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令進行到最後,場中最終隻剩下崔文彥、趙貴真、楊安以及吳桐四人。
趙貴真是雲州知名的才女。
崔文彥更是刺史家的二公子,這兩人在雲州聲名在外,大半人都認識他們,知曉他們才華極高,能留到最後,眾人並不驚訝。
可楊安和吳桐能留到最後。
卻大大超出了許多人的預期,場下不少人疑惑起來:“這兩個人是誰?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居然能跟崔公子、趙才女抗衡,這般有才華?”
有人接話道:“那吳桐我知道,是彆家的公子,整天流竄在煙花巷裡,隻聽說他唱曲不錯,沒聽說還會吟詩啊!”
“這楊雲深是從哪來的?你們注意到沒?他答詩到現在,幾乎沒有過思考,每次都脫口而出,其才學怕是能跟崔公子不相上下了!”
站在崔文彥身邊的趙貴真。
看著與自己一同留到最後,同台比拚的楊安,怔怔出神。
到了這一步。
常見的詩句早已用儘,如今能說出來的,全都是臨場新作。
崔文彥身為雲州第一才子。
隨口作詩輕而易舉,可楊安居然也能做到?!
趙貴真實在無法理解當前的狀況。
眼前的楊安越來越陌生,讓她漸漸有些認不清了。
“趙姑娘,趙姑娘?”
盯著楊安的趙貴真回過神來,崔文彥提醒道,“到你了。”
趙貴真慌忙點頭,思索著詩作,可剛才心亂如麻,此刻哪還能作出詩來?
五息的時間轉瞬即逝。
她最終一個字也沒憋出來,終究被淘汰了,止步第四。
趙貴真不管在不在場。
楊安全程沒看她一眼,依舊流水般順暢的答題,一句一句說出帶對應數字的詩句,同時也給吳桐準備好了一句。
吳桐照著念完。
他轉向崔文彥,挑釁道:“姓崔的,你身邊的人都走光了,你還行不行?要是不行,就趕緊下去吧!”
我不行?!
“四壁風穿作錦帷,一錢看囊自詡肥。”
聽到崔文禮吟出詩句後。
在場的權貴才子都是懂詩之人,聽了之後紛紛忍俊不禁,不少人甚至笑出了聲。
吳桐一頭霧水。
拉了拉楊安的衣角問道:“雲深,他們笑什麼呢?”
林奴冷不丁道:“他在嘲笑你們倆窮酸,沒本事打腫臉充胖子。”
吳桐:!
雖說楊安從沒把崔文彥當成對手,但這家夥那麼跳臉,也不慣著他,當即回懟道:“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此句詩一出。
崔文彥大吃一驚,楊安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氣度的詩句!?
趙貴真也同樣驚的手裡一顫。
水杯滑落打濕她的衣服。
那些原本嘲笑吳桐和楊安的權貴子弟們,是能聽懂這兩句詩的,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而在場寒門出身的子弟們。
個個漲紅了臉。
連連拍手叫好:“好一句‘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就是你們這些權貴,有什麼了不起?還嘲笑彆人窮酸,等百年之後,不也一樣化作一抔黃土,被當成耕地嗎嗎?”
“楊雲深加油勝過這些隻會用鼻孔看人的家夥!”
花船二樓上。
時時關注著楊安這邊的薑純熙,聽到這句詩詞後,又從其中提煉出不少文氣,注入那第三尊尚未孕育而出的靈相之中。
今天從楊安身上。
她已經薅了好幾回文氣,且依舊不見半分見底的意思,薑純熙從二樓打量著楊安,越看越覺得此人有意思。
一旁的白淺淺看著台下的熱鬨。
笑道:“崔文彥跟這個叫楊雲深的小家夥嗆上了,兩人看著都有才華。首座,你覺得他們誰能贏?”
薑純熙思索片刻,道:“對答到現在,楊安口中的詩句,幾乎都是我沒聽聞過的。雖稱不上千古名句,但每一句都有其獨到之處,整體質量遠高於崔文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