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道:“得儘快完成完美築基才行。”
從那幾段記憶片段裡。
楊安獲得了完整的築基功法,也知曉在一等築基之上還有完美築基,更清楚完美築基該如何鑄就。
所謂一等築基。
需要煉化一頭七品巔峰凶獸的精血,用其精血中的靈性,來淬煉自身!
而完美築基。
則是需要煉化五頭七品巔峰凶獸精血來淬煉自身,且這五頭凶獸並非隨意挑選,必須分彆具備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
到這一步。
完美築基依舊不一定能成。
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天地尚有缺憾。
萬事萬物若求儘善儘美,便有違天和。
完美築基自然也是如此,即便集齊了五種五行屬性的凶獸精血,能成功凝聚完美築基的人也不過十之一二。
所以還得需要一枚築基丹加以輔佐。
以此提升築基成功的概率。
築基丹的品級越高,修成完美築基丹可能也就越大。
一旦完成完美築基。
即便尚未凝聚出靈相。
身體也會迎來更深層次的蛻變,力氣能增長四五千斤。屆時,就算沒有凝聚神相,也足以與普通的九品武者交鋒。
楊安自語道:“姐夫上次說的紅鱗角蟒,七品巔峰凶獸,似乎還是火屬性的,倒是上好的築基材料,就是不知道姐夫能不能打得過。”
此時太陽已經徹底升起。
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楊安瞥了一眼流著口水啃被單的滿滿,伸了個懶腰,輕手輕腳地走出門沒吵醒她。
準備去找姐夫李岩商量這事。
剛出門。
楊安便看到姐夫李岩在舉著石鎖打磨力氣,得益於薑純熙出手接續經脈,再加上服用了一百五十年份的黑玉蓮花。
幾天過去李岩不僅腰傷痊愈。
境界也成功突破到了七品。
早日的陽光下,古銅色皮膚的他一身肌肉虯結,好似一尊暗黃色的鐵塔,手中千斤石鎖扔出五六丈高,在單手接住!
耍的是虎虎生風!
察覺到楊安走過來,李岩放下石鎖笑著道:“二郎,怎麼起怎麼早。”
都是一家人說話自不必客套。
楊安道了聲“早上好”後。
便把完美築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李岩說了。
李岩從未聽說過完美築基。
先是一愣,隨即又驚又喜哈哈笑道:“以前不知道有完美築基也就罷了,既然現在知道,二郎有這份心,姐夫定然全力幫你。”
這就是李岩。
家裡最能靠得住的頂梁柱。
楊安咧嘴笑道:“那就多謝姐夫了,看天氣雲嶺山上的雪已經化開了,趁著天還早,咱們趕緊進山。”
楊安就要回屋快收拾了鐵胎弓。
皮甲這些家夥事。
李岩卻攔住他:“二郎,你在家好好讀書,過幾天就是院試了,這兩天多看看詩詞,不說寫的多好,至少彆在寫出詠雪了……”
黑曆史再次被提及。
楊安頓時老臉一黑。
恨不得穿越回前些年把自己掐死,他下定決心,這次院試一定要寫一篇技驚四座,傳世名篇出來。
來洗刷掉曾經的恥辱!
李岩頓了頓又道:“還有那紅鱗角蟒太過凶猛,你現在修為未成,去了也是礙事,還是姐夫一個人去吧。”
我?
礙事?
楊安瞥了一眼他手裡的石鎖,問道:“姐夫,你手裡這石鎖有多重?”
李岩道:“怕得有一千八百多斤。”
他的話剛說完。
楊安單手一提,就從他手中搶過那比磨盤還大一圈的石鎖。
學著李岩剛才的樣子。
他手臂肌肉筋骨繃緊,往上蕩個兩下而後用力擲出,那磨盤還要大上好幾圈的石鎖帶著呼嘯的風聲飛出了五六丈高!
做到這一步還不止!
石鎖落下之際,楊安不躲不閃擺出霸王舉鼎的架勢,雙臂繃緊,橫掌往上!
隻聽“砰”的一聲!
他竟硬生生將那一千八百多斤、從高空砸落的石鎖打停!
李岩:!!!
將石鎖放回地上。
楊安大氣不喘一點,撣了撣沾了灰的衣袖雲淡風輕的道:“姐夫,如何?”
