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薑純熙身後的珂珂。
打著哈欠沒看路。
一腦袋撞到她挺翹飽滿的大月亮上,嬌小身子被彈的往後踉蹌了幾步。
疑惑自己小姐怎麼突然不走了。
珂珂側過小腦袋瞧瞧怎麼回事,看到安樂公主瞬間她大驚失色,怎麼遇到公主了!完了馬上又要打起來了!!
珂珂趕忙找了角落躲了起來。
卻見阿蘭早早的已經躲在了這裡,將中央留給各自的主子。
阿蘭跟珂珂也是老熟人了。
“阿蘭姐姐好!”珂珂笑著打招呼,阿蘭應了一聲,奇怪道:“珂珂,你家小姐怎麼也在雲州?”
還不等珂珂回答。
安樂公主率先回過神來,捂著小嘴咯咯嬌笑道:“瞧瞧瞧瞧,本宮遇見誰了,這不是一百四十九嗎?哎呀呀,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呢~”
聽到一百四十九。
薑純熙清冷如玉石的臉蛋上驟然凝起寒霜,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冷聲道:“區區一百四十八,不過領先一次你得意什麼!”
這兩個數字。
是她們各自交手的敗場。
從年幼相識至今。
她們兩人不管做什麼都要爭個高低,一共交手五百餘次,除去平手外。
安樂公主贏了一百四十九次。
薑純熙贏了一百四十八次。
安樂公主暫時領先。
秦裹兒擺弄著指甲得意道:“看來一百四十九很不服氣啊,可那又怎麼辦呢,還不是本宮的手下敗將?”
薑純熙沉著臉道:“廢話少說,你來我們國子監乾什麼?”
見到薑純熙。
安樂公主找到解決築基丹的辦法了。
不準備去丹院了。
重新坐回軟榻,她慢悠悠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宮在這國子監有何不妥?倒是薑姐姐,小半年不見,本宮還以為薑姐姐找到了如意郎君,丟下妹妹與人私奔了呢。”
你才跟人私奔!
你全家都跟人私奔!
薑純熙反唇相譏道:“我是不如公主早晚遠嫁漠北和親,保我大夏邊疆百年安定。”
安樂公主目光驟冷如劍刺去。
薑純熙半點不懼。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撞,似能迸出滋滋的火花,阿蘭和珂珂抱在一起,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薑純熙找張文浦還有事。
一番嘴炮後。
她不跟秦裹兒糾纏,冷哼道:“想打架找彆人去,我現在沒功夫理你。”
秦裹兒淡淡道:“到現在連第三尊靈像都沒凝聚出來,薑姐姐太弱了,本宮完全提不起興趣與薑姐姐交手呢~”
“靠家世堆出來的修為,你也好意思炫耀?”
“堆出來的修為怎麼了?那也是本宮自己的修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也不嫌丟人!”
“沒本事的手下敗將才丟人。”
“你!”
“本宮怎麼了?還是那麼美豔動人討人喜歡~”
秦裹兒嬌聲歡笑。
薑純熙被氣得胸口顫顫起伏,其規模竟能跟阿蘭一較高下,冷白色的臉頰泛怒紅。
她平日清冷習慣了。
話少不善言辭,實在說不過秦裹兒。
知道吵下去吃虧。
薑純熙壓著火氣無視安樂公主,轉頭對張文浦冷冷道:“院試的考題還未定下吧?將詩詞的題目定為與‘寒’有關的詩句。”
薑純熙出身五大世家。
是薑家的嫡女,又是國子監三院首座,地位極高僅次於坐鎮長安的國子監祭酒。
本就靠著世家勢力立足的張文浦。
哪裡敢違背她的命令。
當即就要答應此事。
安樂公主陰陽怪氣道:“剛剛還譏諷本宮靠家世,薑姐姐如今不也在倚仗家族威勢肆意妄為?姐姐不愧是長安人人稱讚的女君子呢~”
薑純熙強壓怒意:“這是我以個人身份與他說的,和我家世有什麼關係?”
“這種話也就騙騙你自己罷了,他難道不是看在你是薑氏嫡女的麵子上才答應?”
“他怎麼想我管不著!再說了又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本宮的事?”
安樂公主勾起嘴角道:“張文浦。”
剛被秦裹兒教訓過的張文浦,趕忙對她深深一拜。
“院試詩詞題改了,換成詞曲。”
“詞牌名……”
她思索片刻,目光落在身前青玉色的茶案上,笑道:“有了,就叫《青玉案》。”
薑純熙冷聲喝道:“彆聽她的!考題還是換成以‘寒’字為題的詩!”
“本宮說了改成詞!”秦裹兒寸步不讓。
“換成詩!”
“改成詞!”
“詩!”
“詞!”
兩人又嗆了起來。
安樂公主擺明是找事來的,薑純熙再是好脾氣這會也是被激怒了,她怒火中燒,周身寒意暴漲,“秦裹兒,你這般與我作對,真當我怕了你不成!”
薑純熙腳下寒芒驟閃。
冰棱破土而出,瞬間將地板凝結成霜!
“區區兩尊靈像也配叫囂!也敢在本宮麵前放肆?”秦裹兒輕笑一聲。
轟隆!
赤色火焰雙翼般自她身後翻湧席卷!
滾滾如海。
眨眼間將安樂公主身下蒲團與周圍字畫儘數燃成灰燼!
寒霜與烈焰轟然相撞。
在兩人中激發出刺耳的“嗤嗤”聲!
薑純熙道:“既然你如此討打,那我現在便將你這一百四十八次敗北改寫成一百四十九次!”
兩人靈氣瘋狂激蕩。
偌大的屋子。
讓冰與火分隔兩邊,見她們真要打起來了,阿蘭和珂珂有心要阻攔。
被兩股威壓震得不敢上前。
張文浦大喊道:“公主殿下!薑首座!我這國子監廟小,經不住二位的神威啊!”
“詩與詞……詩和詞都考!都考!”
二人僵持片刻。
薑純熙畢竟身為國子監首座,若真在這大打出手,國子監難免損毀。
就當她準備收起周身寒氣時。
安樂公主已經率先收起了一身火焰道:“畢竟是國子監的地方,本宮今天就給張博士一個麵子,饒薑姐姐一次。”
“我用你饒?”
薑純熙快要腦溢血了,“你我去演武場,戰過一場!”
安樂公主感覺釣魚釣的差不多了,可以收網了,她道:“姐姐現在境界太低,本宮對姐姐可沒半點興趣。不過姐姐若想比,我們倒可以比些彆的。”
薑純熙道:“比什麼?無論比什麼,我都不會輸給你。”
“姐姐還真是自信呢,那就比剛剛那兩首詩好了。”
“什麼意思?”
秦裹兒眼底藏笑,圖窮匕見。
“一首詩,一首詞,院試發榜後,如果是以寒字為題的詩寫的最好,那便是薑姐姐贏,若是本宮提的青玉案寫的最好,那邊是本宮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