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被嚇了一跳,猛然回過神,才知道病房裡還站著一個人,她很沒好氣:“你怎麼也不吱一聲。”
“我哪敢擾你們的興致。”
時浩燃放下手上的冰美式,不懷好意地笑了下,“彆說吱聲了,我連呼吸都是輕輕的,生怕你們因為我在而不好發揮。”
薑南無語:“……”
她瞥了眼放在一邊的保溫瓶,覺得礙眼,“拿去扔了吧。”
“遵命。”
時浩燃走過來,拎起那個保溫盒,又順口說一嘴:“陸總對你真像那麼一回事,就是不知道憋的什麼壞心思。”
“畢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薑南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驀地被他打斷:“在趙聿驍車上,你們該不會……”
“沒有。”提起這個人,薑南第一時間想到那雙帶著幾分戲謔但實則十分淡漠的眼,“他,好像在懷疑我。”
時浩燃挑起了一邊眉毛:“懷疑你……的身份?”
薑南沉重地點了點頭。
這事可大可小,時浩燃嘴角輕輕地挑了下:“有趣,看來今晚注定會是個不眠之夜。”
他拎著保溫盒出去,剛要扔進垃圾桶,身邊就出現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婆婆。
“誒,小夥子,這保溫盒看著還很新,你能不能送給我?”
聞言,時浩燃偏頭睨了過去。
白發蒼蒼的老婆婆身後還跟著一位大概三、四的小男孩,半夜三更出現在醫院VIP住院部寂靜的走道。
說不上來的詭異。
他僅是猶豫了一瞬,就將保溫盒原封不動地送到老婆婆手裡:“給你了,至於裡邊的東西,麻煩你倒了。”
“好嘞,小夥子人就是好。”
轉身回到病房,薑南已經睡過去了。
她安安靜靜地躺在發白的床上,羽睫在眼瞼下投落一道纖長的陰影。
時浩燃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將她裸露在外的手臂放進被子裡,看著她歲月安好的麵龐發呆了會,才在一旁的單人沙發坐下。
天剛亮,薑南做著一個無限循環的噩夢。
夢裡置身一片廢墟,身後的人緊追不舍。
他們手裡都有武器,隻要一不留神躲得慢一點就會喪命。
慌不擇路間,她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繼續活下去。
那已經是在五年前的事了,她誤入那片廢墟,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