代,要不咱們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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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派人進去試試?”濟爾哈朗你想也是,一次進去死的人多,這一次不一定死的人多啊。
豪格咬咬牙,一揮手,叫過幾位手下:“你們去安排兩個小隊偷偷摸進去,試試能不能把同伴的屍體拖回來?”
一會兒又有四五十人偷摸摸的往裡鑽,剛摸到屍體還沒來得及拉呢,又是劈裡啪啦一陣銃響,剛進去的五十來個人又被撂倒一半。
豪格氣得要死,罵罵咧咧:“娘的,咱們這是偷雞不成,倒蝕了一把米。”
“那還是算了吧,那屍體撈不回來就撈不回來了。”濟爾哈朗算是看出來了,想把那些死掉的屍體拖出來是不可能的。
這時濟爾哈朗身邊的一個親兵小聲道:“主子爺,奴才有個主意,想那火銃隻能打站立之人,如果咱們爬著進去,那火銃肯定打不了。
咱們隻需要讓下麵的人爬著進去,再用繩索把屍體套牢後,爬著把屍體拖出來應該是可以的。”
濟爾哈朗仔細一想,覺得這個方法可行:“這主意應該可行,你下去安排人試試。”
那親兵答應一聲,便下去安排。
馬車裡,程大少舉著望遠鏡看著外麵的動靜,原以為對方吃了兩次虧不會再有行動了,沒想到,隻一小會的時間,就看見幾十個建奴在地上爬著進來了。
大少差點氣笑:“沒想到這些東北老林子裡出來的野獸,竟然還有腦瓜子好用的,這就想到了匍匐前進。”
蹲大少旁邊的侯世祿看的心裡著急:“這些該死的建奴,這可怎麼辦?這樣火銃可打不到。”
大少想了想:“通知下去,這一次彆瞄著人打,向空中打幾槍,讓他們知道爬行火銃確實打不到。”
雪地裡,又是五六十號人在地上慢慢的往前爬,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屍體,用繩索把屍體套了,慢慢轉身,繼續往回爬。
營地裡頓時銃聲四起,可惜打的震天響,卻一個人也沒打到,爬進去了五六十個人,竟然拖回來了五六十具屍體。
濟爾哈朗一看,這個辦法可行,眼珠子一轉,既然能爬著進去把屍體拖出來,那為什麼不能爬著進去把營地給打下來?
“豪格,咱們可以讓勇士們像剛才那樣爬著進去,隻要摸到那馬車邊上,就是咱們的天下,你以為如何?”
豪格剛才可是親眼看到了,剛才對麵的火銃打的震天響,但是爬進去的人一個都沒傷到,人都完好無缺的拖著屍體回來了。
“我覺得這個辦法能行,隻要我們不抬頭,那火銃根本打不到。”
濟爾哈朗見豪格同意了,便命令手下:“命令下去,用剛才的辦法,去奪下敵人的戰車。”
“喳,奴才馬上去辦。”親兵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充分的接受了吉爾哈朗的命令,開始下去清點人手。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程風便看見了上千的建奴,手裡握著短刀,帶著小盾,全都趴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整個營地外麵是黑壓壓的一片,都是蛆蟲在蠕動。
侯世祿急了:“小公子,這樣爬著進來,咱們的火銃也打不到,怕是守不住啊。”
程風笑笑:“月兒姐姐,命令火炮連隊的姐姐們,用一百枚以德服人準備,鎖定前方的蛆蟲區域,等待命令。”
“是,少爺。”種花月兒轉身出了車廂,組織火箭連的女兵們開始準備。
看著那些建奴一步一步的向前摸索,一千多人幾乎都爬進來警戒區域,侯世祿更急了:“小公子,大敵當前,你讓那些女娃子去準備什麼以德服人?這是戰場,可開不得玩笑。”
程風笑笑對侯世祿說:“侯將軍見過男人們上陣殺敵,肯定沒見過女人殺敵是什麼樣子。
今晚就讓將軍你看一看,女人殺敵效果更猛,速度更快,男人遠不能及也,哈哈。”
侯世祿差點沒瘋掉,這小仔抽什麼風呀,這是打仗,以為是在過家家?還女人打仗,男人遠不能及也。
侯世祿實在不放心,也下了馬車,想去看看那些女娃子準備的以德服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下了馬車,就看見一百名女娃子,排成四排,全都站在營地的中間的空地上,肩頭上扛著一個圓筒狀的東西,正斜對著天空。
侯世祿看著那個圓筒裝的東西,正覺得那玩意好生奇怪,就聽見程大少爺在車廂裡喊了一聲:“發射。”
站在馬箱外的那個叫木蘭的小女孩手裡的令旗向下一滑:“發射。”
明軍營地,熟睡的明軍也被那轟轟隆隆的爆炸聲,斷斷續續的火銃聲所驚醒。
祖大壽,滿桂幾人彙聚在一起,看著不遠處程大少營地方向,那個爆炸的火光和不時傳出來的銃聲,有些納悶。
滿桂看著而不是閃爍的火光:“這是建奴在夜襲程小公子的營地?”
“應該是,程小公子應該不會半夜無聊到放銃玩吧。”祖大壽回應。
“要不咱們過去看看,支援一下?”
祖大壽搖頭:“這黑燈瞎火的,那邊情況也不明,咱們過去支援,彆中了敵人的埋伏。”
幾人在這裡看了好長的時間,那銃始終打得斷斷續續的。突然幾人看見程小公子營地裡,有百餘股奇怪的東西,正拖著長長的火焰,帶著尖銳的叫聲直衝天際。
整個天空都變得一片火紅,一瞬間就聽的轟轟隆隆的爆炸聲連綿不斷,火光與濃煙交織而起,震動的淩晨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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