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孫遠又再宣了一遍,小宴文魁是楊安。趙貴真再是不信也不得不信了。
看著被眾人圍著恭賀的楊安。
她心裡難受的快要滴血。
為何薑首座要三番兩次幫楊安說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止她心緒難平。
崔文彥更是怒聲道:“憑什麼判定楊安為文魁?我怎麼可能輸給她?不公平!這般判罰,半點都不公平!”看他那架勢,竟像是要去找薑純熙理論。
陳烈臉色一變,趕忙拉住他:“崔兄稍安勿躁!薑首座向來說一不二。她既是薑氏嫡女,又是國子監三院之首,身份何等超然,莫要衝動,萬不可得罪!”
“身份高就能隨便弄權、不講道理欺負人嗎?”崔文彥怒目圓睜,“方才香明明已經燃儘,憑什麼判楊安獲勝?”
“我能理解崔兄的心情,”
一旁的陳烈苦口婆心也勸道,“但事已至此,崔兄且先忍下這口氣,大宴還在後麵,屆時再爭不遲。”
陳烈的妹妹陳如也幫腔道:“薑首座品行高潔、為人端正向來是出了名的,她三番兩次維護楊安,定就像咱們先前所猜的那樣,是楊安蒙蔽了她!誤以為楊安有才華!”
眼下隻有這一個解釋了。
崔文彥攥著拳頭道:“定是是如此!那楊安居然哄騙薑首座當真可惡!”
趙貴真心裡又妒又氣。
楊安怎麼這般運氣?竟能遇上首座,還留下了那麼好的印象,讓她兩次相助!
“楊安不學無術,就會搞這些卑鄙無恥、下三濫的招式,蒙蔽了薑首座!”陳烈怒聲道,“從崔兄手中偷得勝利,實在卑劣!崔兄莫氣,假的就是假的,待會大宴比拚詩詞,他自然會原形畢露。”
“而且我已想到法子,待會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在大宴上出個大醜!”
望著被喝彩人群圍住的楊安。
崔文彥心中仇恨與恥辱的火焰熊熊燃燒,“靠著不光彩的手段贏了我一局罷了,就先讓你高興高興。”他冷哼一聲,“等到大宴之上,你爬得越高,摔得就越慘!”
說罷一揮袖擺。
崔文彥不再多看楊安一眼,先一步向著二樓大宴走去。
此時煙花巷外圍。
巡邏的武侯隊在岸邊走著,能看到不遠處花船映出的紅光。
隊裡一個年齡不大的小卒滿眼羨慕地念叨:“還是那些才子們日子爽啊,不用乾重活,還有好酒好詩、好女人招待著,可比我們這些大頭兵強多了。”
為首的小旗官打趣道:“你年齡不大,現在讀書也來得及啊。”
“三天氣跑了八個教書先生,我還是當兵吧。”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
領隊的小旗官聽到了什麼聲音,往身後一瞧,豁然見一隊人馬緩緩向著這邊而來。
莫約五十人左右。
每人皆騎著一頭形似麒麟的異獸,那異獸邁開腳步時,口中會噴出蔚藍色的火焰,火光在夜色中格外顯眼。
隨行的眾將皆身披赤金色甲胄。
甲胄在朗月之下泛著火焰般的紅紋,他們腰跨長刀、肩背長槊,一股彪悍的氣息如山中獸王般散開。
霎時間武侯衛小旗官雙眼驟縮!
拉著眾人喊道:“低頭!快低頭!”
他自己更是把頭埋得幾乎要插進地裡,身子止不住地顫抖,連看都不敢看這隊人馬一眼。
這隊人馬從他身前走過之後。
那小旗官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再看身上甲胄都已被冷汗打濕。
年紀不大的小卒偷偷問道:“頭,這群人是哪裡的人馬,怎看著這般威武?”
小旗官壓低聲音吐出兩個字。
“百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