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伏拉梅沒有說什麼,隻是在給厄琺斯洗臉時格外地溫柔,一邊擦,還一邊關心著:
“水溫怎麼樣?沒有燙到你吧?”
“下午還要去林子裡麵嗎?要注意點啊。”
“需要我陪你嗎?剛好我下午沒什麼事情。”
諸如此類,雖然說得讓人心裡暖暖的,厄琺斯卻聽得心驚肉跳,生怕伏拉梅誤會了自己和芙莉蓮的關係,然後一點點地疏遠自己……
就這樣在忐忑中度過了一個下午,到了晚上睡覺前,厄琺斯本想好好解釋解釋,但看到伏拉梅仍如往常一樣躺在自己身旁,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
而到了第二天,厄琺斯就全部忘得一乾二淨了,依舊在吃過早飯後去森林中琢磨煙花魔法,然後被炸得灰頭土臉,再回來燒水洗臉。
不過今天,厄琺斯卻突發奇想,從芙莉蓮屋裡搜出了一根魚竿,然後找到了正在窗前賞花的伏拉梅。
但他沒有直接說,而是先委婉地問了一下:“伏拉梅,你今天有空嗎?”
“嗯,你想和我一起出去嗎?”
被伏拉梅一下點出,厄琺斯下意識把身後的魚竿又藏了藏,隨後尷尬地笑笑:“啊,你有空嗎?”
“跟你的話,當然有空啊。”伏拉梅轉過身,笑眯眯地盯著後者:“你想去哪?或者去乾嘛?”
“去……釣魚!怎麼樣?”
“嗬嗬,也行哦。不過這冰天雪地的,去哪裡呢?”
“額……我記得村子邊有一片湖,咱們去那裡吧!”
“當然,你來決定,我隻負責陪著你。”
精靈村邊的湖沒有名字,卻相當廣闊,站在一邊,甚至都望不到對岸。
現在正是嚴冬,湖麵上早已結了數指厚的冰層,並沒多麼透明,但能讓人安心地在上麵又蹦又跳。
湖的四周空曠無比,幾乎全是平地,沒有其他的雜色。天地之間,惟餘一望無際的蒼白,和其間點綴著的幾處枯死的樺樹。
初見此景,厄琺斯心下一驚。縱使幾年間已見過不少美景,對於這種隻在電影中出現的勝景,他也是不免感慨萬千。
伏拉梅自然感受到了身旁之人情感的變化:“很美吧?這樣的東西,世界上還有很多。”
“那我可一定要親自去看一看。”
“會有機會的。還有,這裡的冰層看起來不薄,就在這裡釣嗎?”
“當然,我來鑿洞,你隻負責釣魚。”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帶著各自的魚竿緩緩走向了湖中央。
選擇了一處看起來比較牢穩的冰麵,厄琺斯先讓伏拉梅往外圍退了退,然後彎著腰,將裹著粗布手套的手放在了冰麵上。
“哢嚓”一聲,身下的冰麵裂開一道裂紋,並向四周蔓延開來。
隨著魔力注入,如鏡般的冰麵宛如被打碎了般,臆想中的缺口沒有出現,裂痕卻越來越大。
“厄琺斯,慢慢來,要小心。”
“要小心!”厄琺斯品味著這句話,緩緩回頭,撞上了伏拉梅肯定又擔心的目光。
如此,在幾分鐘後,厄琺斯終於在冰麵上完美地劃出了一個極其規整的圓形洞口。
在上麵使勁踩了幾下,確認這布滿裂紋的冰麵仍然結實後,厄琺斯才放心讓伏拉梅過來。
“好樣的,厄琺斯。”
“嘿嘿,沒什麼啦。”
“不必謙虛,先坐下吧。”
趁著厄琺斯破冰的時候,伏拉梅早就從岸上帶來了兩塊小石頭,這樣坐在上麵,才不會凍屁股。
坐下後,厄琺斯從伏拉梅那裡接過了所謂的“魚竿”——僅僅是一根樹枝上係了一根細線而已。
不過兩人都沒有在意這點,將從芙莉蓮屋子裡翻出來的餌料掛在魚鉤上,便投入了水中。
“這樣真的能釣上來魚嗎?”
“誰知道呢?我也沒釣過魚哦。”
“話說……”厄琺斯坐在石頭上,衝著黑漆漆的湖麵下探頭探腦:“這裡麵有魚嗎?”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