“二郎,你實話告訴姐夫,你現在有多少力氣?”李岩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
楊安淡淡道:“沒多少也就一千五百斤,但要是算上天賦的加成,能有五千斤上下。”
他心裡還補了一句。
若是將【命犯太歲】全開,估摸著有一萬五千斤左右。
李岩:……
牛逼是很牛逼。
甚至可以說驚世駭俗。
李岩就沒聽說過,那家武者還沒凝聚神相就有五千斤力氣!
他什麼時候有五千斤力氣的?
都已經九品中段了吧?
壓下心驚,李岩本想好好誇讚楊安一番,但見這小子滿臉臭屁的模樣,李岩沒忍住一巴掌摟他後腦勺上,“跟我還裝上了!”
聽到外麵的動靜。
楊寧揉著眼睛從主臥走出來,看著小院裡站著的兩人,她奇怪地問:“怎麼了?大清早的動靜這麼大?”
李岩滿臉興奮。
正要告訴楊寧,你們老楊家,出了個不得了的武道天才。
楊安已經搶先一步捂著後腦勺。
向自家姐姐告狀道:“姐,姐夫打我!”
楊寧臉上的困意頓時消散,小手裡擀麵杖自動生成,眸子銳利的盯向自家丈夫。
李岩:!!!
半個時辰後。
鼻青臉腫的李岩帶著楊安,買下兩匹卷毛青鬃馬,騎著飛奔出了雲州城,直奔雲嶺山。
……
國子監。
接待貴客的雅院內。
雖值冬日卻風和日麗,院中綠草如茵、鮮花綻放,翠石與清潭相映,風雅至極。
廳堂中。
國子監雲州博士張文浦帶著文帽,長須垂胸,垂手恭立,恭敬問道:“公主怎麼這般有閒,蒞臨國子監?”
絳紗掩麵的安樂公主反問道:“按張博士的意思,本宮來不得?”
“公主說笑了,公主乃是大夏最為璀璨的明珠,想來隨時都能來,您來了我們國子監蓬蓽生輝。”張文浦笑道。
“客套話不必說。”
安樂公主表情淡淡,“本宮此次前來,是有件事需勞煩張博士。”
張文浦道:“請公主吩咐。”
秦裹兒抬眸示意阿蘭。
阿蘭心領神會,上前與張文溥福身一禮:“見過祭酒大人。我有位表弟,幾日後要參加雲州院試,還請祭酒預留一個國子監的錄取名額。”
所謂的表弟正是楊安。
張文浦總管雲州科舉,這樣的小事,對他來說隻是點點頭便能辦成。
然而他並未直接應允。
而是問阿蘭道:“小姐所說的那位表弟,可是武勳之後?”
阿蘭答:“乃是布衣出身。”
張文浦麵露難色:“若為布衣,想入國子監,唯有院試中榜。按例,需在院試中排名前三十,方有資格錄取。”
“那讓我那表弟中榜不就行了?”阿蘭道:“張博士不就是今年雲州的主考官嗎?想讓誰中榜不是您一句話的事?”
張文浦心道。
若那人是武勳之後,不參加院試,直接走個後門,先安排進入國子監旁聽幾個月,找機會開除一個寒門子弟,再運作一下把寒門子弟的學籍轉給他。
如此賣給公主一個麵子也未嘗不可。
但若是布衣出身。
想通過參加科舉進入國子監,那就難了。
每年院試中。
前三十名的中榜名位,一個名次一個價錢,早在一個月前就都被世家大族本地官員搶購一空。
用來安置自家親族或拉攏彆人。
如今臨近考試隻剩幾天的時間,收錢辦事豈能臨時更改?
改了豈不是得罪世家還有本地官員?
可不改就要得罪安樂公主。
張文浦略有糾結,而後心想這安樂公主最多在這雲州待兩三個月等冬月一過,來年春月就得回京。
可世家豪族們可是一直都在。
強龍不壓地頭蛇。
本地的“地頭蛇”萬不能得罪,隻能得罪公主這條“過江龍”了。
片刻的功夫想清了其中利害。
張文溥挺直腰杆,如鬆竹般挺拔,正氣凜然地蕩開袖擺,負手在身後道:“那怎麼能行?科舉乃是立國之根本,豈容兒戲!想走後門公主怕是找錯人了!”
“你怎敢這般與公主說話?”
阿蘭雙眼一寒,飽滿的胸口顫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