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夏境內唯一能與安樂公主較量的女子,薑純熙不僅不傻,反而極為聰明。
楊安反應那麼大。
突然改口喊首座。
最重要的是他剛才想說教坊司吧!!!
種種異常下,薑純熙已然反過味來,楊安方才沒認出自己,似乎把…把她當成了靈仙閣裡的風塵女子!!!
回想剛才與他的對話。
薑純熙吐血的心都有了,麵紗下雪一般光滑的臉蛋浮起一抹羞憤的紅暈,緊咬銀牙,眼神冷冽地瞪向楊安。
心中大罵!
怪不得能跟安樂混到一起!
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剛才還覺得他是什麼高潔之人,真是瞎了眼!
被薑純熙這般直勾勾地盯著。
楊安是一動也不敢動,思索著若是等會兒她把自己凍成冰塊,拿出安樂公主給的匕首會不會有用?
都是天之驕女說不定認識呢?
隔間裡寒意彌漫。
就在薑純熙猶豫著要不要動手時。
門外忽然傳來聲音:“首座,老夫找了半天,可算找到你了!”
隨著話音落下。
身穿黑色素麵長袍、年約六十多歲的老人快步闖進雅間。
老人身形清瘦卻硬朗。
兩道眉毛極長,一直垂到眼角梢,像掛著兩根麵條在眼皮上。
來人是國子監的提學官孫遠。
也是此次麒麟宴文會的評定官之一。
除他之外,還有七位評定官共同負責為參加麒麟宴的學子們所作的詩詞打分。
薑純熙作為國子監首座。
自然也在這八位評定官之列,還是主審!
“其他評定官都登上花船了,就差首座您了。”孫遠恭敬說道。
薑純熙也不回話。
就那麼清清冷冷的盯著楊安,像是山中猛獸盯著獵物,思索著要不要放過他。
孫遠這時看到一旁被凍成冰塊的吳桐,又見薑純熙似在生氣,急忙問道:“薑首座,是不是這人冒犯您了?”
還不等薑純熙回答。
雅間外忽然傳來喧鬨爭吵聲:“哎,崔兄,吳桐欺人太甚,那姑娘明明是我先點的,他直接上門搶人就不說了,還打人!”
“就是這,那吳桐就在這雅間裡!”
砰!
半遮半掩的大門被人從外一腳踢開。
眾人側目看去。
隻見崔文彥帶著趙貴真還有另一對男女趾高氣昂的闖了進來,領頭的崔文彥大喝道:“吳桐!你竟敢欺負我的朋友,快給滾出……”
話還沒說完。
崔文彥和趙貴真看到屋內的楊安,皆是一愣,兩人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
薑首座還在這裡。
你們居然敢踹門!?
不等崔文彥回過神來,就聽屋內一位老者向他怒道:“你們也是參加麒麟宴的才子,怎這般舉動無禮、毛裡毛躁,丟我文人臉麵!”
崔文彥識得孫遠。
知道是國子監的提學官,急忙收斂了脾氣,他抱拳行禮道:“多謝先生教訓,學生知錯了。”
孫遠聽到“崔文彥”這個名字。
輕哦了一聲,問道:“你便是崔萬州崔刺史的二公子,崔文彥?”
聽對方提起自己的父親。
崔文彥起身笑道:“先生認識家父?”
在雲州,有幾個當官的是崔刺史不認識的?
知曉這年輕人是刺史家的二公子。
孫遠一改剛才憤怒的模樣。
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早就聽聞崔家二公子年輕博學、朝氣蓬勃,有君子之風今一見,果然如此,今日麒麟宴,文彥定當在一眾才華橫溢飛才子中大放光芒。”
“當不起先生如此誇獎。”
崔文彥羞赧的笑了笑,話鋒一轉道:“不過現在來參加麒麟宴的,也並不一定都是有真才實學的才子。”
孫遠聽他話中有話,便問道:“文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