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漆黑的手掌穿刺了蒼白之人的身軀,虛妄的光芒如同炙熱的陽光一樣瞬間點亮祂的身軀。
伴隨著轟鳴聲響徹,蒼白之人的身軀瞬間被劇烈的流風撕裂殆儘,那狂放的身影於炙熱灼目之眼中拔出身子。
強烈的衝擊力掀翻了周遭的一切建築,連帶高聳的新聞塔一同湮滅。
於紅霧中迷茫之人們紛紛看向那灼目之處,眼前的紅霧仿佛被驅散了一般避諱那冷色的光輝。
無論是駕馭者還是措施局乾員,甚至是異化者都向著那至高之物投去了目光。
祂那詭異的身形裹攜著至純的虛妄色澤,蠕動的血肉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輝光。
於光輝的灼射下,被混沌侵襲的精神甚至都得到了緩解,那冰冷的轟鳴聲在腦海跌宕,直至理性扼殺一切創傷。
秦悅穩了穩龐大又輕巧的身形,這種狂放的視野就如同俯瞰一般將久安儘收眼底,她能看到渺小者於紅霧中掙紮,也能看到如同玻璃般脆弱的文明。
她的身形伴隨著風流浮起,那浮動扭曲的裙擺湧現無數密密麻麻的漆黑觸角。
風暴眼構成的頭顱散發著窒息的光輝,那灼熱的“眼眸”掃射著她身下的一切事物,來自“聲音破片”的冰冷注視甚至在一瞬間就湮滅了王凱的孱弱駕馭者。
她就像一艘戰艦巡視在久安的高空,在她的灼目光輝下,一切汙穢蕩然無存。
秦悅察覺到了蒼白之人的身形於不遠處重新凝聚。
於萬千“紅線”的增生中,祂的身形扭曲重塑,衝破林立樓層之後,於紅霧的最中心,那不亞於秦悅戰爭化身大小的扭曲之物驟然展現。
數以萬計的久安人於汙染分攤中失去了身形,淪為了“蒼白之人”。
混沌早已根深蒂固,整個久安都是祂的力量源泉。
這座城市已然徹底淪陷。
同化的蒼白之人們紛紛加入駕馭者的戰局中,與措施局分散的乾員戰做一團,強橫至極的汙染產物讓久安乾員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與壓迫。
這些無麵的生物用那可怖的裂紋注視著一切活物,僅僅是靠近,腦海中就會湧現淒慘至極的慘叫聲,痛苦的尖叫仿佛要扯碎人的神經,一張張惶恐絕望的臉頰出現在乾員們的眼簾,即使閉上眼睛依舊無法擺托這些幻像。
與其說是幻象,不如說就是這些蒼白之人崩潰的精神汙染,他們依舊還活著……
暗鐵花貪婪的吞噬著這神隻汙染區的巨量汙染,金屬色澤的血肉快速的膨脹,它侵蝕建築鍍層,快速的崩解著文明的遺跡。
蒼白之人揮了揮手,混沌嫁接的偉力驟然展現。
形形色色的扭曲造物於虛影中展現,這些扭曲的龐大身影裹挾著惡臭的氣息,如同潮流般湧向秦悅的方向。
秦悅“低垂著眼簾”,那顆灼目的風暴眼茫然的巡視著這破敗絕望的久安。
那偉岸又詭秘的身軀緩緩挪動,雙手優雅的合在一起,輕輕的放在腰腹上。
她的身軀散發著狂亂與聖潔,散發著溫柔與冷寂。
眼前的扭曲之物已然接近,這些密密麻麻的混沌產物迅捷的著陸於這龐大至極的身軀,於堅實的黑色甲胄中站穩腳跟。
扭曲的血肉荊棘早已自秦悅的身軀各地湧現。
眷族們自黑暗中露出嗜殺的冰冷目光。
伴隨著秦悅朝著王凱迅速接近,最後的搏命一觸即發。
於秦悅龐大的身軀之上,她的子嗣們摧枯拉朽的撕碎膽敢沾染母親肌膚的惡臭產物。
秦悅與王凱的身軀猛地碰撞,在劇烈的震顫與雷鳴般的轟響中,兩人扭打成一團。
以最原始的方式互相撕扯著對方的身軀。
這同屬“不滅側”的搏鬥方式象征著最原始的生命博弈。
撕扯,扭打,互相吞噬。
狂放的眷族們四散而出,與本就駐紮於久安的眷族們彙合,在顧俊傑與燕重陽的帶領下與久安的駕馭者們戰做一團。
“同化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